清珠一擦眼泪，说：“你当时把我带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解身上的蛇毒，现在蛇毒已解，你我……”她咬住下唇，“你我也该分道扬镳。”
玄霄脸色霍然一变，清珠从未见过他这样阴沉的神色，被吓得缩起肩膀。
玄霄逼近了她，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玄霄的手好烫，捏得她动弹不得，那双薄凉的唇开合，发出的却是叫人不寒而栗的轻笑。
“分道扬镳？”他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冰寒极了，“蛇妖，你真是天真得叫人发笑，事已至此，你不会觉得分道扬镳四个字就能和我撇清关系吧？”
“还是说……你是为了玄云？”他又补充了一句，令清珠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反正你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报恩，现在知道真相，就迫不及待想离开了？”他满是寒霜的眼中绽出一抹怒意，语气隐隐也有疯狂之意，咬牙切齿地冷笑两声，“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他的手指从清珠轻薄的纱衣下探了进去，按住一只玉乳揉弄，力度不轻，有点疼，却又有点舒爽，电流似的快感从接触的地方传遍全身，令清珠双眼迷离，双颊攀上绯霞。
“玄霄！”清珠踹息着叫了一声。
徒劳地掰着他的手却掰不开，在眼眶中积蓄了很久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忍不住泣声道：“和玄云那个变态有什么关系！你都有厮守一生之人了，为何要纠缠我不放！？玄霄，玄霄……我讨厌你……”
她呜呜咽咽哭着，很是可怜，在揉弄她胸口的手停下了，抬头一看，玄霄蹙着眉，是有点惊愕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有的厮守一生之人？”他怎么不知道？
清珠抽泣着继续说：“白东玲姑娘，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原来清珠离开他身边是这个原因，玄霄又好气又好笑，咬牙片刻，干脆一把将她捞起走到了床边。
“不是你想的那样。”玄霄将她放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们有婚约是事实，但那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我母亲与皇后义结金兰，皇后的一句戏言，没有人当过真。我和白东岭只是合作关系，而且，他是个男人。”
最后一句才是重磅炸弹，清珠泪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问他：真的吗？
玄霄叹了口气，动作僵硬而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到时候我叫他来，当面跟你说清楚。”
清珠的泪水像流不完似的，玄霄擦了又有。原来轻易不哭的人哭起来都这样叫人没法子，玄霄干脆用吻堵住她。
清珠扭头避开他的吻，那个亲吻最后落在她脸颊上，叫玄霄拿捏不准她的心意，一时竟有点忐忑。
“你刚才叫我蛇妖，在你心中我就是妖物，一点也不重要，所以你才会一直肆无忌惮对我说过分的话，因为你心里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清珠哽咽着说道，泪珠涌出，眼中只剩下寂灭的光。
她心中想，不能再说了，不要再激化矛盾了，但那些藏在心里很久的东西却像开了闸似的，竟叫她压抑不住了。
“你以为我会因为玄云就离开你，难道在你心中，我们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的感情什么都不是吗？所以你才会这样猜忌我，也猜忌你自己。”
她揪住身下床单，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哭得太厉害以至于心脏闷痛，喘不过气来。
“玄霄，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早就不是因为报恩而待在你身边，而是已经爱上你了吗？”
玄霄惊愕无比，似是完全没料到她的直白似的，浑身都僵硬起来，开口说了个“我”字，又闭上嘴，竟是难得的语钝。
愿与（h）
愿与（h）
清珠一把推开他，想从床上站起来，但刚起半个身，又被男人压制回去。
他们离得好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熟悉而缠绵的气息。
玄霄低声道：“对不起。”
清珠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从玄霄嘴里听见这三个字，一时连挣扎都忘记了。
玄霄又重复了一声道歉：“对不起，说了气话，让你伤心了。”
他直视着清珠的眼睛，认真地说：“一开始我的确把你当妖物，只想利用你解毒，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想法变了。”
“以前我觉得，妖物就是狡诈的，残忍的，直到我遇见了你。清珠，你，你很好……我在你身上能看见很多美好的品质，善良，宽容，和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的能力。”
玄霄轻轻垂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脸颊有些发烫，把心里话一股脑说出来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种挑战，但现在是说出这些话的最好时机。
“你虽然是妖，但我在你身上，却见过比许多凡人更珍贵的品格。不、不要生气了，也不要离开我，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清珠缓缓眨眼。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昏沉的夜色里，只有两颗紧贴的心在跳动。
清珠感受着男人压在身体上的重量，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宁和。
明明眼尾还挂着泪珠，清珠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感到压在她身上的大少爷浑身一僵。
对玄霄来说，把“心悦你”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仍旧是有难度的，但逼得这个高傲的大少爷把真心话都脱口而出，她也算有本事了。
“我……”清珠刚刚开口，就被玄霄捂住了嘴，清珠能感到他掌心的濡湿，侧过头去，玄霄修长的睫毛不住煽动，显而易见有点紧张。
他用种又警告，又有点不确定的声音说：“好，我放开你，那你……不准笑我。”
清珠没法开口说话，在他掌心下点了点头。
玄霄放开她，清珠还是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玄霄的一番肺腑之言都是出自真心，大少爷这辈子恐怕没对谁掏心掏肺说过这些话，这和他平时那副拽天拽地的形象差别太大了，这种反差让清珠觉得非常非常……可爱。
天啊，真是要命了。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毫无抵抗力。
玄霄从她身上起来，抚平被压皱的衣领，当他坐回床边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正经之色。
清珠轻声说：“其实你说得也没错，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恩。可如果玄云站在我面前，让我跟他走，我一定也是不愿意的。”
玄霄眼睑微垂，并不直视她，咳嗽两声，声音难得羞赧：“你觉得，我比那家伙好？”
清珠微笑起来：“你比他好太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