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1)

林予慈接起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老林,我问你个事儿啊。”卢晟那头有点儿喧闹,远处隐约还有放鞭炮的声音,“你认不认识出租商铺的人?”

出租商铺?杨雪前一阵为了给火锅店选址到处跑,没少了解这方面的信息。林予慈说:“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问一问。”

“做什么……”卢晟那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随后像是去问他旁边的什么人,“你要做什么啊?你先告诉我你会做什么。啊,卤味,卖卤味。”

卖卤味?这和火锅店的体量差得有点远啊,杨雪那边的信息可能帮不上他。卢晟听完就说算了,他自己再去找一找。

他似乎为这事儿上心得紧,不复以往聊天时的插科打诨,没聊几句便挂了电话。

打开群聊,发现卢晟上一次冒泡是在大年初一,他发了张照片,上面是一后备箱的年货,茅台、芙蓉王等烟酒占了大头。

春节是烟酒生意最忙的时候,往年他都没怎么回去,今年却罕见地回了趟家。听刚才电话里还有放炮的动静,他应该还在老家没回来。

这两年专心经营烟酒生意,卢晟现在多少也算是个小老板,在吃这件事情上只懂享受不懂操作,以他的性格是不太可能再去开个小小的卤味店的。

所以是在帮老家的人找工作吗?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问问。毕竟他和杨雪的火锅店不日也要开起来了,回头肯定需要不少人手。

林予慈想了一会儿,发觉自己正在做什么之后,有些无奈地撑着头笑了起来。

有工作方面的原因,但更多是性格使然,他习惯了在身边流经的事情上多加思虑,推测出多种可能性,从而找出最周全的解决办法。

杨雪曾指出他总这样会活得太累,当时的林予慈不置可否,毕竟过往二十多年来,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心境却发生了一些改变,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有时候也可以放松一下神经,比以往稍微“懒”一些。

毕竟,有些事就这样放任它不管,好像世界也不会天塌地陷。

汽车一路安稳地行驶到了保利永越,下车时刚好赶上了夕阳晚照,晚霞将天色染成一片金红,让他想到了古诗词中“落日熔金”的这句描述。

当他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天色正好被糅合成了一种艳丽的玫瑰色,不远处CBD的高楼也被照耀得璀璨万分。

无论是在旧金山还是江汉,林予慈都是很喜欢看晚霞的。

晚霞时分,往往是他当天所有安排都结束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看晚霞,内心会有一种很充实、很安逸的感觉,也让他对“生活”二字产生一种新的期待。

如果按照往常,他是要停下脚步看一看的,但此刻他却步履未停,坐着电梯直上了19层,在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刻,几乎是以迫切的心情按开了公寓的密码锁。

因为比起夕阳,他现在已经有了更想陪伴和注视着的人。

客厅的落地窗前映照着融融暮色,玫瑰色的霞光已经逐渐开始褪去。

厨房里飘来淡淡的饭菜香气,饭菜似乎都已经做好许久了,林予慈有点埋怨自己没能回来得更早一些。

一进门,他的视线就落在了窗边的徐引身上,徐引正戴着眼镜在书桌前工作,原本还很专注,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就望向了他。

林予慈说了句“我回来了”,随后一派行云流水地换鞋、脱去外套,然后抬起脚朝着徐引走过去。

在徐引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先行一步阻止了徐引的动作跨坐在了徐引的大腿上。

徐引戴着一副有点斯文的半框眼镜,林予慈之前没提过的是,其实他很喜欢看徐引戴眼镜,会有点像一个专注于学业的大学生。

好几次,林予慈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默默观察他,看到徐引穿着睡衣戴着眼镜的样子,能让他稍稍想象到一些……他未曾见过的、尚且是大学生时期的徐引的模样。

此刻,他才刚刚从工作文件中醒神,因为林予慈突如其来的动作,镜片之下的那双眼睛稍显困惑。

徐引仰起脸看着他,目光专注而安静地落在林予慈的脸上。年前打的耳洞早已经消肿,戴上了林予慈给他买的耳钉。

杨雪确实没说错,林予慈的眼光很好,这枚耳钉很符合徐引的气质,沉着、锐利,黑玛瑙在靛蓝的暮色下散发着均匀而深邃的光芒。

似乎是感觉到了林予慈的心情不同往常,徐引顺着林予慈的动作按紧了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出声问他怎么了。

人在拥有或感受着美好事物的时候,往往容易产生一种情难自禁的感觉。

可能是看到了美丽的夕阳,也可能是在夕阳的光影里看到了自己爱的人,林予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化。

徐引不问就没觉得什么,他一问,反倒很多情绪都扑涌过来了。

他将下巴搁在了徐引的肩膀上,徐引穿着他买的家居服,因而他触到的面料很柔软,面料之下的肩背肌肉也很紧实,是个称职的枕头。

在徐引看不到的地方,林予慈用力闭了闭眼睛,克制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半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很想你了。”

“想”是一个美妙的词,“想你”是一句动人的情话,而“很想你了”这句话,就像是给徐引下了咒的魔法。

听到这句话后,徐引顿了顿,随后扶住了林予慈的肩,执意地去看他的脸。他看了一会儿,手指轻扣着林予慈的下巴,凑上前去贴住他的嘴唇。

徐引的皮肤温度有些发烫,嘴唇也有点干燥,而林予慈的嘴唇柔软、温热、香甜。

他先是亲了一下,然后很快退开,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再又重重吻了上去。

徐引活了二十多岁,却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爱一个人,他对这个人的爱有点久、又有点多,爱到……这个人说出的话对他有魔力,这个人也让他忍不住亲了又亲。

先是亲了一会儿嘴唇,然后是他的脸颊和耳朵,最后他将脸埋在林予慈的肩颈,细细密密地吻着那里的软肉。

没过一会儿,林予慈的身体就被他亲得如同红虾一般了。

能感觉到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林予慈稍稍用了点力气地推开了他,但他方才跨坐在徐引身上的姿势,反倒是方便了徐引直接将他抱起。

徐引一边抱着林予慈,一边往楼上走去,低头问他“饿不饿”,问完却又说“不如晚点再吃吧”。

“有点饿。”林予慈尝试做着最后的艰难挣扎,“我不想浪费你的手艺。”

徐引将林予慈很轻地抱上了床,昏黄的卧室灯洒在了徐引的半张脸上,显得他看着林予慈的眼神温柔又深重。

他低下头吻了吻林予慈,那张唇已经被他吻得又红又润。他用右手抚上了林予慈的腰,一路摩挲下来,最后缓缓按到了小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