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晔话音未完，程曦却猛然用力一甩，他挣脱了言晔的箝制，口气很是不悦：“我叫林琛，不是程曦，还有我是Normal，哪来的主人？”

程曦不耐烦的字句，彻底让言晔乱了步调，但当下他只当程曦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在和他赌气，他又再次抓住程曦的手，这次无论程曦再怎么用力想挣脱，言晔就是死死抓着不放，他就怕这一放，他的小瞎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这人是有什么毛病！？都说我不叫程曦了，你要找Sub就该去对的地方找，Ｎ区这里只住Normal！”

“程曦......你别这样......当年都是我的错......”

挣脱数次无果的程曦，最后真是被言晔给惹出一肚子火，他猛地从腰后的枪套掏出一把左轮手枪，程曦将枪口对准言晔的眉心，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口中那个程曦，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对你开枪。”

“三。”

“二。”

程曦越数，言晔的心就越凉，在最后一刻，言晔还是放手了，他看着程曦奋力把门甩上，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眼前，长年压抑在言晔心底最深层的恐惧又浮上心头，言晔隐约知道，他的小瞎子......似乎是真的打算要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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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5章 55 最完美的主人

言晔再次回到地下城的居所，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总算将纷乱的情绪给沉淀下来，他注意到程曦在对谈中似乎有些不对劲，程曦说他叫林琛更说自己是个Normal，而且他说这话时，眸底尽是令人心寒的冷漠，就仿佛他俩 網 阯 ： ?? ?? ?? . ?? ?? ?? ?? . ?? ?? ??真的从未见过面，不知怎地，言晔突生一念，他想，会不会程曦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说气话，而是他真把这一切给忘得一干二净……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言晔一连好几个晚上都跑去N区找程曦，只是这次他也不敢再这么冲动，他用了隐身的术法偷偷潜入事务所，想先从观察程曦的日常生活开始着手。

就这么一连观察好几天，言晔总算确定程曦是真的是失忆了，他不仅忘记自己是个S朢 憂 愺 獨 ?????? 付 費ub，更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光，从他和林才努的对谈之中，言晔发现程曦对自己就是个Normal这件事深信不疑，因为程曦是订了契约的Sub，他这一生就只会对言晔的信息素有反应，所以周遭的人也从未起疑过程曦并非Normal这件事。

搞清楚这件事的言晔，内心虽稍稍释怀，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将程曦逝去的记忆给再次找回，为此言晔找了许多资料，试图想让程曦想起这一切，可当他在寻找的过程中，言晔竟又心生矛盾了。

言晔赫然想起，若是程曦真的想起这一切，那么然后呢……？阿卡德的人民真的能欣然接受程曦吗？

五年了，在这漫长的五年里，言晔没有一天不想立刻脱下身上的王袍，逃离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他想像以前一样，吃着他俩到山里采摘的野菜，好好吃上一顿晚饭，然后再抱着他的小瞎子，坐到门前的板凳上乘凉聊天，可是就连这么微小的心愿，残酷的现实却是一次次地无情打碎言晔心中的妄念，即便相认那又待如何？他俩压根就不会有结果。

想通这些以后，言晔终于愿意放手了，虽然他对程曦的执念从未消弭，但言晔也有自知之明，他根本无法陪着程曦度过余生，与其让程曦忆起往事，倒不如让他继续深信自己是个Normal，这样的结果，对他们双方才是最好的。

某晚，言晔趁夜深之时偷偷潜入程曦的房间，他站在床边看着酣睡的程曦，心底满是道不出的苦涩。

这回，言晔没有纠结太久，他很快就伸出指尖轻碰程曦的额头，细如丝缕的黑气窜入程曦的额头，既已下定决心，言晔决定就连他们前一回的见面也打算让他给全数忘却，从此，他们二人将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离去前，言晔吻了程曦的额头作为离别，可是，炽烫的泪水却不争气地一滴滴落在程曦的脸上。

“祝好梦，我的小瞎子。”

***

听完言晔所说的过往，林琛这时才明白言晔的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无奈，正如言晔所说，林琛的眼睛和誓约，都是他给林琛的自由，倘若言晔不足够在乎林琛，他又怎么能够狠心彻底对林琛放手？

言晔是个有Sub的Dom，但他却为了要保护林琛，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让他忆起往事，林琛不敢想像，这些年来，每当言晔被信息素反噬的时候，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去寻找林琛，而是改用自残的方式强行撑过。

“主人......对不起......”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道歉？”

“都是因为我......所以主人才会......”

“别道歉，你也知道只有这样，对我们两个才是最好。”

“......”其实他们各自都明白，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放手，其实才是最正确的决定，说到底，林琛终究还是不如言晔理智，他放不下言晔，更无法眼睁睁看着言晔为他付出这么多，而他却把言晔的付出和存在给全部抹煞掉。

言晔捏了把林琛的嘴边肉，温声笑说：“小瞎子，我做这些，从来就不是要让你感到自责，所以你别这副表情，笑一个给我看看？”

虽然言晔要林琛笑一个，只是林琛心酸到都快要掉泪，他哪里还能再对言晔挤出没事的笑容，他摇摇头又努了努嘴，拒绝了言晔的要求。

言晔见此，冷艳的容颜笑逐颜开，他将他的小瞎子轻轻搂进怀里，闷哼的吸鼻声从言晔的胸膛传了上来，言晔知道他的小瞎子又偷偷掉泪了。

“小瞎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恩......？”

“答应我，你绝不会弃我而去，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能够随心所欲去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很大，你有太多的选择，我好怕你......”

言晔话才说一半，埋在胸膛的林琛却连忙摇头，他打断言晔，小声说道：“不会的......只要主人不讨厌我......我就会永远都是主人的小瞎子......”

“主人你知不知道......那天主人问我要不要立誓约的时候，我当时就想着......”

“如果我这一辈子，非得要认个主人的话......那么这个人......我只想要是你......”

言晔听闻，心头猝然一缩，当年他以为林琛会允诺自己，只是因为他懵懂无知，时至今日，言晔这时才真正明白，原来林琛不是不懂，而是他也和言晔一样有着相同的执著，所以他才会愿意饮下言晔的血。

林琛撑起身子，他将脸凑近，开始在言晔的脸上落下轻柔的细吻，他一边吻，一边说：“主人说过你因为长得丑，怕我哪天会不要主人......所以才要和我立誓约......可是主人你知道吗......”

“小瞎子你......”

“以前我总是用触碰的方式来猜主人长什么样子......那时候在我的心里......主人就是特别地完美，一直到现在我能看见主人了......”

林琛吻了言晔的浓眉，吻了他高挺的鼻尖，林琛想用这些吻，来倾诉他心里最真诚的信仰，最后，他吻上言晔的唇，轻喃道：“我才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主人果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这么完美的神仙主人，我怎么可能会傻到愿意把主人拱手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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