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我问你,你昨晚为什么不是在树上而是待在牛舍里?”王绍鄙夷地瞪了一眼林琛,质疑问道。
林琛知道王绍大概是要借着这件事来找碴,他望向王绍,冷淡回道:“昨晚我一看到下方飘来浓雾,我担心有人会趁机闯入牛舍,为了抓人我才会进去牛舍,难不成你是希望我继续躲树上,白领雇主的工资吗?”
“既然如此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我进去没多久就被雾给迷晕了。”
林琛一否认,王绍脸上登时扬起得意的笑容,他又继续追问:“林琛你这话有毛病阿,我们大伙儿也都是被雾给迷晕的,怎么就你最早清醒?”
当时警卫发现林琛时,除了林琛以外的其余九名人员,皆昏迷倒在牛舍以及牛舍周遭,就只有林琛一人是清醒的。
“……”
“说不定你根本就没有被迷晕,既然没有晕倒,你肯定有看到犯人,我说得应该没错吧?”
“我进入牛舍时,脸上有蒙上布巾,我吸入的浓雾没有你们的多,所以才会比你们早清醒。”
林琛的回话并未让王绍打退堂鼓,他从口袋里拿出子弹弹壳,林琛一看王绍手上的东西,瞬间刷白了脸。
王绍拿着手上的弹壳,放到杨昊云面前:“杨先生,你千万别信了林琛的话,当时我们一下子就被雾给迷晕了,就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个弹壳却让我在牛舍里发现,这不就代表林琛实际上是有看到什么东西,才会开枪射击的吗?”
杨昊云一听眉头深皱,他转头看向林琛,问道:“所以你有看见犯人是谁?”
林琛知道自己若回避杨昊云的问题,王绍肯定会抓着这点挑拨离间,事到如今,也只能将昨晚的事情如实交代出来。
“我......”林琛话才刚要说出口,他的心脏却猛然绞痛起来,他痛到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林琛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得一旁的佣人赶紧上前关心,林琛捂著胸口大口喘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林琛只知道男人离去前要他保密,可是男人的话,就像是诅咒般的制约,蛮横地强迫林琛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王绍一见林琛的狼狈样,气焰更是嚣张,他又对着林琛狠狠地补了一刀:“怎么?一对自己不利就想装病?昨天看你倒是挺会说的啊?”
胸口的剧痛,都让林琛痛到冒出冷汗了,他狠瞪王绍一眼,龇牙咧嘴道:“我只是依稀看见人影......才会出手开枪......但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对方长相......你是要我怎么说出口......?”
“林琛不管今天你有没有看见,你还是撇不掉让人跑掉的责任,更何况一说到对你不利的事情,就想借机装病来逃避,你这样的身体,劝你还是别来这里丢人现眼。”王绍摆着嫌恶的嘴脸,讥讽道。
“少笑死人……你们一个个不都跟我一样……没抓到人……怎么就我丢人……你们都不丢人?”
林琛和王绍还在众人面前你一言我一语,本来想雇人守着牛舍,结果牛只却还是惨遭毒手,杨昊云本就怒火中烧,听了这两人的对话,更是让杨昊云越听越上火。
“你们两个到底闹够了没有!?”忍无可忍的杨昊云,终究还是出声喝斥二人。
这声吓阻,总算让两人停下争执,可是杨昊云却也不打算放过怠忽职守的众人,他威胁众人若是没有找出犯人,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发放工资,再来针对这次的失职,他亦要求所有人白天也要下田耕种来抵销过错。
“至于林琛你就免了,要不是你的事务所不停跟我挂保证,说你的工作能力特别好,所以我才会破例事先付钱给林才努,但依我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好,要嘛他换一个新的人过来,要嘛他直接把钱退给我,总之我是不会再雇用你了。”
“……什、什么?”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识相点的话,我劝你最好马上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群
主
小
颜
第0005章 05 取血的阿卡德人
回到地底洞穴的白衣男人,昂首阔步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径上,他拐了几个弯,走进另一个石穴,男人才刚踏入没多久,洞穴内便走出另一名男人上前迎接。
“王上。”身穿黑色紧身劲衣的男人,对着白衣男作揖行礼。
“这里没有别人,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血已经拿给祭司了吗?”
“给了,祭司正在磨制草药。”
白衣男点了一下头,他大步继续往洞穴深处迈进,冷声道:“许褚,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虽是收到退下的命令,可是许褚仍然紧随在后,走在前方的白衣男骤然停下脚步,他缓缓回头,问道:“还有事要报备?”
“言晔,昨晚那个男人......”
“该怎么做,我清楚得很,你不用担心他会泄露昨晚的事,反倒是你回来之后,有把这件事上报给祭司?”
“没有,我没有上报给他。”
言晔点头应和许褚,他扭头继续往石洞里面走,石壁上嵌着数个艳红血石,在微弱红光的照映下,映出这座洞穴的内部构造,石穴的左右两侧是隆起的土阶,土阶上躺着一名又一名的男人和女人,这些连喘息都有困难的男女们,身上都布满大小不一的黑斑,此起彼落的痛苦哀号声,并未让白衣男缓下脚步,他依旧不停歇地往洞穴内部走去。
片刻之间,白衣男已来到洞穴最深处,他走到一名伛偻老人身后,老人身穿纹绣特殊图腾的大袍,他正是方才言晔口中所提到的祭司,而言晔才刚走近,他都尚未出声,祭司便先行开口:“王上,草药已磨制完毕,您可以先到神堂等候。”
言晔将袖口内的土瓶放至石桌上,祭司停下手边研磨草药的动作,他拿起土瓶拔开瓶口软塞,土瓶内马上爬出一条虫身圆润的黑色蠕虫。
“把这条食血虫单独做成另一份汤药。”言晔说。
祭司抓起疯狂蠕动的黑虫,他转头看向言晔,不解问道:“这是什么血?”
“陆地人的血,我从昏迷的牛舍看守者之中,顺道取了一点血回来。”
祭司将虫塞回土瓶内,继续磨著土碗内的草药:“知道了,下回这种小事,您让许褚做就好,您别亲自到隔离病人的地方,我就怕您也会染上黑斑症。”
言晔向祭司颔首行礼,随后便转身离去往神堂方向过去。
约莫数十分,祭司步履蹒跚地捧著两碗汤药过来,他的身后还领了几名侍从,侍从各抬了一名染上黑斑症的病人。
偌大的洞穴,半米高的台阶上,摆着一张刻上密密麻麻古代文字的石椅,石椅正后方的石壁上,是一幅数米高的恢弘画像,画像上是一名身穿黄金铠甲的牛头人,那是他们最神圣且尊贵的神祇。
言晔坐在象征权位的石椅上,居高望着缓缓进入的一干人,只见祭司让侍从将病人放置台阶之下,他先是对着言晔跪地膜拜,而后又双手高举,念了一长串的祝福祈语,最后便捧著汤药依序喂食台阶下的两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