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斯塔一开始的打扮也不是这样的。

贴身的衬衫,笔直的西裤,硬挺的外套和一个修身又潇洒的外套,而且几乎是纯黑的模样。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埃克斯塔有了这样的穿着。

如今看到了摘下面具脱下黑袍,穿着现在这身衣服的胥寒钰,似乎很容易让雌虫们联系起来:埃克斯塔的穿着变化是在药剂师X来了中心之后的事情。

他们甚至不用去猜想到底是谁影响了谁。

被其他雄虫吸引的雄虫会在确认从属身份之前就对他们喜欢的对象产生不自觉或自觉的学习行为甚至模仿行为。

这不奇怪,因为从某一刻开始,他们的大脑里,不管何处何时,都是某一个身影。

当他们在想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做什么,买什么,去哪里的时候……都是那个身影。所以理所当然的,那雄虫的行为模式和穿着言语谈吐都会被自己心中的那位雄虫深深影响。

“尤伦。”站在红发虫族身后的雄虫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明艳地像火焰一样的虫立刻像是被驯服的兽类,停下动作,等待主人的吩咐。

这个迎面走来衣冠楚楚的雄虫,他的衣衫熨帖,身上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迎刃有余感。就好像他习惯了做这些事。习惯了让他手下的那些雌虫为他臣服,为他弯折。

“深渊雌虫的从属关系登记是吗?”他把尤伦推了推。尤伦就像是被展示出去的物件一样,乖乖的站在那一边。只是某个这两个雌虫一样危险,一样可怖,可以化为液体的永湖在尤伦和格雷西之间落下。他的眼睛眯起了危险的笑意,嘴角含着那意味不明凶恶又虚假的微笑。但他对他身后的雄虫成是那样的服帖。他乖乖的伸出手:“登记。”

格雷西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还没有接受好这里的状况。相比之下,一直显得不怎么精干的撒姆尔却表现的可靠。

是,撒姆尔对这个关于“新来的”“有大量从属雌虫空缺位的”“原药剂师X”的这趟府邸行程也有得非常强烈的想法和愿望。

但显然他比格雷西更看得清形势,也更容易接受现状。自己没有竞争力的现状。

你没看到布莱雷元帅现在在干嘛吗?你有看到安特尔将军现在什么情况吗?你有看到坎贝尔雄虫,埃克斯塔雄虫和科波菲尔雄虫现在的状态吗?甚至你有看到医学院那个斯恩的表现吗?撒姆尔看的很清楚。他在一开始没有说话让格雷西发挥的时间里就已经看清楚了。也接受良好。

就像他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自己如今的成绩、努力和功勋,依旧无主一样。

本来,他就不存在什么势在必得。

而雌虫在雄虫面前或许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什么势在必得。

撒姆尔比格雷西这个家雌处理地更好,从格雷西拿出的机器里挑出给永湖和沙熔准备的终端。

给深渊虫族带上终端。往往代表又有雄虫遭受了蒙骗。

这时刚被敲响没多久的门受到了猛烈的撞击,离得不是很远的一行虫都一震。那震荡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而是有炮轰在击。巨大的响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对一个雄虫的怒意。

外面传来的一个属于雄虫的力量:“出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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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七章、尤利塞当斯雄虫【蛋:清雅内的宠物局/内的教导/埃克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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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西和撒姆尔都有些僵硬。他们在中心工作,最清楚雄虫间纷争的难以判断性。

如果说能够遇见雄虫是中心里最受欢迎的工作,也是雌虫们挤破脑袋留在中心的原因;那么雄虫间的纷争调和就是中心里最不受欢迎的工作,相应岗位的雌虫们最想脱岗的时刻。

但格雷西还是及时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中心的指派虫员一般是一战雌一家雌的搭配这是行动力和谈判力的组合。

所以哪怕格雷西不希望自己牵扯于雄虫对雄虫的纷争里他也应该出面调和。因为不管是中心的哪个雌虫,都应该是中心秩序的维护者。哪怕他们面对的是雄虫与雄虫的怒火和恶意引起的秩序紊乱这样雌虫难以说得上话也难以承载怒火的情况。

门外,飞艇的黑影笼罩了整个院落。明明是白日,这里却只有阴影笼罩。站立在门口的雄虫气势汹汹,他携带了大量的从属雌虫等在门口像是攻打城堡的士兵。那是一个已经不在成年期的雄虫了。他的两鬓花白,锐利的双眼都已经被时间腐蚀呈现出一些混沌。偏偏他好像还不知道衰老为何物,此时除了身后和军队一样的战雌阵营,还带了家雌和宠物。那些年轻貌美甚至容貌里还带着青涩的娈宠扶着他的手臂,脸上是娇媚或清纯的表情。只是那些娈宠的身上满是伤痕。哪怕是虫族的治愈能力都难以平复的层层叠叠。而他们罔顾自己的伤。乖巧的依偎在雄虫身边。尽显带着苦涩气息媚态和臣服。事实上,他们这一类都是苦涩的。当年岁老去,呼风唤雨的雄虫进入衰老期,精神力和身体都在不断的衰退,吸引力和磁场渐渐消散。并不是所有雄虫都能够接受这样的变化。而那些不能接受这些变化的一部分,会展露出各种各样让他们的雌虫、宠物难以承受的暴虐。这也是当时内发现饲主接近衰老期未有放自己的无主雌虫离开的意思的时候挣扎到对方身边,获得宠爱和权利,把雅和清送出来的原因。

对,这就是清雅内的饲主。将他们作为宠物养大的雄虫尤利塞当斯。

其实格雷西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心里大致就知道门外是哪个了。准确的说,如果你看到过雅和内,对雄虫里的情况略有了解,大概都很容易猜出来。

雅是一时之间在雄虫力非常受宠的宠物。清冽又漂亮;容貌完全符合被雄虫圈养的宠物该有的瑰丽,而性子又像是雌虫学院的标杆一样那么纯粹。他同时具备了雄虫想要的模样,并且摒弃了雄虫的厌恶的欲望,是一个完美的宠物。但是有一天,他的饲主还是把他丢弃到了外面。再也没有虫见过这个宠物。还没什么。但之后风头正盛的内也不明原因被冷落。最后以试药奴的名义给了药剂师X。

知道这些细则的虫不多。但格雷西就是知道的虫之一。他清楚,雄虫把自己的宠物或者雌侍给一个雌虫和给一个雄虫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尤其是对变得开始更加斤斤计较的衰老期雄虫来说。所以当那几个宠物出现在要X的府邸的时候,就代表有危险在酝酿。

矛盾早就埋下,早晚会爆发,只是它偏偏爆发在了格雷西过来的时间里。这个家雌揉了揉自己的发,低垂着眼,想自己也许这一天的运气是真的不太好,回去的时候要买些卡里克弗格斯的拉卡石,为自己最近贫瘠的磁场做一些调整。

尤利塞当斯雄虫看来是真的拿出了所有的力量,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决斗。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选择。因为尤利塞当斯带了自己所有的从属雌虫和留在自己身边的近卫,而他対持的那雄虫连基础的五百从属雌虫名额都未满。不但名额未满,他身边可能都集不齐500个雌虫。但雌虫哪有什么资格说雄虫间的纷争公不公平呢?格雷西只能尽可能展现出自己的容貌,希望他的颜值能让尤利塞当斯多一点宽容。虽然从尤利塞当斯雄虫身边的雌虫情况看尤利塞当斯雄虫好像没有什么宽容。

“尤利塞当斯雄虫。”格雷西恭敬地说。但那个雄虫的眼神并没有投给他,而是放到了他身后。纷争的另一头已经出来了。

胥寒钰穿着整洁的衣衫,稍稍有些松散的。服装里流露出不羁的气息。

雄虫胥寒钰的气质总是相当内敛,但那一点凌乱又泄露了他更多的力量感。似乎他在他的领地里是那样的翻云覆雨,又风淡云轻,天生还是这样规矩的样子。

“尤利塞当斯雄虫。”他用了和格雷西一模一样的言语打招呼。只是这个称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像是面对一个带着不满的雄虫,而像是面对一个熟识,一个关系不错,或者说很不错的熟识。偏偏前面凶恶的尤利塞当斯雄虫看到胥寒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真的息鼓了一半。眉眼里的戾色稍稍淡去,只是嘴还咬牙切齿的叫出:“X。”

“是,是我。”胥寒钰的嘴角带着笑容,似乎还有些欣喜,好像对方能够叫出他的名字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就像是初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却遇到了来此之前就交好了虫一样,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和信任。是用时间和共同的经历交织出的情谊。大概没有雄虫会面对对方的凶恶,展示出这样的情谊。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在拔刀相向的那一刻都应该削弱。但是胥寒钰却做的这么自然。连带着连尤利塞当斯雄虫的表现都收敛了很多。

尤利塞当斯的语气还是很不好,但怒涨的气息却变得柔和:“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这里的房舍。好像刚刚看到一样,眼里露出了一点嫌弃,这嫌弃非常的微妙。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敌人,那这嫌弃和挑剔里带着的就应该是鄙夷,偏偏尤利塞当斯眼里不是,他的嫌弃似乎是觉得这个房子配不上X,哪怕他刚刚凶恶的口吻叫的仿佛要把X抽筋扒皮。

“我现在住在这里。”胥寒钰和尤利塞当斯一起仰头看着这栋高大的建筑,“中心刚刚给我分配的地方。似乎比我原来的地方大太多了,还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尤利塞当斯说:“中心的规矩。”

中心对雄虫没什么规矩。也就是500个雌虫的接纳需要和虫族繁衍计划。除此之外,虫族对雄虫都是没有任何要求。

雌虫为雄虫们提供所有的资源:吃穿住行,吃喝玩乐。雌虫们愿意奉上自己所有的忠诚。

无论是从基础需要还是心理需要,雄虫们都被极大满足。他们只需要享受。大概如此,唯一被制约的地方才让雄虫们格外不快,对雌虫亲近的不快,对繁衍需要的不快。

胥寒钰不太在意的笑了笑:“嗯,我刚刚听说了。”

他的指尖摩擦,似乎在摩挲的那些纸张。胥寒钰来到中心之后,大量的信息都用数据板传播,少了那份纸装的厚重感和踏实感。那动作转瞬即逝,胥寒钰又说:“应该问题不大,我有一些初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