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色的东西飘落在屏幕上,化成了水珠,周悬抬起头看着天空:“下雪了?”
姜羽初也抬头看去,一粒细小的雪花正好落在他的鼻尖,凉凉的。
这是今冬北京的第一场雪,暖色的街灯下,雪花纷纷扬扬,路过的人都抬头看去,隔壁桌几个年轻的游客欣喜地站起来,都拿着手机对准天空拍摄。
没想到来的第二天就能遇到初雪,姜羽初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雪花,伸出手去接,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
他们在室外坐了快一个小时,哪怕羊肉锅再滋补暖身,也架不住越来越冷的夜色。
第二扎啤酒上了桌,周悬伸过手来,把姜羽初领口松开的扣子系上:“不喝了,回去吧。”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段,到路口雪越来越大了,姜羽初又打了个喷嚏,周悬要脱羽绒服给他被拒绝,便在路口一家卖毛线用品的店里给他买了针织帽和围巾。
虽然不太配姜羽初身上的打扮,但是比起刚才暖和多了。两人坐进出租车里,车内光线昏暗,周悬就一直牵着姜羽初的手。姜羽初的右手被他握得很热,没有碰到的左手在口袋里放了许久都还是冰凉的。
回到酒店房间,姜羽初脱了帽子围巾,想先洗个澡暖一暖,周悬跟进了浴室,手从身后绕过,停在了腰带打结的位置上,亲了亲他冻得通红的耳垂:“我陪你洗澡吧。”
镜子里映出的姜羽初被周悬拥抱在怀中,他按着腰上的手,还没开口就被周悬打断了。
“下午你就想要了,”周悬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极了在小树林里的时候,蛊惑着他的意志力,“那个飞机杯我带来了,让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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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 弄出好多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在灯光下晕开一层朦胧的薄雾,姜羽初在热水下站了片刻,白皙的皮肤就开始微微泛红,水珠顺着平直的锁骨滑落,在胸口留下蜿蜒的水痕,他放轻呼吸,虽然盯着前方的墙壁,注意力却无法从身后虚掩的门缝间抽离。
花洒的水流声淅淅沥沥,像是某种隐秘的旋律,将他脑海中那根等待的弦逐渐拉紧了。他低头朝着身下看去,仅仅只是水流持续地抚过,手指就不自觉地弯起,想要更进一步地触碰。
他闭上眼睛,双手掌心贴上冰凉的墙砖时,身后那扇门终于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没有穿拖鞋,赤脚踩在地面上,来到他身后,那双手再度从腰间绕过,贴上他湿透的后背时,传来了衣服面料和牛仔裤的摩擦感。
刚才周悬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让他如初生婴儿一般赤裸地站在热水下,自己却只是脱去了外套和袜子。
雾气模糊了他的轮廓,周悬的唇贴在他耳后,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浴室的灯光燎着眼皮,失去视野令其它感官变得更加敏感,那双唇来到他侧脸旁边时,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能一下就激起身体反应的震动声。
“比刚才还硬了,”周悬用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再放在手心里颠了颠,感觉着他沉甸甸的分量,在他耳边哑声呢喃,“我出去的时候你自己弄了?”
……
姜羽初把这句话还给了周悬,随后就听到周悬肩膀耸动了两下,语气带着笑意,用沙哑的嗓音说:“太有感觉了,就跟你刚才到的时候一样,好爽。”
趁着周悬还没有直起身,姜羽初偏过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周悬的耳朵也很烫,自从上次说过要等自己给他戴耳钉后,这只耳洞就空着了,现在则是多了一点他的牙印。
盯着这个空荡荡的小洞,姜羽初再度低下头,这次温柔地亲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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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哦,不要贴出来
第56章 56 情侣间的眼神骗不了人
后来洗澡的时候,周悬又勾着姜羽初再做一次,这次周悬的手指都差点伸进去了,还是被喘着气的姜羽初给阻止了。
临睡前姜羽初看了手机,没什么重要的消息,目前他被暂时停职,不过谢冉还是向他汇报了今天的工作情况,以及这两天公司的氛围。
作为他的助理,谢冉刚调来总公司没几天就遇到了这种事,好在胡遇文对人一向公平,不会因为谢冉是他的助理就另行对待。
身后的人探过脑袋,语气毫不掩饰酸味:“她对你是真的好啊。”
姜羽初浅浅笑了一下,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潮红与情热散去,他整个人都懒懒的,睡袍领口露出的皮肤上有着颜色明显的吻痕,周悬用手指摸了一下,忍不住往前倾身,想要吻他。
姜羽初捉住周悬的手指,但没有拒绝这个吻,结束后周悬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你就没想过她对你这么上心,可能别有意图?”
那天面试完谢冉,周悬就因为她有点不高兴,当时姜羽初没机会解释,现在便提起了两年前顺德分公司的经历。周悬听完以后总结道:“那她就是对你由感激生爱了?”
“她只是感激我,”两指捏住周悬的嘴巴,姜羽初纠正他道,“谢冉是个做记者的好苗子,被埋没可惜了。”
周悬握住姜羽初的手腕,动作缓慢地抚摸着他腕部光滑的皮肤,等姜羽初痒得想抽回来了,他才张开嘴道:“那你呢?你以前那么喜欢去一线做记者,后来怎么又跟着老唐开始应酬了?”
手腕依旧被周悬握在手心里,姜羽初目光定定地看着周悬,清亮的眸子并未有情绪流淌出来。
以周悬对他的了解,他这样的反应就代表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松开他的手腕,周悬手臂绕过他后背,想将他拥入怀中抱着,他却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等自己重新看着他了,才说道:“因为我需要钱。”
这是第一次,姜羽初坦白地对周悬说出了内心的欲望。
丑陋,难堪,不符合人性美,却极具真实的一面。
做一线记者虽然能实现抱负和理想,但能换来的酬劳太少,而且容易受伤。每次他身上多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姑姑发现了,姑姑都会担心,会不住地劝他。
而让他真正去改变了想法的,是有一年夏天的台风过境。当时他人在外地跑新闻,台风突然拐道直接登陆,大半座城市都被淹了,他家住三楼,水没有淹上来,但是阳台和客厅都被台风破坏得不成样子。
第二天陈东翰帮他找了师傅上门看,木地板,橱柜家电,包括壁纸等等,如果要完全复原,差不多要三四万块。
那两年他赚的工资几乎都贴补给姑姑作家用了,只能找陈东翰借,为了尽快还这笔钱,也因为当时有个晋升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最终接受了老唐的建议。
有时候,放弃执念其实比想象中更为轻易。那些曾经你以为坚不可摧的信念,不过是沙子堆砌起来的高塔,看似稳固,却可能在某次不经意的潮涌中就无声地坍塌了。
他没与人说过内心的挣扎,即便那时候已经跟陈东翰在一起了。
对于他终于肯转变的想法,陈东翰认为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跑一线是没有前途的,又辛苦又危险,梦想终归要给现实让步,人不能明知南墙还上赶着去撞,合理运用自身优势才能将职场利益最大化。
后来证实的确如此,离开一线以后他的收入越来越多,甚至还有钱供了一套电梯房。姑姑的生活也好起来了,姜雪霏也不必像他从前读书时候那样,出去打工来挣学费和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