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眼见冲出草场,即将踩踏,萧怀玉扔了手中木杖,用双手死死握住缰绳用力一勒,并迅速跳下,将其拦下控制住,“畜牲!”

在强力的拉扯之下,受惊的马像发疯似的挣脱着,并将萧怀玉甩开,高举起起前肢想要踩踏。

而此时的平阳公主才刚从席间爬起来不及躲闪,萧怀玉见状,顾不得“男”女之别,冲到平阳公主身前,将其扑倒,护在了身下。

马蹄擦着萧怀玉的肩颈而过,若再慢半分,二人便要被马蹄所踢倒,而马的腿力,足以将人的骨头踢碎。

从马失控到萧怀玉将平阳公主压在身下仅仅只有片刻时间,甚至让平阳公主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压到了身下。

在平阳公主的身上,萧怀玉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因为这一次她们靠得更近,几乎是贴合着身体。

这股香味,与平阳公主身体的柔软,让萧怀玉紧张的心脏急剧跳动,一股熟悉之感从脑海中涌出,那段消失的记忆与梦再次浮现。

生命中出现的挚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灵魂的触碰与交合,溶于骨血之中,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分割。

这一缕熟悉的气息,勾起了梦中模糊的记忆,“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今后你就叫怀玉…”

萧怀玉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名字是梦中人替她所取,然而就在她回忆着究竟是谁时,身下的人却将她用力推开。

被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压倒,这让平阳公主感受了奇耻大辱,并愤怒的想要将其推开,“登徒子!”

然而她撑着萧怀玉的肩膀,却发现重得根本推不动,只得骂道:“你要躺到何时,还不快滚开!”

琦玉端着一盆新鲜的瓜果,差点惊掉了下巴,她将瓜果放下快速来到了平阳公主身侧,“公主。”

二人合力将萧怀玉推开,因为想起的记忆被突然打断,就像回到身体的灵魂被中止,只见她抱着剧烈疼痛的脑袋蜷缩在地上。

平阳公主本想出口大骂,却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该不会是被马踢坏了吧?”

“公主,这…”琦玉看着乱成一片的场地,黑马倒在草场上,口吐白沫,而萧怀玉也像着了魔一样抱头翻滚。

“喂。”平阳公主看着萧怀玉似乎很痛苦的模样,心里的气似乎也消下不少。

在一声呼喊之下,萧怀玉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她并未想起。

“琦玉,去叫御医。”平阳公主看着脸色苍白的萧怀玉,以为她受了伤,于是吩咐道。

“不,不。”萧怀玉连忙制止,因为身份的缘故,她不敢看任何医者,随后她向平阳公主赔罪,“让公主受惊了。”

平阳公主愣了片刻,她看着呆滞木讷的萧怀玉,闭眼道:“罢了。”

让平阳公主也感到的意外的是,不知是萧怀玉身上的赤诚,还是那一腔热血与忠勇,她似乎并不厌恶萧怀玉,若是换做其他男子,恐怕她早已降下雷霆之怒。

远处的林万晟看到萧怀玉与平阳公主亲密接触的这一幕后,气得咬牙切齿,并驾马赶了过来。

“公主。”林万晟跳下马,以为平阳公主什么都没有看见,于是将过错全部推到了萧怀玉身上,“击鞠的马都是受过专人训练,应该不易受惊发怒才对,萧校尉是边军营的将士,怎连马都控制不住呢?”

听到林万晟的话,平阳公主的态度瞬间冷下,二人争球时,林万晟故意将球打到平阳公主跟前不远处,马头便也恰好对向了平阳公主,而以萧怀玉简单的头脑,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占便宜或者是加害的,“这些马的耐力与忍受力都非同寻常,林将军所用的力道,究竟是想争球,还是杀人?”

林万晟听后脸色瞬变,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

“够了,”平阳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吾不想听任何解释,萧校尉是陛下钦点于章华宫的,是楚国的功臣,念你是功勋之后,吾也不想过多纠缠,下不为例。”

林万晟擦了擦冷汗,“喏。”

平阳公主紧接着又看向倒在地上的马,“这畜生想要伤人,送去膳房吧。”

“喏。”琦玉应道。

平阳公主对马的处置让林万晟一惊,随后他撇了一眼旁侧的萧怀玉,眼中的敌意便更深了。

第62章 高都公主与彭城王

楚宫

齐燕使者入楚,楚皇设下宫宴款待,并召宗室、外戚、朝臣陪同,实则是为撑场面。

待使者全部入座,便有御史主持礼仪,文武百官集中于殿阶下行跪拜大礼。

“跪。”

“拜。”

“陛下万年,大楚万年。”

“陛下万年,大楚万年。”

齐楚燕,以楚国立国最久,根基最为稳固,然而先君晚年昏庸,以致国乱。

论礼仪教化,齐国并不如楚国,这样的场面也惊住了齐燕两国的使者。

他们并非楚臣,在这种礼仪下,便陷得十分尴尬,最后在一些楚国禁卫军与宦官的监视下,两国使者只得融入进去,硬着头皮向楚皇行了跪拜大礼。

御座上的楚皇见之,心中暗暗窃喜,似乎终于扬眉吐气。

群臣落座之后,楚皇率先向燕国使者问话,“燕以公主为使,参与此次会盟,朕听闻去年冬日柔然十万铁骑南下,危及王都,是公主抵挡住了柔然的万马千军,化解了这场危机。”

慕容岚起身回道:“此功乃万千燕国将士血肉而铸,非外臣一人之功。”

“柔然在寒冬突然南下,欲趁人之危,着实可恨。”皇帝看着燕齐两国使者,出声讽刺道。

齐国的副使乃是宗室子弟,又是年轻武将,在听懂了楚皇的弦外之音后,差点没有沉住气。

“延平侯稍安勿躁。”正使拍了拍他的肩,“楚皇心胸狭隘,若此时我们沉不住气,便正中其下怀。”

正副使身后的侍从官,与楚国南阳王李隆身后的南阳王友郭鸿麟对视了一眼,旋即弯下腰提醒,“赵使,延平侯,听说楚王诸子皆不成气候,只有四皇子彭城王,还算是个人物,只可惜是庶子,也并非长子,楚国向来立嫡立长,以延平侯的身手,一会儿在击鞠宴上可向楚皇提出与其长子比试,挫一下他们的锐气。”

侍从官的建议得到了二人的采纳,延平侯自信满满,“这个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