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你一定是狐狸精托生的。”

否则怎会勾得他如此魂不?守舍, 似乎这辈子所有失控的事儿,都?是和?眼前这个女人有关。

“再不?然,便是我上辈子欠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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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累极,当时没去细品他这话,等到隔天才听?说昨儿夜里?,荣清院叫了大夫,是国公夫人心疾发作,也难怪昨儿容璋来得晚。

一时,林晚是又忧又愧,忧的是不?知国公夫人心疾可有大碍,若真的气?出个好歹来,她得罪过就大了。愧是愧对容璋,夹在国公夫人和?自己?之间,一定十分为难吧。

不?管怎么说,婆母病了,林晚作为儿媳妇,自然要去前去侍疾。尽管她此时此刻,也许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

林晚把厨房的事儿交给兰英,去了荣清院,因着昨儿闹得太难看,林晚以为自己?会吃闭门羹,但没想到张妈妈进去回禀后,竟然又亲自出来将她迎了过去。

本以为也免不?了一顿训斥,哪想到国公夫人半句没提昨日的事,还把东府所有的管家权交给了她,“母亲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利索,你这些时日厨房管得很好,如今我把整个东府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林晚红了眼眶,“母亲,儿媳如此不?孝,您还......”

她实在没想到,母亲竟一句话也不?责骂她,反倒是还委以重任。

沈氏终究还是泄了几?分怨气?,“我也不?是为你,我毕竟只有璋儿一个孩子,他一定要护着你,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听?见这话,林晚丝毫不?奇怪,总不?能是为了她吧,国公夫人一向是看不?上她的,做婆母的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是十分难得,她不?能强求更多,得知足。

“母亲,你用过药了吗,媳妇伺候你用药吧。”

沈氏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我这里?伺候的人多,不?需要你侍疾。”

按沈氏嫉恶如仇的性子,能够应付林晚到这里?,已?然是耗光了所有的耐心。

话音落,张妈妈便捧着一个木匣子过来,“这些是对牌和?钥匙。稍后奴婢会派秋月将东府近几?年的账本子都?给您送去。世子夫人但凡有看不?明白的,只管差了丫头来传话,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语气?十分恭敬,笑得更是谄媚,却?哪里?是昨日那个肆意僭妄的张妈妈。

张妈妈素来也不?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然则昨儿世子爷表明了今生今世只要林晚一个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若再是不?识时务,也算是白活了。

她还记得当时国公夫人质问世子爷:“那个女人,曾在你病重对你不?离不?弃,的确是对你有恩情,可难道馨宁对你的恩情就少了?你为何要厚此薄彼,还要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你是魔怔了吗?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她比馨宁好在哪里?,才名就不?说了,性子也不?够贞静,竟然动不?动就给丈夫甩脸子,我不?以为这样?的女人,值得你如此对待。”

当时世子爷是怎么回答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子比谁都?清楚,儿子也曾试过放弃她,但临到头却?又情难自禁,儿子这辈子怕是离不?得她了。而以晚晚的心性,母亲以为,若是其他女人进门,晚晚能活得过几?个月?母亲难道忘记白姨娘了?纵是母亲这般手段,不?是也被她伤了身?”

国公夫人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一心只有儿女私情,且还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要拦着折颜进门,折颜不?比她强多了?你越是这般护着她,母亲越不?会叫她好过。”

世子爷约莫是害怕国公夫人真对世子夫人下手,当即便回说:“母亲毁了一个折颜不?够,难道还打算再毁了林晚?”

折颜是国公夫人这辈子的心结,世子爷这话无疑是揭开了伤疤来撒盐,当时就气?得国公夫人心绞痛,可即便是闹成这样?,荣清院人仰马翻了好一阵,世子爷愣是没有松口。

显见得,世子爷是疼爱这位夫人到了骨子里?,将来这个家迟早是要世子夫人来当的,她作为下人,哪里?有同?顶头上司过不?去的道理。

夜里?,容璋回到栖云阁,看到林晚曲膝跪坐在南窗的榻上打算盘,也坐了过去,见榻几?上放的是一摞账本,便问:“厨房的账本?是因这一阵子四妹妹的事儿忙不?过来??*? ”

林晚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停下拨珠子的动作,“不?是厨房的账本,而是整个东府的账本,这里?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容璋道:“东府的账本?”

林晚点了点头,“今天我去看望母亲,她把东府的中?馈全都?交给我了,我得赶紧熟悉起来,否则在我接手期间出了什么乱子,就不?美了。”

“你不?是还有兰英帮你?倒也不?必累着自个儿。”容璋脱了鞋上榻,随手拿起一本传记在看。

林晚翻开一页账本继续对帐,算盘都?快拨出火星子了,“世子爷为我做了这么多,连母亲都?对上了,若是我再不?争口气?,可怎么对得起你的这番心意。”

容璋放下书,夺过林晚打算盘的手,白嫩细长的小手如今又红又干,看得他十分心疼,“我娶你从来不?是因为你能干,比你能干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见林晚嘟着嘴以是反抗,他也只是摇头笑笑,“好了,这种事情交给信任的人做就行了,你只要能看懂账本不?叫下头人糊弄就成,你得空呢,可以多陪陪阿奴,多陪陪我这个做丈夫的。”

林晚脸色一沉,“你最近都?不?着家的,几?日也见不?着一回。”

容璋道:“这一向衙门里?事多,等过了这一阵,我们去郊外?住一阵子。”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哑声道:“到时候连阿奴也不?带,只你和?我,我们给阿奴添一个弟弟或妹妹好不?好?”

算起来,阿奴便是在揽翠山房怀上的。

“揽翠山房吗?”

这个名字被林晚说出口,容璋一阵的心虚,“前几?年,那快牌匾被白蚁蛀了,现在叫‘玉茗山庄’,庄子里?还种了许多你喜欢的山茶花,等过一阵我们去的时候也该开了。”

容璋不?提山茶花,林晚都?快忘了另外?一件事儿,当即阴阳怪气?道:“慧园种山茶那地儿,从前是折颜喜欢的绿梅吧,毕竟折香馆是折颜的折嘛。”

而后,又恍然大悟道:“揽翠山房该不?会也是和?折颜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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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璋一错不?错滴看着林晚,眼里?写满了无奈,“晚晚,从前的事,能不?能不?要提了?”

林晚叹了一口气?。

知道容璋是害怕她介意他和?折颜的过往又要同?他闹,她也的确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折颜的阴影之下,以为自己?是折颜的替身,即便后来容璋几?度为她们母子舍生忘死,她依旧因为折颜临死之际的那番话而耿耿于怀,即便是跟着他回了金陵,心底也始终有一种暗示,迟早有一天,会有另一个折颜,会夺走所有属于她的一切。

然后,沈馨宁出现了,靴子落地,叫林晚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可,她却?没能改变什么,反倒是叫林晚更加确信容璋对她的心意。

“嗯,不?提了。”

这一夜,两人如以往一般相?拥而眠,可林晚却?觉得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不?过,林晚才睡着,便被丁香的敲门声吵醒了,“夫人,太子妃来了府上,如今正在荣清院国公夫人陪着,张妈妈使人来传话,说是让世子爷过去。”

大半夜的,太子妃一介妇孺,来荣国公府做甚么?

该不?会是太子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