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抬眸看向容璋。容璋大?概也是惭愧,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虚得?都不?敢看她。
林晚撇撇嘴,似真似假地道:“周夫人有所不?知,是我?那孩儿吵着要?爹,我?这也是拿他没有法子,这才跟着一道回?来了。”
这个理由还算是站得?住脚,即便是周若云如此洒脱的一个女人,为了一双儿女也舍弃了许多坚持的东西。
又寒暄了一阵,周若云便道:“既然遇着了,那便一道而行吧。”
林晚看向容璋,周夫人见状又低斥她,“这等小事,你还要?问你丈夫意见?”
林晚垂下?眼睫,低声咕哝道:“可不?是么,连我?穿什么也要?管,还说?什么只有男子才能狩猎这种鬼话。”
虽是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可不?像是责怪,反倒是像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周若云这才明白,这两人感情好着呢,看容璋也略微顺眼了一些。
“那不?知容世子可否赏脸与我?们一道去狩猎?”
容璋正要?拒绝,余光却?瞥见太子和七皇子皆策马向自己行来,便应承道,“能和车骑将军一道狩猎,是容某的荣幸。”
“子襄何时同车骑将军走得?这么近了?”
车骑将军赵阑是威远大?将军的嫡系,与威远大?将军一样皆是保皇党,从不?参与党争,太子多次抛出橄榄枝,也不?能动摇其半分,不?想却?是愿意同容璋为伍,这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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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余光瞥了一眼太子,他这个丈夫啊,就是太多疑也太专横了一些,上回?容璋不?过?是不?按照他的要?求娶妻,便直接教唆她父亲反对容璋的提案,逼得?容璋不?得?不?带着好酒亲自登门求和。
当时太子还十分得?意,“他总算是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
卢媛可不?认同这一点,当时她就在一旁看着,容璋虽全程带着笑,可那笑多少?有些勉强,果不?其然,刑部会同大?理寺审理陈年旧案的事才落实,如今在围场碰见,容璋竟不?同太子一同组队狩猎。
“殿下?,似乎与车骑将军无关,臣妾看着,倒像是林晚同周夫人有旧。”
这对表兄弟,隔阂已经够深了,可再?经不?起任何的猜疑。
与太子的不?忿不?同,七皇子倒是乐见其成,容璋只要?不?和太子组队就成,只是他没想到容璋竟叫他夫人扮做男子,这是在提防他吗?
可大?概连容璋也不?曾想到,容璋这身男装,落在陆逸眼里却?是别有一股雌雄莫辩的风流在,依旧叫他心潮澎湃,目光流连忘返。
陆逸那肆无忌惮目光落在姜芙眼里却?是格外地刺眼,她握在袖子中?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半晌她凑了过?去,似轻蔑似讥讽道:“怎么?殿下?也看上了那个戏子?”
陆逸笑着否认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没有的事。”
姜芙睇他一眼,“殿下?敢拍着胸脯说?没有对林晚起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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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给了她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便扬起鞭子要?离开,可姜芙的话却?叫他走不?动道。
“若是妾身说?可以帮殿下?达成所愿呢?”姜芙自然不?会大?度到给自家丈夫送女人,不?过?是她想要?做的事没有陆逸的协助还真成不?了,此次围场春狩共有三千御林军,这些禁卫军却?是由陆逸把持着,姜芙若是想要?动手,首要?便是要?避开御林军。
但其实姜芙也没有把握陆逸能上勾,毕竟女人对陆逸来说?,从来比不?得?大?业重要?,如今他和太子还没有决出胜负,全然没必要?得?罪荣国公府,即便是容璋出了事儿,荣国公也够让他喝一壶的。
“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如何帮我??”陆逸饶有兴致道。
姜芙撇了陆逸一眼,没想到这人真上钩了,心下?有些看不?起他,话都不?曾说?过?一句,竟就这般无法自持。
其实陆逸也很迷惘,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他人的妻子,怎么就起了意呢,可他就是一见她就心跳加快,完全无法自抑,就好似那个女人给她下?了蛊似的。
陆逸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有意占了她好破了这个心魔。
“林晚只是一个戏子,在金陵没有任何根基,国公夫人对她也不?是很喜欢,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倚仗是容璋,只要?容璋一死,殿下?想要?如何玩弄她,还不?都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儿?”
“你当容璋是酒囊饭袋?等着我?去杀?”陆逸没好气道,“再?说?了,就算我?杀了容璋,你以为荣国公能够善罢甘休?”
姜芙道:“若容璋是被人杀了,荣国公自然是要?报仇,那若是被畜生吃了呢?”见陆逸没反应过?来,又道:“眼下?林子深处不?就现成有一头黑熊?”
被人杀了或许还能留个全尸,若是被熊吃了,可能只剩下?一把骨头,陆逸奇怪地道:“你就这么恨他?”
“是,我?恨透了他,若不?是他,我?爹便不?会死。”若非当初容璋给了她可以救父的希望,她也不?会在泉州城待了几个月,只为帮他找回?林晚。而她爹正是这几个月受的罪,导致后来救出来了,也没有熬过?去。
要?不?是他,或许她早就去求了七皇子,她爹也不?至于含恨而去。
“那么殿下?,你愿意成全我?,并且成全你自己吗?”
陆逸沉默了。
坦白说?,只要?太子一倒,容璋他迟早是要?收拾的,只是却?不?是现在,毕竟荣国公的镇西军可不?是吃素的。
但有一点姜芙说?对了,这回?春狩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止是容璋,便是太子也是如此。
毕竟下?一回?春狩或者秋猎,御林军可一定握在他手上,且今次太子也好,各位大?臣也罢,都不?曾带多少?侍卫。
想到这儿,陆逸突然仰天大?笑,“芙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围场深处的林子里,容璋又猎得?一只长?尾雪狐,这只雪狐体型甚至比昨儿傍晚那只还要?大?上许多,因道;“昨儿那张皮子给你裁了作披风的毛领,剩下?的和今日这张皮子给你做一件裘衣也够了。”
林晚摇了摇头道:“我?要?一件披风就好了,裘衣给母亲吧。”
容璋打趣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孝顺母亲来了?”
林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曾经有人同我?说?,母亲对儿媳妇的要?求颇高,定然看不?上我?这样的,所以我?心里一直担心来着,可等我?回?到国公府,才发现母亲虽不?喜欢我?,但是却?不?曾为难我?,我?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自然是要?好生孝敬她的。”
容璋道:“那个人是折颜吧?”
林晚奇道:“你怎么知道?”
容璋不?答反问:“所以,你当时翻脸不?认人,是因为害怕我?母亲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