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突然意识到，十年的合同对金主来说其实什么都不是，他完全可以随时提前终止，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动接受。虽然柳卿觉得金主一定会按照合同上的条款给他赔偿，但柳卿却一点儿也不高兴。

在柳卿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热切又肆无忌惮地期盼着，合同自然到期之前，希望沈先生都不要交女朋友，更不要结婚。

心里闷闷的堵得慌，柳卿把电视关掉了，屏幕一闪暗下去，柳卿在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影子，和之前电视里意气风发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这是头一次柳卿如此介意自己的形象，气恼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扑进床里用被子蒙了头。

他讨厌这样，他讨厌自己，他想……

他什么也不应该想。

……

沈铖今天不那么忙，晚饭时间就回到家，小男妓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沈铖自是以为他在缅怀那被没收的小金库，唇角微微一勾，心情有点好。

饭后把人揽了直接去浴室，扒光了推进淋浴间，小男妓顿时如临大敌，抬起双手捂着自己被沈铖吃得红肿的小奶头，戒备地瞪着他，“先给钱！”

沈铖不接话，脱了衣服径自淋浴，小男妓就鼓着腮帮子站在旁边，脸颊一点一点变得通红，时不时总往胯间偷瞄。沈铖趁机把人捞过来，他身上已经涂了沐浴露滑溜溜的，贴着小男妓的身子暧昧地磨磨蹭蹭，“我答应给你涨价了吗？”

小男妓本来都被他蹭出感觉来了，听他这么说顿时一愣，然后眼睛里就蓄了水汽，“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沈铖挤了新的沐浴露帮小男妓涂抹，双手在屁股上多揉了好几下，“合同里面白纸黑字，就是一百一次，你怎么坐地起价？”

小男妓呼吸不稳，看得出来在竭力忍耐，本来可能不想搭理他，但是好像实在气不过，没憋住，冲沈铖嚷嚷道，“你以为我想？明明是你不讲道理！我原想着天天开张，一次一百我能赚很多了！但是你……你就只撩不操，我凭什么要给你白嫖！你别想再坑我！合同我看了，是一次一百，你射了就是一次，没说还能玩儿别的地方，现在还想玩奶子，就得另外给钱！”

气哼哼说得头头是道，但是那种又怂又凶的样子特别可爱，沈铖把花洒拿下来，帮小男妓冲着身上的泡沫，“行，那就不玩儿了。”

还想说什么的小男妓瞬间被噎住，动了动唇又气又急地看着沈铖，沈铖几乎能读出他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你个阳痿金主！

小男妓的腮帮子又鼓起来了，沈铖把气呼呼的小包子带进按摩浴缸里，浴缸很大两人一起泡也绰绰有余，小男妓自己找了个角落，离沈铖远远的，还捂着自己两个小奶子不肯给他看，沈铖轻笑一声，收回视线，自己摆弄起手机来。

柳卿打定了主意今天不见着钱绝对不服软，警惕地戒备了好一会，看金主确实没有要发难的意思，心里就开始有些焦灼起来。本来能赚钱的机会就不多，万一他把人得罪狠了，金主一气之下彻底毁约怎么办？ 可是要是现在妥协，拿他就再也没有涨价的机会了！

柳卿衡权利弊，左思右想，一百虽然少了点，但总比没得赚要强，撇撇嘴放弃了加钱的想法，一点一点蹭到金主身边，看金主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厚着脸皮抬起金主的胳膊，钻进金主怀里，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用自己热烫的小花，轻轻去蹭金主胯间蛰伏的性器。

金主没有生气，挑了挑眉，眼神询问他要干什么，柳卿撇了撇嘴，服软道，“沈先生，给个赚钱的机会吧……”

金主瞄了一眼他胸口艳红的小奶头，“不加钱？随便玩？”

柳卿咬了咬唇，狠狠心道，“不加钱！随便玩！”

金主终于放下了手机，一手轻扣了柳卿的腰，一手直接往花穴摸去，轻轻分开花瓣，就摸到了不同于水的滑腻，手指浅浅进去一个指节，金主问他，“还疼不疼？”

柳卿老老实实点头，金主就干脆利落地抽出了手指，柳卿有些急，“也没那么疼，只有一点点，可以做的！”

金主两只手都放到了柳卿的腰上，稍微用力一捏，“是不是说过不许说谎？又不长记性了？”

柳卿怕他又要扣钱，别过脸去掉眼泪，哀哀戚戚委屈巴巴，“早知道赚你的钱这么难，我才不跟你签合同！”

金主抬手给他擦眼泪，声音里带着笑意，“后悔了？”

柳卿恨恨点头，“后悔死了！我白让你操了一个月，什么都没赚着！小金库也没了……呜……呜呜……”越说越伤心难过，柳卿想从金主身上下来，却被扣着腰动弹不得，金主没有再安慰他，声音里没了戏谑，“为什么扣你的小金库？”

柳卿抽抽噎噎，心里腹诽因为你是爱欺负人的混蛋阳痿金主！也不答话就兀自落泪，金主任由他哭，片刻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错在哪里。”

柳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顿时一个咯噔，立刻就哭不下去了，他悄悄觑了眼金主，沈先生捞了他一条腿，把他从自己身上放下去，径自走出浴池找了毛巾擦身。柳卿确实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闹不清眼下的状况，吸着鼻子整个人都是懵的，沈先生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不疼了再好好赚钱吧。”说完裹着浴巾自己先出去了。

柳卿没有直接追上去，他难得动起自己不太灵光的脑瓜子，去思考沈先生到底想要他干什么。说起来金主确实反常，虽然两人做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做完给钱都是很痛快的，而且远远超过他应得的金额，从一开始的上万小费，到后来的黑卡，再到额外给他的小红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连该给的钱都不给。

所以自己肯定是哪里惹得沈先生不高兴了。

柳卿泡在按摩浴缸里仰头看着天花板，回想着昨天金主说要惩罚他时说的话，是因为自己耽误了沈先生的时间？金主确实本来说要他赔钱来着……柳卿情绪越发低落，其实事情发生之后他一直刻意逃避不愿去回想，柳卿从不对那些所谓的家人抱有什么期待，却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坏到这种地步。

要是没有沈先生……如果不是沈先生……

柳卿好像有些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把自己擦干，套了一件宽大的浴袍，追出去蹭到沈先生身边。金主正对着电脑看什么文件，柳卿闷不吭声在旁边站了好一会，金主看完了文件才回过头来看他，“头发吹干了再睡觉。”

柳卿点点头，“沈先生，我知道错了。”

金主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明显透着满意，颔首道，“说说看？”

“不该……不该耽误您的时间，我赔不起您的损失，被扣小金库是应该的。”

金主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柳卿站在那里有点懵，不是因为这个？那金主到底在生什么气？柳卿的小脑袋飞速地转，因为没有打好草稿，所以磕磕巴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不该……不该惹麻烦……原来他都只是要钱，我以为这次也给钱就好了……我不知道他会……会……”被人硬拖进小黑屋的场景历历在目，柳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声音都在颤，“早知道就不去了……呜……”

金主一抬手就把他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抚，柳卿最受不了沈先生这种无声的温柔，当下什么顾虑都忘得一干二净，柳卿呜呜咽咽哭得语无伦次，“不去也不行……甩不掉，烦得很……呜……我又不欠他们的，卖了我还要找我要钱……钱是还债的我哪有钱……呜……他根本不是要生活费，我看见的，他不学好，都买毒品了！他凭什么……为什么还要害我……”

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倒了个干净，多年的委屈有了宣泄，顿时让柳卿觉得一身轻松，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金主腿上了，金主拿着纸巾不厌其烦给他擦眼泪，让他擤鼻涕，等他稍微平复了，拿来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给他看。

视频里面是他那个便宜弟弟，脸好像被打肿了柳卿都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被堵着嘴双手反绑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没有人管，下身裤裆湿了一大片，看起来是失禁了。

老实说柳卿心里觉出了一丝痛快，顿时就不哭了，金主轻轻摩挲着他的腰背，“从昨天捆到现在了。”

柳卿这才留意到视频左上角的实时时间，明白了这是监控，下意识抬头看金主，沈先生一脸从容，“你想怎么办？”

柳卿低头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一直都是被这么欺负过来的，因着血缘关系所以只能容忍，他从来没得选。金主很耐心地等着，好半晌才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说，那我就随意处置了？”

柳卿用指甲抠了抠掌心，“不想……”

沈铖勾了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进他的眼底，“大声点说。”

柳卿眼里的水汽颤了颤，这次没有再溢出来，“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沈先生终于勾唇笑了笑，“好。”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我又开始写没意思的流水账了_(:з」∠)_

44 | 非穿越梗的现代篇 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