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第34章

折颜虽还惦记容璋, 却也明悟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可他娶谁都行,为何偏偏要是那个女人?

折颜心里突突地疼, 他若是娶了那个女人,那么她算什?么, 给他们牵线搭桥的红娘吗?

借由着肖似她的脸,嫁了她嫁不了的人,生了她生不出的孩子, 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这般地鸠占鹊巢,难道还要她为他们送上祝福,恭祝他们白头偕老?

她可没有这么大度。

她牺牲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罪,才换来他的怜惜。而她呢, 什?么都没有?付出,却因为肖似她,就踩着她的尸骨往上爬,她怎么可能甘心?

“海棠,你以我表姐的名义,去隔壁庄子递一个帖子,将那个女人请过来。”

海棠后?来也认出了林晚, 自然知道自己小姐没有?存好心, 便劝道:“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原本容世子对?你还有?几分亏欠,往后?你有?事求到他跟前, 他或许还能帮你。可你若是对?那个女人出手,你们之前就再也没了半点?情分。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折颜一脸的戾气, 哪里听得进劝,“我的事儿里别管,我吩咐什?么,你照做便是。”

但其实,林晚与容璋有?哪里有?如此恩爱呢?至少对?林晚而言,不过是敷衍罢了,而且是越来越难敷衍,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从那日夜里的疯狂过后?,容璋就一连几日将她拘在身边,生怕她插着翅膀飞了似的,他泡汤她得陪着,他用膳她也得陪着,就连如今他在书房处理公务,她也得在同一个屋子待着,不拘她做甚么,反正?不能出这个房门,这和软禁也差不多了。

而阿奴则被丢给了关胜和长生,若?*? 非他还肯亲手写下那份保证书,又为了阿奴滞留在泉州,林晚都要怀疑他不喜欢阿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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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歪在软塌的靠枕上,睇着书案后?头正?在奋笔疾书的容璋,冷肃的一张脸,笔挺板正?的身姿,眉间?眼尾皆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度,谁能想到他如此粘人呢?

林晚叹了口气。

容璋闻声转眸,刚巧与林晚的视线撞上,与以往他那极具威慑的眼神相比,这一次林晚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惶然。

他这种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林晚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容璋把今日要带回金陵的信件及文书处置完,交给关胜叫人快马加鞭送去金陵,等重新回到书房时,林晚已靠在软塌上睡着了。

地上还掉了一张绣棚。

看见那人、那窗、那榻,那绣棚,容璋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

曾几何时,在揽翠山房,有?将近一两个月,也是如今这般,他处理他的公务,她做他的衣裳。

可容璋走?过去,卷起青衫的大袖,弯腰捡起地上的绣棚,看清上头的麒麟送子绣纹时,手是显而易见地一抖,压下眉头望向?林晚的眼里也满是失落。

一切看似和从前一样,可他却知道,他们之间?早已回不去了。

她心里已没了他。

容璋低低叹了一声,而后?放下绣棚,将榻上的一张褥盖在了林晚身上,这才重新回到书案边继续处理公务。

只他一离开,林晚便睁开了眼,实际上她并?没有?睡着,不过是闭目小憩罢了,容璋那冷冽的气息一靠近她便已经清醒,只是懒怠应付他才没张开眼睛。

她没想到容璋在看到给阿奴的绣品后?,竟然会失望,林晚撇了撇嘴,他有?什?么资格失望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真是可笑。

难不成他以为在经历那些事以后?,她还会事事以他为先?,还会巴巴地上赶着给他做衣裳,还会将一颗真心剖出来给他,等着他偶尔发善心似的宠幸?

不会了,她不会再做个傻子。

当?初那个为了他可以一腔孤勇地去杀人的林晚,早死在了和亲的路上,现在的她只是阿奴的母亲,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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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夫人的帖子,是隔天?的下午递到的,彼时林晚正?在喝茶,听了关胜的禀告,不可思议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知府夫人请我?”

关胜点?头道:“帖子上是这样说的,说是隔壁陈知府的庄子上,好容易养活的一盆墨兰开花了,邀请夫人过府一赏。”

可林晚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帮我推了,我才懒怠和这些人打交道。”

自从当?年在姑苏城,在留园受过一众官夫人的奚落,林晚便再也不敢踏足这样的场合,她深怕再有?人当?众挑明她的身份,然后?再对?她指指点?点?。

关胜有?些为难地看向?容璋。

照关胜说,这名头上是赏花,为的不过是攀上世子爷这颗大树罢了,这就是夫人社交,夫人往后?要当?国公府的冢妇,要当?整个国公府的家?,这种事情往后?都是难免的,合该拿这事儿练手才是,可夫人竟然想也不想就推辞了。

不过夫人不懂事,世子爷还能不懂事?关胜便也觑向?容璋,等着他的决断。

容璋淡淡瞥了一眼林晚,见她正?揉着腰肢意味深长地瞥着他,顿时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便依夫人的,就说她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关胜看见两人的眉眼官司扯了扯唇,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回了隔壁派过来的小厮。

等关胜走?远,容璋坐过去林晚身旁,替她揉了揉腰,温声细语道;“还疼?”

林晚现在看到他就害怕,深怕这人摸着摸着又摸到别的地儿去了,赶紧儿往旁边儿让了让,嘴里也是毫不遮掩的责怪,“我疼不疼又有?什?么要紧的?难道说我喊疼,你就会放过我了?”

容璋沉默地看了她一阵,就在林晚以为他会答应少欺负她时,这人竟道:“你身子骨还是太弱了,明儿一早,我教你一套养身拳。”

林晚当?时不以为意,没想到隔天?才刚到寅中,她就给容璋拉出了被窝。

“这么早起来做甚么啊?”林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显而易见是不记得练拳这茬了。

容璋用凉水帕子给她洗了把脸,便拉着她到院子教她八段锦,不仅以身示范,还在林晚做错动?作时细心地替她纠正?,“上托吸气,下落呼气,开弓搭腕时心神也静一些,这套拳法练好了,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防病治病。”

林晚跟着容璋摆弄一会儿,嫌这套拳法太过老气横秋,耷拉着眉眼不高兴练。

容璋便提议,“那不如换成五禽戏?两者功效也差不离。”

五禽戏林晚是知道的,招数打出来活像个禽类,甚是滑稽,顿时苦着一张脸道:“就不能不练吗?”

容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难产伤了身子,再不好好将养着,就不怕寿数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