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此同时,京城,玉京园。

“殿下,秦和鸣了。”

房门敲响时,殷溯刚把身上都快干了的湿衣服换下。

“让他进。”他随将换下的衣裳扔到一旁,拿过一旁干净的外袍披上,然后散着半干的墨走到外间的小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茶是刚泡的,烫凉刚刚好,殷溯低头抿了一口,正要抿第二口,房门人推,秦和鸣进了。

“微臣秦和鸣,拜见太子殿下。”

刚起床连脸都没洗,就人强行带了这里,秦和鸣茫然惊慌之余眼皮直跳,心里感觉很是妙。这会儿见了殷溯,这种妙的感觉越强烈,他咽了咽口水,也没敢起身,只小心翼翼抬起头道,“知殿下突然找微臣前,所为何事?”

殷溯没有马上说话,疾徐喝着茶,一直到杯中茶水见底,淡声扔给他一个炸弹:“谁给你的狗胆,在外私放印子钱?”

妙的预感成了,秦和鸣猛一呆,脸『色』瞬间变白。他下意识就要伏喊冤,可眼前这哪怕披头散,衣衫随意,依然气势『逼』人,叫人敢放肆的青年紧接着又说了句,“想好了再口。孤今日是很高兴,介意杀个人见见血,放松一下心情。”

“……!”到口的狡辩瞬间这话吓得咽了回去,秦和鸣身体整个儿僵,额上也始冒汗。

私放印子钱在本朝是死罪。因为前朝末期,出了少官员私放印子钱,害死无辜百姓的恶事,还因此激起民『乱』,最终亡了江山,所本朝太.祖一登基就下了铁令:凡私放印子钱者,管身份如何,都当斩首示众。

虽说几十年过去,这条铁令已经松动许多,如今民间也有少人在偷偷放印子钱,律摆在那儿,这事儿终究是见得光的。

秦和鸣对此心知肚明,因此敢承认。

过看眼前这尊杀的态度,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秦和鸣没敢再否认,冲着他连连磕头求饶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微臣是一时鬼『迷』心窍会犯下大错,求殿下看在……看在微臣是昭昭那孩子嫡亲二叔的份儿上,饶微臣这一回吧!”

秦和鸣私放印子钱的事儿,是他当初让人查秦昭昭的家庭背景时意外查到的。过那时他事多没空,所一直没出收拾他,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殷溯想到这,放下中的茶杯冷笑了一声:“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早就人头落了。”

秦和鸣胆小软弱,是个蠢人,听了这话,很快反应过:“多谢殿下宽宏!还有昭昭那孩子,微臣何其有幸,能做她的二叔啊!”

想着上次见面时,殷溯就明确跟他表示过秦昭昭是他的人,秦和鸣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庆幸,随即越努力夸赞起了秦昭昭。那架势,就好像秦昭昭是他侄女,而是他祖宗。

再一想殷溯若想要他的命,直接把他私放印子钱的事儿捅出去就行了,没必要暗中叫他前,秦和鸣吓僵了的脑袋终于恢复了转动。

“微臣一朝糊涂犯了错,幸得殿下宽宏,饶了微臣一命。微臣铭感五内,恳请殿下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将功折罪!”

见他总算没蠢到底,殷溯眉头微挑,面上冷意稍淡。他又抬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末了『色』意味明往后一靠说:“户部侍郎高检之半个月前意外过世了,朝中正要选人继任他的位置,此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这话的突然,秦和鸣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连忙点头。

户部是六部中最富的部门,户部侍郎也是正三品的官职,在户部的位仅次于户部尚书,所眼热这个位置的人很多。秦和鸣当然也眼热,他能力有限,这么多年了也只在礼部混了个大小的官职,根本敢肖想这样的高位。

谁想眼前的青年突然说了句:“孤的太子妃出身可太低,你既是昭昭的亲二叔,又是秦家的当家人,便也是时候往前走一走了。”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还有他刚说的什么?太子妃?!

虽然知道殷溯对秦昭昭有意思,秦和鸣从没想过他会正儿八经娶秦昭昭为太子妃,因为双方身份差异太大了。他为秦昭昭最好的下场也就是给太子做个侧妃,谁想这丫头竟然有这样的大造化!

秦和鸣敢置信,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口:“那……那殿下的意思是……”

“你替孤办件事,办好了,孤就父皇推举你做这户部侍郎。”

秦和鸣:“……”

秦和鸣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得整个人都晕眩了,好一会儿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哆嗦着爬起说:“殿下只管吩咐,微臣!微臣当赴汤蹈火,在所辞!”

“费点口舌的事罢了,用着你赴汤蹈火。”殷溯说着长目微扫,示意他上前。

秦和鸣振奋已,连滚带爬凑了过去。

第71章

一刻钟后, 秦和鸣一脸挣扎地被人带离了殷溯在的厢房。

殷溯靠在小榻上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讥讽地扯了一嘴角:“来人,去玉泉山别院把秦昭昭接回来。”

“是!”

一个时辰后, 秦府。

“……也不知那几人是什么来历, 这一大早的, 竟直接闯进我们院子就把老爷带走了。娘,您快想想办法吧,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老爷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担心……蓉姐儿刚出了事,老爷,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啊!”寿安院的堂屋里, 因秦蓉蓉之事病了一场还没好的汪氏正对着林氏抹眼泪。

虽然怨恨秦和鸣狠心秦蓉蓉送去了静慈庵, 还半点父女都不讲地勒令她不许暗中接济女儿,但秦和鸣毕竟是她的丈夫,也是这个家里的支柱, 见他被人强行带走且迟迟不见回来,汪氏没法不着急, 因此顾不得自己还在病中, 匆匆就来了寿安院。

她急, 林氏比她更急那可是她亲生的儿子。但带走秦和鸣的那几人身份不明动作又快,她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又为什么带走他,这一时间根本无从下手。

这儿见汪氏只知哭啼没半点用, 她心焦之余脸『色』越发难看,手往桌子上一拍就呵斥道:“行了,哭什么哭!没事都让你给哭晦气了!”

她在这府里掌权多年, 积威颇重,汪氏一噤了声,但还是满面愁苦,泪眼婆娑。

林氏:“……”

林氏很不待见她这副丧气模样,正想让她滚出去,突然有丫鬟快步跑进来禀报:“老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林氏一听,哪还顾得上汪氏,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真?!”

“是,老爷正往这儿来呢,奴婢知道老夫人与夫人担忧,便先行跑来禀报了。”丫鬟微喘着气说。

“好!好!”林氏这才心头一松,重新坐。

汪氏也终于停眼泪,面『露』喜『色』地朝门外看去。

“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