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霍连衫树懒成精了似的环紧霍栖桐胳膊不松手,他被扔怕了,比之前更粘人许多,霍栖桐也不嫌烦,和霍连衫额头抵额头陪他玩。
程良住的房子太大了,装修高级豪华,霍连衫进门后就有些不自在,站在门口不敢动了:“哥哥,这是你的新房子吗?”
霍栖桐难得说话卡壳:“是哥哥男朋友的房子,哥哥房子小,太多人就住不开了。”
霍连衫愣愣的:“你谈恋爱了吗?”
“是啊,给你找个嫂子一起照顾你,不好吗?”霍栖桐看他没对性别表达疑惑,放心不少。
“他不会不喜欢我吗?”霍连衫思考了半天:“我是不是叫,叫’拖油瓶’?”
“你会不会就更喜欢他了,慢慢就要把我丢了?我只想要哥哥,不想要别人……”
“别乱想,我最喜欢的永远是你,他如果对你不好,我就不和他在一起了,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了,你不相信我吗?”
霍连衫神色还是恹恹的,只是他在霍栖桐面前乖习惯了:“信的,你不要忘。”他伸出小指:“勾一勾?保证最爱我。”
霍栖桐笑着伸出手指和他勾上摇了摇:“我跟你保证,乖宝贝。”
程良从下午等到夜里,也没等到霍栖桐承诺的晚饭,他识趣的没去问,周正给他买回的晚饭他将就着吃了几口后便又躺下了。
“明天给我带盒烟来。”程良的最后一句。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周正疯了才会答应他,无论程良怎么求怎么打包票说就抽两口解解瘾,周正都郎心似铁,甚至大逆不道的让程良去“抽风”。程良觉得自己的威望已经快要归零,他现在还得顺毛哄着周正,被严词拒绝后只敢动动嘴皮子来表达不满。
霍栖桐答应的晚饭程良等到第二天该吃早饭的时候,迟到太久又非多么无可代替性的东西,胃里被别的东西填满了,于是自然而然的便不等了。
程良的状态比前两天好上许多,终于有了些做点什么的心思和精力。
“周正,我手机呢?”
周正挺不愿意程良看手机的,这段时间元洲风波不断,尤其是程良出事后各种阴谋论更愈演愈烈,本来是《荒野》的节目事故,负面舆论却硬生生直指程良,这些程良还半点不知情,程良现在在周正眼里跟个琉璃花樽似的,生怕他被影响到心情不利于养病。
周正方一犹豫,程良何等敏感的人,瞬间便察觉出什么:“是不是元洲那边出什么事了?快把手机给我。”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知道的,无良媒体收钱办事,韭菜们呢看热闹不嫌事大,乌烟瘴气的怪让人烦。”
程良瞪他一眼,周正不情不愿的把他手机递过去:“你别生气啊,网上的东西看看就行了,季总那边已经在解决了。”
程良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开机后随手将各种消息滑上去,有些掺着他和霍栖桐名字的标题党浏览器推送他也没多看,直接从快捷设置里调出了元洲股市行情。
入眼一片荧光绿,好悬没把程良看撅过去。程良对股市略懂一点,越看越心惊,元洲的股票下跌是从一周前开始的,但看得出还在公司可调控范围内,大盘指数快速修复大半跌幅,全市跌幅收窄。但接下来绝对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市场情绪杀跌,散户集体抛压后情况再难掌控,于是在程良入院后元洲的股票又迎来一次惯性下跌。
程良不用联系朋友了解情况,他很明白能够撼动如元洲这种业界龙头的上市公司的必然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丑闻”了。他忙打开搜索引擎,果然,关于最近元洲的动荡在网上详详细细的摆着,几乎条条都是热搜。
财务被带走调查算是常规操作了,影视公司查出几个吸毒的算是意料之中,高层潜规则艺人顶多是花边八卦,就连程良出事被编排成和元洲的“阴谋”来拉秦氏光线混淆视听程良也觉得还算符合逻辑,最离谱的是他刷到了两个小时前的热搜白露家属再发声,血书元洲总裁。
程良想了半天才回神过来白露这个名字其实在一个星期前的新闻上就出现过,掺杂着“遗书首次曝光”的噱头,程良以为是无良媒体吃人血馒头引流没多看,一起放出来的照片上是她和季随云一众的饭局结束后的偷拍。季随云和她因为某些角度看起来确实很暧昧亲密。但程良知道季随云是个纯纯的同性恋,对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这是结论,从这里开始倒推到今天的热搜,季随云因为强迫未遂谋杀女演员这事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况且“白露家属发声”,哪来的脸发声?程良对白露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一张媚俗的艳星脸游走在各色有权有钱的男人中,对艺术没天赋,满脑子全是钱。而程良对她的改观和可怜全在她死后,重度抑郁症,把自己吊死在了空荡荡的公寓里,没留下日记遗书,只留下了余额三位数的银行卡,和死后亲爹后妈的闹腾索赔。
但这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大公司人员变动非常快,一件影响不太好的事情了结后大概率会随着时间慢慢封存,如今被翻腾出来,只能是对公司所有事情都很熟悉的内鬼与外联合着非要置季随云和元洲与死地,法律层面难,但社会层面上已经成功了,毕竟网友的发散性奋青思维对资本家是天生的深恶痛绝,翻了下评论,水军和路人一水儿的在那里刷“天道正义”“国药丸”“杀人偿命”。
程良放下手机,缓了口气后才抬起头:“元洲的股票除了秦启那边,谁收的最多?”
“挺奇怪的,是香港一家和影视完全不沾边的公司,大家都说八九不离十应该也是和秦启沾边儿的大佬的皮包公司,不然砸不出这么多钱来。”
程良心里有点难受,他觉得完全是自己连累了季随云,不然秦启一向和元洲井水不犯河水的,哪能脑子一热忽然对元洲下手?秦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他就等着程良什么时候找他服软,季随云应该是知道的,可这么久一直没跟程良提过半句。
于情于理这些都是该程良弥补解决的,程良想了想他自己实在是废物草包,看来这次是一定要让家里帮忙了。
程良想着便直接先给秦启打了个电话,出乎预料的是对面竟然接了。
“秦爷,午安。”
秦启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难得晚起被捉了正着,懒懒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程导,双休日还在忙?”
“不比秦爷日理万机,我每天都闲,今天属实忘了是周日,打扰您了。”程良听他说话心里便堵着口气,偏偏还得俯低做小,更憋屈的胃痛。
“有事直说吧。”
程良最不会迂回的话术,直接开门见山道:“咱们约个时间慢慢聊好吗?元洲到底不是我的,您现在这么搞让我属实很难做。”
秦启闷闷笑起来,像听到了多荒谬的话:“两个错误,一,我想跟你聊的时候是你拒绝了;二,我怎么会去搞元洲呢?但还是感谢它为秦氏光线培养的好苗子。”倒是谨慎,防着被人录音半句不该说的也没说。
秦启那边有一点细微的摩挲声浸进话筒,像是手掌抚过光裸的肌肤,慢慢的,细细的,程良莫名起了满胳膊鸡皮疙瘩。
“对了,你身边那个小孩儿,霍什么那个,我的演艺经理很喜欢他,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资源不缺,给小朋友拿个影帝玩玩吧。”
“不用。”程良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
“好吧,哦对了,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元洲股价跳水一样往下跌其实有很大部分是季随云放任的结果,毕竟他的手段哪怕是我也佩服的,我不相信这点小事就能让他方寸大乱。能让他当真愁一愁的事情我恰好略知一二,比如他投了全副身家的智能科技和制药公司,虽然我对这两样不感兴趣,但随便去向别人透个口风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秦启说的这些哪怕是程良都完全不知,可见季随云是多重视,保密性多高。
“秦启,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堂哥很难请,帮我约一下吧,尽快。”秦启道:“我最多给你半个月时间。”
直到秦启把电话挂了许久,程良还是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