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老师都去吃饭了,曾郁和晏邢宇走到自己的办公位置,然后他看见了桌面上硕大的包装袋。
晏邢宇跑去三公里外的一家日料店买了曾郁爱吃的菜式,打包带到补习机构。这家店在c市特别出名,他们一家人去过几次,每次都要提前预约,虽然好吃,但消费不低,一餐下来就得大几千,曾郁每次去吃都要咋舌一番。
晏邢宇点了曾郁最爱吃的天妇罗炸虾,虾肉肥厚鲜美,一口咬下去,脆嫩的口感在唇齿间蔓延。晏邢宇静静地看着曾郁,曾郁吃完炸虾,正小心翼翼地拌着一份海鲜沙拉。他抬眼看了看alpha,问:“你不吃吗?”
晏邢宇摇头:“我看着你吃。”
曾郁的脸又红了。他放下拌沙拉的勺子,嘟嘟囔囔地说:“都是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害得我上课出丑……”
“Désolé désolé,”晏邢宇看着曾郁,这样说,“Non,pas encore, je commence à apprendre le fran?ais.(不,还不会说,我刚开始学法语。)”
曾郁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晏邢宇是在回答他上课问的那个问题。就是因为晏邢宇对他说“oui”,他才满脑子都是“oui”,就连最简单的“non”都说成“oui”了。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Alpha将beta抱进怀里,他将嘴唇贴在beta耳边,又说:“Tu es adorable, ma belle petite fleur.(你真可爱,我美丽的小花。)”
中午饭吃完了,曾郁收拾好餐具,将它们扔进垃圾桶里。他看了看表,对alpha说:“我要午休了。”
“我陪你。”晏邢宇跟在他身后。
曾郁苦恼地揉揉额头,说:“休息室的沙发只够一个人睡的。”
“我不睡,我看着你睡觉。”alpha认真地说。
“什么呀……”曾郁摸了摸晏邢宇的脸,alpha抱住他的腰,曾郁问,“你做完早餐收拾好厨房了吗?”
晏邢宇眨了眨眼睛。他说:“没有。”
“买菜了吗?”
“买了肉丸、黄瓜和青菜。”
“放回家了吗?肉丸要放在冰箱里,不然会坏掉的。”
“……在车上的箱子里,箱子里有冰袋。”
“过去多久了?”
“……”晏邢宇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他说,“三小时二十四分。”
***
在曾郁进入休息室十分钟后,晏邢宇一个人出了补习机构的大楼。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不过他打开车门的动作和关上车门的动作都是那么地潇洒,看起来有一些潇洒过头了。现在他要回家了,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肉丸和蔬菜都放进冰箱里,第二件事就是去收拾厨房。曾郁在知道他把蛋液打得到处都是之后,就让他赶紧回去:“再晚一点灶台和锅子都擦不干净了!”
于是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赶走了。
他想,今天是灰暗的一天。
他的心里有了比寂寞还要孤独的感觉。
他没有发动车子,而是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台手机。他看着车窗外萧索的人行道所有人都在午休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给我订一张去b市的票,
“两小时后那一趟。”
第101章 番外7·下
大狗狗的一天(下)
灶台上的蛋液都已经凝固了,特别不好清理,不过晏邢宇还是耐下性子来一点点将它们擦干净了。他上高铁的时候,曾郁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家里收拾好没有,他说:“都收拾好了。”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不太快乐。曾郁又问:“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嗯,”晏邢宇看着窗外飞驰的山野,“我要去旅游了。”
“……啊?”beta像是听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旅游?”
“下午你去接晏英博和停停吧,”晏邢宇说,“我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然后他就挂掉了电话。
下午三点二十二分,alpha出现在b市高铁站外。他坐上早就等候在停车场的高级轿车,戴着墨镜的司机恭敬地向他打个招呼:“晏先生。”
他点头。车子开了出去。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一座废弃的大楼下。晏邢宇和几个保镖进去的时候,海草头和其他两个人被捆作一团,正愤怒地挣扎着。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沙发椅,是簇新的,保镖把晏邢宇迎到沙发椅上坐定,然后递给他一瓶未开封的水。
晏邢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工作室的老板申宏富和秘书林姝妍都已经潜逃到泰国了,李东的弟弟李西跑去了东北,现在在做推销员。”保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alpha。
晏邢宇接过信封,并未拆开,而是将它放在了沙发下的缝隙里。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几个坐在地上的人,他们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叫李东的人一如既往地精力旺盛,他的手和摄影师的手捆绑在一起,两人背对背坐在地上,摄影师像个死掉的尸体一样垂头丧气地卧着,任由李东闹腾,另外一个人挣扎了一会儿,也像摄影师一样半死不活了。
晏邢宇说:“太臭了。”
保镖欠了一下身子,向手下挥一挥手:“带他们进去冲洗一下。”
原来的“影视公司”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所有墙都被砸掉的烂房。浴室还保留在原来的位置,保镖轻轻松松将哀嚎着的三人拖进去,卫生间有一段时间没有被使用过了,到处都是凝结的尘埃,空气里弥漫着头发和细菌腐败的气味。保镖撕开了他们嘴上的胶布。海草头被脱掉衣服的时候,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死气沉沉的摄影师的裸露的背部和他的身体贴在一起,他大叫:“你他妈的离老子远一点,我他妈都快吐了……”
摄影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自始至终就好像只有海草头一个人活着似的。他们的衣服散落在地上,保镖将高压水管连到水龙头上,然后站到浴室外,对着三个人的身体一顿猛冲。高压水柱打在身上非常疼,春天里冰冷的水温简直令人窒息,海草头一开始还在锲而不舍地骂娘,过了一会儿他就不出声了。保镖给他们洗完了“澡”,关掉水龙头。所有人身上都是湿哒哒的,臭味虽然淡了一些,但霉菌的气味更浓烈地散发出来了。保镖将三个人拖出浴室,赤裸裸地丢到地板上,海草头喘着粗气瘫在摄影师背上,恶心的阴茎像一根烤焦的香肠,硬梆梆地竖立在空中;摄影师弯驼着背,像是睡着了一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呜嘤呜嘤地哭了起来,哭泣的声音像是冬天夜里即将被冻死的蝉。
海草头不耐烦地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摄影师无法闭嘴。摄影师一边哭一边凄惨地说:“老板……老天爷……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三个月没吃一顿好饭了……呜呜呜呜……”他这话是对晏邢宇说的。
晏邢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室内的气味很难闻,他的alpha保镖嗅到了自男人腺体中传来的压迫性的信息素,这是一种愤怒的气息。晏邢宇对他的保镖说:“手套。”
春天并不是夏天,春天的空气里也有寒冷。这三个赤裸裸的人一直湿着身子,也没有衣服穿,所以他们很快就开始发抖了,摄影师抖得最厉害,海草头的身子不抖,但他的鸡巴抖,晏邢宇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海草头的裸体,然后他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想吐,所以他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海草头的惨叫像从远山传来的呼唤一般嗡嗡地响彻每一个人的耳膜。晏邢宇戴上纯白色的亚麻手套,接下来他开始打人了。所有保镖齐刷刷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alpha随意地将拳脚施加在三个赤身裸体的人身上,alpha挥出的每一下拳头都干净利落,而且他下手从来都很有分寸。三个人里面摄影师叫得最惨最难听,其他两个人嘴里永远是无止境的粗话,晏邢宇打了十几下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所以他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