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见有戏,主动抱着帘子布坐起来:“我睡地上,你睡手术台。”手术台虽然硬,但好歹下面垫了薄垫和床单。

姜泽白她一眼,打开门出去,不一会儿拎回来个行军床架在地上。

看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不声不响妥协,江晚担心晚上出事的心放回肚子里。她觉得应该说几句好听的哄哄这个被迫值班的男人:“看不出来,你虽然看起来不好接触,内心居然这么善良心软。你真好。”

姜泽揣着手平躺闭目养神,对江晚的马屁充耳不闻,冷声道:“我要睡了,别说话。”

这正合江晚心意,她不用再奉承他,乐得自在。

不过隔了一会儿,姜泽又低声补充:“有需求可以开口叫我。”

不能说话,但是喝水上厕所叫他。江晚点点头,因为他的上一句话没有出声回答。

研究室很快安静下来。

江晚躺了大半天没什么困意,勉强闭眼,可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是贺元辞今天走的时候对她的承诺,一会儿是她上一秒还在他怀里,下一秒被捆在手术台上的惊吓。

这一次能信他吗,她明天能离开军区吗?

江晚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她总觉得如果贺元辞想送走她,秘密会被那个虚伪的司令捅破。

如果贺元辞的属下知道她身怀奇迹,还会听他的话把她送走吗?

末世的第2323天

末世的第2323天

新的一天,军区上午突然不太平。

两个切磋的男兵打着打着情绪激动真动起手来,动作大到飞沙走石,甚至动用异能对拼,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

一个土系,一个水系,把锻炼沙地弄得乱七八糟。

偏偏这俩人一个是司令的亲信,是营长,一个是军长的亲信,武器库负责人。

闹起来的动静大到惊动了军区最高职位的两个长官,操场公开管教下属,其他人都围过来,表面神情严肃,其实都逃不开看热闹的心。

贺元辞厉声道:“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个子高一点壮一点的是武器库负责人,矮点胖点的是营长。

贺元辞发问,高个率先开口答话:“报告军长,唐勇先踹我肚子。”

叫唐勇的营长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立马大声喊:“放屁!明明是你先掐我脖子。”

两人刚才打的情绪激动,脸红脖子粗,当着长官的面又开始吵。

“都闭嘴!”司令一声怒喝全场寂静。

其实这种因为训练产生的摩擦时时都会有,毕竟有这么多人,还来自不同的两派。但第一次牵涉到两边身份都很高的亲信,事情变得敏感起来。

司令皱眉呵斥:“都是军队里的表率人物,大吵大闹像个什么样子?都散了,回去收拾收拾面壁思过。”

“司令,这不合适吧?”明显受伤更重还被压在泥浆里浑身狼狈的高个并不赞成这个处理方式,“咱们有军规,违反军规按规矩处置,我这个被打的主动求领军棍二十,唐营长打人应该是五十军棍!”

按说以前的军队早就不体罚士兵,但这是末世后封闭的军区,做不到以前书面处置,只能用打的体罚来威慑人。

唐勇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高个说:“什么被打,你没还手吗?别拖老子下水,老子不认!”

但所有人明眼都能看出来这两个男兵的打架战况一边倒,如果要罚,肯定不能一样。

人群里有司令的人也有贺元辞的人,大家都清楚因为最高级别长官是司令张庆德,被司令带过来一边的人总是占据更多高级的职位。

张庆德护人,不想让自己亲信受罚的意思很明显。但现在这个状态,想和稀泥或者偏袒明显是不可能的。

张庆德面色不虞:“两人都参与斗殴,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能证明是谁先动的手,更不能以谁受伤更重来减轻处罚。要罚就都一样,各打三十板,都给老子去一营领罚。”

贺元辞默默听着,事情按他设想的轨道丝毫不偏地进行,等司令说完这段话,该他收网了。

“等等。”贺元辞叫住人,声音洪亮又严肃,“一营领罚,会不会不公平?去二营领罚。”

一营营长就是唐勇本人,他的兵怎么敢下狠手打他。二营的营长是贺元辞的人,让去二营,对面同样不会同意。

积重难返的两派之争当着所有人的面爆发出来,张庆德有护人的心,贺元辞当然也有,从前都是小事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现在闹这么大,贺元辞发作显得合情合理又顺理成章。

贺元辞甫一出声抗议,立刻犹如燎原之火点燃人群中被他带领的士兵们。

众人的附和反抗的声音由小渐大,随着一个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推搡变了味道。

末世的第2324天(10000加更)

末世的第2324天(10000加更)

得知贺元辞今天会动手,姜泽更是寸步不离等在研究室,等外面变天,他会配合贺元辞趁乱转移江晚。洱=彡〇^浏久洱[彡=久*浏

姜泽是隶属原中南军区医院的医生,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承认过张庆德这个司令。当然,也没有臣服于年轻单纯一腔热血的贺元辞。

他只不过是看在这里安稳,还能专心研究他的兴趣爱好才偶尔按照他们的指令办事。

同意配合贺元辞送走江晚,只不过是不喜欢看到有人仗着权势欺负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人。

他会医术,能自救自理,对江晚的治愈异能有兴趣但不多,不足以让他生出独占她的心思。

这也是贺元辞放心让他代劳的其中一点原因。

在封闭的研究室里等着,姜泽因为心里装了事面色凝重,一直没说话也没什么动静,看起来生人勿进。江晚也就识趣没跟他说话。

到了上午十点零九分,姜泽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走到手术台前把江晚打横抱起来,用贺元辞昨天撕剩下的布一整个把江晚盖起来看不见身体也看不见脸,他的声音像松了口气:“走吧,外面内乱,有人来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