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到手里的珍宝,甚至是直白的金银,顾西凛也觉得陆溪乔很爱他,但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心中总有一股浅淡的忧虑。
思来想去,他也只觉得是自己在千红万艳待了数年,见了太多虚伪的女人,对感情和喜欢这些东西失去了信任。
帝王的宠爱不就是这些吗?地位和珍宝,偏袒和爱护。
可是不久以后,顾西凛才知道真正的爱是这些,也不止这些。
……
至于沈望抒那边,陆溪乔并没有逼迫得太紧,他需要一段时间来认清自己的内心,来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沈望抒也正如陆溪乔所料,他在纠结,甚至在后悔,但他又不敢后悔,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后悔。
那日在这个房间说的话还萦绕在耳边,“我只会是你的庶父”这句话一想到,沈望抒便会羞耻与羞愧的不行。
他的心因为心动而羞耻,学习了那么多年的伦理道德又让他因此羞愧。
女儿和庶父……他上愧对于先圣,下愧对于先帝,也愧对于自己。
就在这般纷杂的情绪中又过去了些时日。
叶思枕对于沈家再次找上门这件事还是有些准备的,但是这一次他一定要知晓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若是对陛下有害的事,他是宁愿自爆自己与沈家有些交易也不会让他们的计划得逞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沈家竟然把他们的真实目的告诉了叶思枕。
当少年听闻沈家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让沈望抒失宠,不被女帝注意,最好是能打入冷宫之类的话时,叶思枕对此是怀疑的。
沈望抒真的是沈家亲生的孩子吗?
不过随着接头的小侍从解释,叶思枕理解了,但是他大为震撼。
“所以你们沈家是觉得贤太卿在宫内被陛下逼迫和……‘欺辱’?所以希望找机会能接他出去?”
原谅叶思枕实在是不太想用“欺辱”这个词来形容陛下,毕竟陆溪乔在他的心里再好不过了。
但是从这个小侍的嘴里听来,沈家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和贤太卿商量过了吗?”虽然沈望抒是他的情敌,但他还是想问一句。
那小侍者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没有,若是叫公子知道这件事,他是不会同意冒这么大的险只是为了把他从宫里接出去的。”
叶思枕的唇翕合了半晌,还是贴心地提醒了一句:“你们最好还是和你家公子商量一二。”
他瞅着沈望抒那个样子可是不太想离开宫里呢,毕竟他十之八九也对陛下动心了。
别好心办了坏事。
显然,小侍敷衍地点头,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家公子只要等着出去就好了。
叶思枕看出来了,不过叫他再仔细提点一句是不可能的,即使沈望抒不是个坏人,但他终究还是他的情敌。
“嗯,所以沈家就是让我找机会针对沈望抒?或者说做一些促进他离开这里的事情?”
“对,但是不能让我家公子受伤。”
说道这里叶思枕再也忍不住唇角的笑意,轻笑道:“我懂了,但是你家公子若是日知道了怪罪于我怎么办?”
沈家想要找他的麻烦虽然是麻烦了些,但绝对不是毫无办法,毕竟以现在这冰山一角就能看出沈家在后宫的势力如何。
“家主保证,绝对不会动用沈家的势力做出对您有伤害的事情……”
“好,三日后你再来寻我。”
一些细则敲定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银两后,两人边一拍两散。
叶思枕拿着那些银两转头就交给了他培养小侍从手中,吩咐小侍从拿着这些银两去太医属开些男子温补的方子和抓些药材来。
那些药材一向很贵,现在有人替他付了。
即使面对手下小侍从暧昧的笑容,少年的心情也好极了,敲了小侍从一脑壳就放过了他。
这银两是沈家送的,用来对付沈望抒的,有趣,真是有趣啊。
第20章 女帝的侍君20
这次叶思枕没有到文华宫就先见到了沈望抒,他看着站在不远处湖心亭正在负手看湖的沈望抒上前见了一礼。
“见过贤太卿。”
沈望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虽然让叶思枕受伤自己心有愧疚但不代表自己就对那件事毫无芥蒂了。
看着那朗月孤霜般的身影又转过去专心盯着平静的湖面,少年走近了些,与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今日里的日头并不大,微风和煦,湖面上微波荡漾,见之便有一种宁静沉郁的感觉。
连叶思枕也不禁沉浸了一会儿,良久后他才轻声开口道:“以湖静养心静,倒是一个好法子,只是……太卿的心静了吗?”
沈望抒瞥了叶思枕一眼,不咸不淡道:“常侍倒是关心本宫,自己腿上的伤看来是好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在她身边待一会儿,免得被那凤鸣宫的夺了宠爱。”
都已经是她的人了,不一门心思争宠,来他这个长辈这里做什么?
他只是个太卿而已,难道那个顾贵卿不比他更值得与之争风吃醋吗?
“牢太卿挂念,膝盖上的红肿已经恢复了。还有顾贵卿样貌绝色无x双,我是怎么比也比不上的……倒是太卿,或能与之一较高下……”
叶思枕评价地非常中肯,沈望抒身上有着名门蕴养的气质,标准的清贵公子,俊美大气,顾西凛绮丽柔媚,更为艳丽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