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对这种细节总是特别敏感,可陆恩慈的敏锐好像超过了十九岁该有的程度。纪荣不想过度地了解她,可也的确隐隐觉察到,自己对陆恩慈的占有欲在增强。
不是作为一个OC想痛殴作者,而是……男人之于女人……
“不过来吗?把我晾在这儿,没礼貌。”他打破凝滞的气氛,讲话时神色很淡。
女孩子抿唇着他,目露踟蹰,几秒后,突然开始脱衣服。夕阳光线柔和,她的皮肤被镀了层金边,轻薄惹人意动。
心像摸过脆桃后忘记清洁的手,纪荣按住不受控制的痒意,面无表情看着她:“恩慈,为什么我一来,你就要脱衣服?”
他又叫她“恩慈”了。
不叫全名,去过了姓叫名字,就像贴心为她剥一只熟虾,如母似父,带着欲望。
陆恩慈停下来,站在那儿不说话。两人陷入僵持,直到男人主动上前,俯身把落在地板上的裙子拾起,为她穿好。
“带你去吃晚饭,我定了餐厅。”他垂眼给陆恩慈扣上暗扣,再不做过多的解释。
女孩子一直等他准备转身,才牵住他问:“不做吗?”
纪荣听到自己用力的心跳声,尽量平静地解释:“晚一点,现在太早了。”
陆恩慈似乎有些羞耻,走了两步,快步牵住他的衣袖。
“帮我请假,”她撇开脸,看上去很难为情:“我今晚有晚自习,要先请假。”
纪荣脸上的平静出现了裂痕,他转头看着她,陆恩慈胀红了脸,有些气恼地补充:
“就是……高中生要上的那种晚自习……”
038|37 折磨孔雀的方法
晚餐难得和谐,两人也没吵架。结束后,纪荣很绅士地送陆恩慈回家。
车开到楼下,陆恩慈趴在窗边望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嗯,好像停电了?”
纪荣还在回想那顿安静又恰到好处的晚餐或者说“约会”也无不可,闻言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恩慈家所在的那栋楼,从一楼到顶楼都是黑的。
他嗯了声,低头开始切换到江悦湾的导航。
陆恩慈解开安全带,见男人抬眼望过来,立刻道:“我有东西忘了,至少要带上书包吧……明天还上课。”
天黑后,原本不宽阔的楼梯间更显得狭小。纪荣跟在陆恩慈身后,随她上楼,黑暗里只闻到她身上乳霜的气味。
很幼稚。
他默默看着陆恩慈上楼时,裙摆晃动的轮廓。
平时见面她从不穿校裙,恰好今天是周日,A市的高三学生要上晚修。
“我每来你这里一次,都像做了套完整的有氧同时还得忍受灰尘对呼吸系统的伤害,以及可能出现在脚边的生活垃圾。”他突兀开口。
骤然响起的声音明显吓了陆恩慈一跳。
她已经快到五楼至六楼那层的楼梯间了,停下来扭头看他,小声埋怨:
“停电本来就看不清楚,你突然说这么大声干什么,吓到我了…”
她没说完,因为月色从楼梯窗口投进来,一片浓稠的黑暗里,纪荣的眼睛尤其清晰、近在咫尺,如同一汪幽暗的潭水。
他真高,比她低两阶楼梯,此刻居然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就能和她平视。
这位妹妹我曾见过不对!
陆恩慈不说话了,她发现眼下这幅场景,她居然约过。
那种很贵很贵的稿子,出名的画师,用色大胆,三个月的排期,交付了一幅她最爱的画面
完全的女性向视角,画面里只有这个男人。粗斜纹的灰棕西装,眉眼英俊沉稳。对方微微抬着下巴望过来,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无比浓烈。
「水汪汪大眼睛扮無辜,最終目標竟然係上床!」
陆恩慈当机了。
“你看什么?”她有贼心没贼胆地问。
“我看什么……”纪荣慢慢启唇,重复这句话。
他一直在看她,从一楼到五楼半。他在看她的背影、身体,以及转过来后白生生的小脸。
纪荣无比痛恨陆恩慈不允许自己在前三十二年恋爱,以至于他此刻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
总之看着黑暗里陆恩慈的眼睛,纪荣突然主动上前,一步一步把她堵得被迫后退,退到楼梯间平台,而后俯身闭眼,吻住了她。
我有性瘾。他想。
所幸我有性瘾,还好我有性瘾。
因为有性瘾,所以在这种时候为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不顾陆恩慈的反抗和她接吻,就成了极其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算事后她追问动机,他也可以高高在上解释,只是因为性欲。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做过了。
住宅楼顶层高而窄的楼梯间,白水泥刷过的墙壁上有灰尘和粉末,纪荣将手垫在恩慈背后,用绵长的湿吻死死堵住她的嘴巴,不准她在这种时候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仿佛只要这声音不传出来,声控灯不亮起来,很多事情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样,可以被隐藏,不被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