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该是你操心的时候,你只管按照我让你做的一步步去做就可以了,至于以后,我自有打算!”张枫远冷冷的瞥了柳越越一眼,又道,“今日之事下不为例,不然小心我对不客气!老老实实的嫁入东宫,将计就计、不要想什么歪点子!”
张枫远离开,柳越越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张枫远在,想要在婚礼之前退婚,看样子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拖到婚礼那一日,楚寒灏估计又要亲自动手了?自己眼下是骑虎难下,难道唯有在大婚当日上演逃婚的戏码?
越越继续待嫁期间,朝廷之上也不是十分的太平,太子与大皇子斗得不可开交,朝臣们除了少数的纯臣之外,大多都纷纷站队,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态度模棱两可之人。而张世良在一日日的消耗当中,更是越发的消瘦了,原来还能够维持精神奕奕,但是最近越发的萎靡,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关于丞相病重的传言愈演愈烈,而太子这一边的人也越来越不安了,他们之所以选择太子,丞相占了很大的因素,若是丞相不行了,而张枫远年纪太轻尚不足以撑起整个张家,太子等于失去了半边臂膀。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月,随着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已经只有一个多月,但是柳越越入东宫的陪嫁姊妹却迟迟没有宣布,有意一起入东宫的,怎么会不着急呢!
这一日柳越越上午同张嬷嬷学过规矩,其实关于宫廷的礼仪柳越越已经是学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过渡到了婚礼阶段。太子与太子妃大婚,是关乎于国家未来之命运的事情,所以特别的隆重盛大,以国礼而为,所以礼仪也特别的复杂。这府上其他的姐妹无需到这一步,故而现在受苦的就只有柳越越一人了!
下午的时候张瞬筠抱着一床龙凤被到了晓霖院,说道:“二姐帮了我很多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二姐,娘亲对二姐也是感激有加,所以我跟娘亲亲自为二姐只做了这床龙凤被,希望二姐与太子能够龙凤呈祥!”
“谢谢啊!”柳越越亲自将被子收了起来,“五妹跟四姨娘真的是有心了!”她心中也是微微的一叹,这些东西都是四姨娘跟张瞬筠心意,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用上。
柳越越摸着被子上精致复杂的花纹,低眸说道:“其他姐妹都想要随我一起入东宫,怎么反倒你没什么动静?”
“我说出来二姐也别多心!”柳越越让青儿见龙凤被收捡起来,又听得她继续说道,“其实我对于入宫之事是真的没有兴趣,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半辈子怕是都在呆在那皇城内了。我虽然深居简出,却是受不得一辈子看不到外面纷繁的。二姐心系太子,若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倒也无妨,只是我与太子连话都未曾说过,怎么倾心于他呢?”
“你跟我倒是说的实话,把我当作了自己人!”柳越越轻轻的一笑,“听你刚才的话中的意思,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不成?”
张瞬筠脸一红,倒是轻轻点头承认了。
“这是好事,你脸红什么!”柳越越笑着在张瞬筠的面上抹了一把,又道,“是哪家的公子?我可曾听过?既然能够让你倾心,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趁我还在府上,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
“唉!”张瞬筠轻轻的一叹,“虽然我们有了白首之约,但是未来之事却是困难重重,二姐也知道我是庶出,而他却是家族的嫡长子,我们之间差别太大了,他面临的压力也很大。不过缘分之事,惯来是不可以强求的,若是我们真的有缘,不管什么困难都难以阻挡我们,若是无缘,各自安好罢了!”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柳越越又问了一遍。
“二姐马上就要出嫁了,自己的事情还很多呢,我怎么意思麻烦你呢!”张瞬筠笑道,“若是将来有需要二姐帮忙的地方,自然不会同二姐客气,一点会去找二姐帮忙的!”
十月十三这一日是皇帝的寿辰,惠元帝从小在马背之上长大,又不喜欢铺张浪费,故而没有大摆筵席,而是将大周的少年们带到了围场之上狩猎,培养帝国的少年们的桀骜之气。
柳越越自然也不例外,早早就与张枫远两人来到了围场之上。凡是男儿,大抵都盼着这一日,骑马弯弓,一呈英豪,平日里面被学业家族压着,待这一日放纵一下,逍遥片刻也是极好的。
大皇子不仅有将帅之才,骑射功夫更是了得,秋闱射猎凡事只要由他参加毫无疑问的夺得魁首。大周文武并济,反从容者虽然不能够与大皇子争辉,但是与其他的人一争高下倒是十分的有吸引力,况且太子的人与大皇子的人本就势同水火,自然是想要分个高低,故而听着号角声吹响,一时间身上的血液沸腾起来,策马而出,势不可挡。
而握笔的人就从容多了,在体力上他们比不上这群莽夫,也不屑,不过也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于怠慢了,毕竟陛下看着呢,怎么着也得叫陛下高兴才是,于是也不急不缓的驱马出去,若是能够遇到猎物,射猎了算是助兴,若是空手而归也没什么遗憾之处。但是三五成群,将这个当作了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第七十七章 丛林被追杀
男儿们身体内的兽性被激发,嗷嗷叫着去捕捉猎物,享受征服的快感,柳越越作为唯一到场的女人,而且是作为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女人,自然不会加入到这场角逐当中。皇帝已经年过五旬,身体不如年轻时候,加上最近太后的身体不好,他也一直忧心着,也没有往年在马上一展雄风的冲动,反倒是平静的接受自己的衰老,将表演的舞台让给这群生机勃勃的年轻人。
柳越越一直在皇帝身边随侍,他未曾带嫔妃前来,由柳越越小心翼翼的照料着。
“最近学的怎么样了?”皇帝喝了一口柳越越递上来的新泡好的茶水,慈祥的问道,如同一个父亲一般,丝毫没有作为皇帝的威严。
他表现的亲切,但是柳越越也不会真的傻到将他当成老爹,轻轻的一笑,说道:“张嬷嬷不愧是太后身边儿的人,华儿最近在张嬷嬷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不仅仅有礼仪,还有好多做人的道理呢!”
“张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做事老道,又有分寸,让朕跟太后都很放心!”皇帝说道,“张嬷嬷也时常跟太后说起你学的很认真,往日顽劣的个性改了不少,叫人欣慰啊!只是你日后将是大周的太子妃,还有很多需要的学习的地方,万万不可松懈大意知道了吗?”
“是,华儿记住了!”
惠元帝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还有一件事情叫朕放心不下,前些日子是太子一时糊涂才会与宁家那女子惹出那么多的事情,亏得丞相宽宏大量没有追究,现在既然那件事情已经成了过去式了,太子想来也会收心了,你也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万不可因为此事,与他有了心结。你们是大周的未来,只有你们和睦,这大周未来才会更加的兴隆!你放心,只要朕还活着一日,太子再敢负你,朕绝不会再饶他!”
“谢陛下为华儿做主!”柳越越低眸说道,“以前的事情华儿并未放在心上,人都有年少的时候,华儿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华与品行,也会慢慢的学习,一点点的进步,希望能够早点跟上太子的步伐!”
惠元帝对于柳越越的回答还是有几分满意的,又听见帐篷外面热闹,便问柳越越想不想出去试试。
柳越越之后老老实实说自己不会骑马,惠元帝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叫太子教你就是了!”
惠元帝让人去找太子,属下回报说太子与几人为了猎虎去了林子的深处,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正好瞧着张枫远牵着马从帐篷外经过,急忙叫了他入内,让他将柳越越的骑射教会了。
张枫远的才华远超朝廷之上的其他年轻人,皇帝对他也是青睐有加,很是欣赏,加上与张家的姻亲关系,待他更是亲厚。
张枫远听说了这个任务,笑着直摇头,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这个妹妹啊,近日虽然勤快了些许开始读书了,但是呢,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内,除非是火烧眉毛的时候,负责难以让她离开自己的小院子啊!似骑马这般辛苦的事情,莫说今日了,就是今年也未必能够学会啊,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太子吧!”
话虽如此,张枫远虽然调侃了柳越越几句,但是既然皇帝开口了,他还真叫人给柳越越牵了一匹马来,教她骑马。其实很多事情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她今日花了半天的功夫,尚且嫌累得慌,她日她在马背之上逃命的之后,却无比的感谢这个时候的辛苦。
“腰打直,不要夹马肚子,手上用力牵着缰绳!”张枫远蹙眉严厉道,“你倒是坐起来啊!”
柳越越抱着马脖子不肯撒手,回过头颤巍巍的说道:“我害怕!”
在张枫远的鼓励与威胁之下,柳越越总算是把手松开,慢慢的直起腰,试着驾驭身下的马匹。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她掉下过马背一次,但是好歹算是掌握了最基本的技巧。
柳越越忍不住炫耀道:“大哥,你看,我会骑马了!”
“嗯!”张枫远淡淡的应了一声,打算功成身退。
柳越越刚学会走就想要学会跑,又道:“大哥,你看我现在会骑马了,你教我打猎吧!大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是我知道大哥的身手肯定很好的!”
张枫远冷笑了一声,翻上了自己的马,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先好好的练习怎么才能够不从马上摔下来吧!”
“大哥,你要去打猎吗?你也带着我吧,我还没有见过别人打猎呢!”柳越越死皮赖脸的跟在张枫远的身后,关于皇家打猎的场景,她以前还只有在电视剧里面看过,很是好奇,大皇子倒是经常围猎,但是这会儿人影都没有了。
张枫远骑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不搭理柳越越,也没有甩了她。
“大哥,你看,鹿,那里有一只鹿,你快射啊!”柳越越见到树丛间有一只鹿的踪迹,故而让张枫远快点动手让她好见识一下。
“聒噪!”张枫远淡淡的说,并没有有弯弓射箭的意思。柳越越跟着他一路往里面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到底想猎一只什么啊,难道是老虎吗?老虎我们两人可不成啊!”
张枫远瞅了柳越越一眼,不屑的说道:“我可是从来没有将你考虑其中!”
柳越越看着前面的路越发的崎岖了,想要掉转头回去,又不认识路,有些后悔同张枫远走这一趟了。
这时候张枫远眸子里面寒光一闪,朝着柳越越就搭弓,在柳越越一声尖叫声中,箭擦着她的脖子边飞了出去。
她睁开眸子,惊恐不定的望着张枫远,颤抖着说道:“你想要杀我?为什么?”她还以为自己是相府与太子之间的纽带,张枫远如论如何都会留下她的,难道她猜错了?
张枫远没有理会柳越越眸子里面的质疑,驱马上前几步,翻身下马,从草丛中提起被自己射死的一只白狐狸,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他淡淡的说道:“你大婚的时候我还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为好,现在不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