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不是很大,登上去的时候略微有些倾斜,柳越越踉跄了一下,宇文渠及时从旁边将她扶住,柔声说道:“小心一点!”
“多谢!”或许真的是因为春节思念家人的缘故,让柳越越防备的心放松了不少,她没有如往日一般对宇文渠避之不及,反而感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以及身后的侍卫都上船之后,船缓缓的在平静的河面上行动起来。夜风不是很大,却带着浓重的凉意,将两人的丝都吹乱了。
宇文渠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的人已经将一件披风送上。他接过亲自给柳越越披上,关切的说道:“虽然信阳不比得大周此时已经是天寒地冻了,但是夜风还是带着寒气,当心着凉!”
“谢谢!”柳越越微微的一笑,将在风中有些凌乱的丝拨到了耳朵后面,然后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后背袭来。
“你今日好像说了很多次感谢的话!”宇文渠与柳越越并肩而立,看着那些缓缓向后面移动的墨色的山峦,“难道有你不反感我的时候!”
“你只要不算计我,我为何要反感你?不说大的方向,你做的这几件事情是真的为我好,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柳越越淡淡的一笑,“异国他乡,我身边也没有别的人了,你算得上是一个还说的上话的人吧。也许我终究就只是个心软的小女人而已!”
“如果我不算计你了,你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排斥我了?”宇文渠沉默了一下,转过头,目光深深的盯着柳越越的侧脸,表情认真的问道。
“其实我也是个看脸的人,其实一个人的品质只要不是太恶劣,如果再长得好看的话,一般都不会惹人讨厌的,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柳越越笑道,“虽然你长得比楚寒灏差了点,总体上还是一个帅哥。怪只怪我先遇到楚寒灏,看惯了他那张脸了,不然我可能也会对你神魂颠倒吧!”
“是吗?”宇文渠在自己光洁的脸上摸了一把,“你夸我长得好久夸我好了,何必要把楚寒灏拿出来打击我?如果我比楚寒灏提前认识你,你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的对吗?”
柳越越耸了耸肩膀:“可是没有这个如果!”
“如果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任何算计在里面,你会信吗?”宇文渠噙着一丝浅笑,将目光又重新移到了那些如水墨画一般的山峦之上,面上平静,但是搭在栏杆之上的手指关节略微有些白,出卖了他内心隐隐的紧张。
柳越越承认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有女人的虚荣在里面,听到有人跟自己表白也会暗暗高兴,可是在听到宇文渠的话之后,她内心不能够说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一点的窃喜,但是更多的确是疑惑。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柳越越紧蹙眉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如果只是这幅皮囊的话,那么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她。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宇文渠很高兴柳越越在听到他朦胧表明心意的话之后没有立即拒绝,而是愿意于他探讨这个话题,不管如何,于他而言,这代表着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不需要吗?”柳越越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需要吗?那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楚寒灏呢?爱情的生本来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吗?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不知道!”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许是我一直在戏言,却不小心弄假成真了。女人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那么重要的,我也是第一次想要讨一个女人的欢心,想要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这是很微乎其微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反正即便是失败了,也没什么不能够接受的后果不是吗?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现自己可能对你真的动心了吗?”
或许是他从一开始就在说些莫名奇妙的话吧,柳越越反倒也不觉得尴尬,将手上的油纸打开,拿出一块马蹄糕慢慢的咀嚼着,仿佛在听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我以前的确是存有勾引你的心思,在女人上面我自认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宇文渠淡淡的一笑,“楚寒灏出现的那一日,我感到了妒忌,一个男人的妒忌,不该出现在我身上的妒忌却毫无预兆的出现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我约莫是弄假成真了!”
他说完之后,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瞪着柳越越的回应一般,不过等来了只要河面波浪的声音,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我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打动你的!我知道只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要我在皇位与女人之间选择,我一定会选择皇位。我知道自己不能够得到你,不过总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些回忆的!”
他看了一眼两侧护航的船只,幽幽的说道:“回去船舱去休息吧,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好!”柳越越将最后一块马蹄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晚安了!”
护都,裕王府。
“放我出去,我要见父王!”被关押在老房内的宇文护此刻神色癫狂,他知道自己这一劫是在所难逃了,但是却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被关押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房内,让他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了,开始还有几分作为贵族子弟的自矜,但是现在已经彻底的咆哮起来,“父王,你要杀要刮,给我一个准信儿!宇文渠,你出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父王,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虎毒不食子啊,父王!”宇文护跪在地上大声的嘶喊,“母妃,你在哪儿啊,你快来救救我啊,儿子要快死了!”
或许是他的呼喊真的有了作用,只见着一群黑衣人突然杀入了牢房内,牢内看押的官兵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前来劫囚越狱,故而没什么防备,几个哈欠连天的狱卒那里是那些暴戾的黑衣人的对手,几下子就溃败被屠杀了!
一人高举着刀将牢门的铁索砍掉,朝着里面喊道:“大公子,走!”
宇文护呆了一下,随即面上浮现出一抹狂喜之色:“你们是母妃派来的对不对?母妃果然没有出事,母妃果然前来救我了!母妃的计划成功了吗?宇文渠死了吗?”
“我们只是奉命救大公子出去,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宇文护随着黑衣人快的跃出了牢房,外面已经有马车在接应了。几人掩护宇文护上了马车,随即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道马车跑了多久,宇文护这才奇怪的问道:“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虽然能够除了老方获得自由,但是从小在王府长大的贵公子也在担忧自己今后该如何是好。
“王妃已经有了安排,大公子放心好了!”黑衣人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阵急促的箭雨刷刷的朝着马车射来。顿时周围那些骑马奔驰的黑衣人被杀死了不少,从马上倒地而亡。
宇文护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惊声催促道:“快走,快走啊!”
急促的箭雨让马儿收到了惊讶,十分迅的往前冲刺,叫马车之上驾驭马的黑衣人根本不能够控制,眼见着前方是悬崖,但是马儿却根本停不下来,只能够眼见着马车一直冲到了悬崖之下!
第五十一章 危机
柳越越躺在床上,船身轻微的有些摇晃,她几夜未曾好好的合眼,此刻躺着,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睡得极为的不踏实。
“留下来好不好?”楚寒灏眼神之中含着泪花目光恳切的看着她,面上全是不舍。
柳越越泪流满面,咬了咬唇说道:“对不起,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了,我必须得回到他们的身边!对不起,你忘了我吧,求求你忘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楚寒灏的身形突然上前,将她推到了一边。柳越越惊慌之下急忙抬眸望去,只见着尤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面上挂着恐怖癫狂的笑意,眸子里面全是怨毒的恨意,他大声的喊道:“宝物是我的,回到现在的人也只能够是我,是我!”
柳越越的目光从楚寒灏苍白的面上上下,一柄长长的带着血珠子的长剑从他的腹部穿过……
“不要!”柳越越从梦中被吓醒了,她茫然而惊慌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时之间楞了一下,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是在船上。
她将胸中的浊气重重的吐了出来,下床来到了桌边将桌子上面的冷茶灌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方才的梦境实在是太真实,到现在都还让她心有余悸,希望不是什么坏的预兆吧。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平顺的船只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随即传来了打斗的短兵相接的声音。
她心下一惊,估摸着是宇文乾的人追了上来,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一般,柳越越并不如何的慌乱,她立即穿上靴子,将枕头下面的匕首拔了出来握在手上防身。
她来到了门边,从门缝之中朝着外面偷看了一眼。外面的场面很是混乱,厮杀声一片,火光四起,血水飞溅。
她知道对方不会伤了自己的性命,对方的很大的目的还是冲着宇文渠来的,故而她也并没有加入这一场宇文渠与宇文乾的战斗之中,更何况现在的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能够左右他们的行动?
不管这一场较量的结果谁输谁赢,只好对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坏处,柳越越不想参与其中,由他们混战好了。
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人的好奇心总还是有的,柳越越还是不住的偷看着外面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