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不错,高若言出卖了楚寒灏,并且在燕王登基之后,她将成为皇后,比起楚寒灏在你跟她两人之间摇摆不定,困难重重,燕王的决心似乎要更大一些呢!所以说嘛,哪有什么值得愤恨可怜的,都是活该!”昭华郡主冷笑了一声,“楚寒灏倒是很信任高若言,将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透露给了高若言,高若言让自己的堂兄将消息又告诉了燕王,这才让燕王有了准备!”

顿了顿,昭华郡主又道:“至于我嘛,既然楚寒灏是你的靠山,那么我必然要将你的靠山击垮,自一开始,我就选择了燕王,我预料到了楚寒灏惨白的结局,可是我那个榆木疙瘩的哥哥,脑子里面全是愚忠的思想,死也不肯背叛楚寒灏,还要杀了我,我也只要先下手为强,杀了他,取了他的帅印,下令攻击晋王,让楚寒灏的计划功归一溃!本来是前后夹击燕王,最后就变成了我跟燕王前后夹击他了,本来之前为了做陷阱就把自己的兵力分散了,一道陷阱破了,自己反受其害,再加上他军中高家的人为内应,故而兵败如山倒,胜负不过弹指之间就决定了!”

“我可以告诉你双凤钗在什么地方,不过你也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不给我下绊子,顺便在帮我一个忙吧!”柳越越笑道,“我想要见一见高若言!”

“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话,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至于你的小要求,不过一句话,没什么问题!”昭华郡主笑道,“那么双凤钗在哪儿?”

“我的一个朋友那里,他叫左丘易,你去找他要吧!”柳越越说道,“不过这个人的防备心理很重,而且我也特别嘱咐过他,最好是我跟你一起去,他方才会放心的把东西交给我吧!”

“你难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现在一无所有,而你却是燕王的大功臣,你觉得我还能给又什么手段对付你?若是你到现在觉得我还有威胁,我还挺高兴的,看来你还挺看的起我的!”柳越越笑道。

“不要对我使用激将法,也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昭华郡主冷声笑道,“左丘易是吧?我到要看看他有些什么本事!我这一次相信你,不过你若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昭华郡主离开,柳越越叹了口气,也随即回去,不过心中却不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把左丘易拖下水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不过京城之内几次天翻地覆,他都能给独善其身,且张枫远又是如此敬重他,应该不止只是一个大夫那么简单的身份。

神秘而无害,这是左丘易给柳越越一贯的印象,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知道这个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回去的狭小的房间的时候,柔儿已经给张舜媛喂完药了,她见柳越越回来,急忙问道:“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事!”柳越越淡淡的一笑,“怎么样了?”

“已经喝药了,但愿烧能够快点退下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张舜英带着张妈妈进来,她冷漠的看了屋子里面的三人,站在了门边。

张妈妈看来一眼窗边的药碗,冷声问道:“你们哪儿来的钱买药?”

“是别人送的!”柳越越淡淡的说道。

“呵,你们现在什么身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别人跟你们撇清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给你们药?我刚刚发现丢了二钱银子,是不是你们偷的?”

“我连张妈妈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偷你的银子!”柳越越淡淡的说道,“这药的确是别人送的!”

“可是有人看到了你偷银子,你又怎么说?”张妈妈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张舜英。

张舜英冷冷的一笑,说道:“我亲眼看到你偷偷的进入了张妈妈的屋子,然后又偷偷摸摸的出来,不是去偷东西是做什么?”

“我刚刚在洗衣服,有很多人看到的,后来被郡主叫去了,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柳越越望了一眼张舜英,“还有你,我记得你一直在练舞,你又是什么时候看到我偷东西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舜英冷言冷语的说道,“我只能说机缘巧合吧,有没有,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搜!”张妈妈冷声说道,随即进来了两个婆子,开始在屋子里面翻找起来,没一会儿他们在木柜子里面的包袱下面发现了一钱银子,立即拿到了张妈妈的面前。

“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张妈妈怒目瞪着柳越越吼道,“乐司坊有不少达官贵人出入,若是手脚不干净,惹了贵人不开心,你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柳越越咬了咬唇,说道:“这屋子谁都可以进来,这银子谁都有可能放到包袱里面,你们是在我身上找到的吗?还有,关于张舜英之言,简直胡说八道,我这些日子不是在照顾舜媛就是洗衣服,皆有人证!”

“咳咳咳!”张舜媛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我可以作证!”

“做什么证?”张妈妈不耐烦地问道,“还不是一丘之貉,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作证这些钱是二姐偷的,我亲眼看到她把钱放到柜子里面的!”张舜媛无力地说道。

柳越越跟柔儿俱是诧异的望着张舜媛,这些日子费力的照顾,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局,又怎是失望了得?人言患难见真情,患难也未必能够见到真情吧?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张舜媛目光躲闪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还是八妹明辨是非!”张舜英冷嘲道,“这下子看你怎么狡辩!”

第一百五十二章 计划

月色偏西,惨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之上,柳越越朝着冰冷的手上哈了一口气,推开门,陈旧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

“谁!”里面的人发生一声警惕而惊恐的声响。

“是我!”柳越越淡淡的说道,借着从窗户透过的惨淡的月光,她见着张舜媛裹着发霉的硬邦邦的被子坐在墙边,听到了她的声音,惨白的脸色有一瞬间放松了下来,随即则是更加深沉的沉默。

“在等我?”柳越越站在床边抱着手臂冷声问道。

“是!”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到了现在你还是很恨我?”柳越越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她以为张舜媛年纪小,又加上变故,应该不会再为了曾经那些事情再计较,不过从结果来看,是她想错了,仇恨这种东西,向来是跟年纪没什么关系的。她又怎么把相府内的那些龃龉的事情给我忘了呢?

“是……也不是!”张舜媛抱着膝盖,目光一直看着地上银白色如寒霜一般的月光,“我从小就恨你,你什么都不会,却因为嫡女的身份比我们过得都要好,我经常会在想凭什么,可是,出身这种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也不是谁的错,姐姐做的那些事情,是她的错,这些我能够辨别开来,我恨你将姐姐害死了,但是我心里面也明白,这与你并无太大的关系。我一到这里就生病了,我没有想到你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留下照顾我的人,不是你,我或许现在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张舜媛的目光空洞,咬了咬唇:“我也是迫不得已……”

寒风吹进来,柳越越摩擦了一下胳膊,却没有进屋的打算,她的目光从惨淡的月色上面收回来,心中压抑的那股沉重的铅云却似更加深沉的压了下来一般。她咽了一口唾沫,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才以前我还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不过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一点,是张舜英吧,她对你做什么了?”

张舜媛抱着膝盖低低的哭了起来:“有一次你不在的时候,她带了一个男人进来,在我身上乱摸,我吓坏了,可是我那个时候病得很重,又不能够反抗,她说,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下次就让人**我……”

“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可是我不能够原谅,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大家都是自身难保的时候,我的信任只能够有一次,我不会待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给我带来危险的人的身边!”柳越越淡淡的说道,“以后大家就各过各的吧,你是跟着张舜英也好,你是自己过也好,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对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柳越越说完之后,转身离开。张舜媛将脑袋伏在膝盖之上,痛苦害怕的哭了起来。柳越越听到哭声,步子短暂的停留了一下,随机加快离开。

在凉亭处,张舜瑶与张舜芸早已经等候多了多时,她们瑶瑶的见到了柳越越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问道:“下午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二姐,你没事吧?”

“没事!”柳越越淡淡的说道,“我让你们过来,是想要问一问你们决定好了未来的路了吗?“

张舜芸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二姐,你真的相信我们还有未来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有一种直觉,楚寒灏没死,大哥也没死,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柳越越语气坚定的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性命!我们虽然是女人,不过却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舜瑶眉头一蹙。

柳越越将她看了一眼,说道:“我跟你说过可以以技艺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吧,毕竟这里是乐司坊,不是妓院,真正技艺高超的人,在哪儿都是被尊重,并未太大的瞧不上,反倒是这里的出不了头的人,反而过得更加的悲惨!所以以你们的天赋,过得比这里的下人体面一些应该不是难事!而且,作用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