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柳越越看着士兵手上的,楚寒灏的人头,脸上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她不忍再看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以生冷的语气哽咽道:“太子不希望与你手足相残,他说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能够保全你们兄弟之情以及他母族的办法。她希望以自己的人头自己的性命换他母族之人的一条生路。”

柳越越在太子面前跪了下来,继续说道:“大皇子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争夺帝位,他打心眼里认为你更适合作为一个帝王。这一切他也是无奈之举,他会有如此举重,但是不希望大周的士兵互相残杀,不希望给燕王的可乘之机。所以,太子殿下我恳求你,不要再流血了,你放山上的人一条生路吧!看在大皇子一片赤胆忠心,赤子之心的份上,你让那些人活下来吧!”

她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求求你了!”

楚寒灏沉默不语,以一种十分阴沉的目光瞪着柳越越:“本宫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能言善道!”

“这些是大皇子告诉我的,我不过转告他的话而已!”柳越越惨然一笑,“大皇子的人头都已经在这里了,你最大的威胁已经铲除了,你还想要干什么?”

楚寒灏冷眼看着马涛,沉声问道:“你们难道不恨她?还会亲自送她下山?”

“恨,恨不得杀了她,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可是没有办法,我答应了大皇子要办好这件事情,我就一定要办到,因为这是大皇子最后的遗愿,我必须完成!”马涛咬牙说道,“现在我答应大皇子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也没有遗憾了!楚寒灏,我是不会降你的,你给我个痛快吧!”

楚寒灏沉吟了一下,负着手在帐篷内踱步,想了想说道:“本宫决定答应大皇子的请求,放他的人一条生路,所以本宫是不会杀你的!”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的假仁假义!”马涛低喝了一声,扭脱了身后的士兵,朝着帐篷内的柱子撞了上去,顿时血溅当场。

柳越越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何必呢,你们的命可都是大皇子拿自己的命还回来的,你为什么不知道珍惜呢!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着楚寒灏郑重的磕了一个头:“我替大皇子谢太子的恩典!”

“一旦没了大皇子,山上群龙无首,必乱,这里似乎也没有我待下去的必要了!”张枫远说道,“我带华儿先回相府!”

楚寒灏抿唇想了想,说道:“在山上只是暂时未妥善解决之前,她就暂时呆在东宫吧!”

“如此也好!”张枫远淡淡的说道,将柳越越从地上扶了起来,“先回去吧!”

“我自己会走!”柳越越挣脱了张枫远的搀扶,起身踉跄的一下,却不要任何人的帮助,独自一步步的挪到了帐篷边上。

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天色见亮,晨曦的光芒撒在地面,看起来又是普通的一天。

马车内,张枫远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柳越越,说道:“擦擦吧!”

“我想知道父亲知道此事吗?”柳越越接过问道。

“为了张家的荣辱,父亲迫不得已!”张枫远淡淡的说道,“你也应该理解一下!”

“呵呵,我以为父亲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柳越越苦笑了一下,“说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我不过是你们手上的棋子罢了!我本来就不是张家的人,你们又何必要为我打算呢?我的死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何必说气话?我会这么做是断定大皇子不会杀你,不过你会跟着大皇子跑到尧山之上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莫不是对他动情了不成?”张枫远蹙眉说道,“别忘了,我可是一直在提醒你,不要对任何人动情的!”

“我谢谢你的提醒,至少他是唯一一个不曾利用,只想要保护我的人!”柳越越冷冷的一笑,她咬了咬唇,“我能够求你一件事情吗?请务必要厚葬大皇子!”

“这个你可以放心,虽然太子与大皇子看起来势不两立,其实他内心还是很敬佩这位兄长,定然会好好的安葬他的!”

“那就好!”柳越越将眼睛闭上,不再说话。

张枫远也不再言语,直接将她送到了东宫之后,就离开了。有七八个宫女面无表情的将柳越越客气的请到了客房内,又问她是否要沐浴。柳越越拒绝了,连脏兮兮的湿衣服都没有来记得换下,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很久之前做的那个梦,很多很多的鲜血,她怀中躺着一个人,全身都是血水,将衣服都染红了,她想要去看他到底是谁,可是怎么看不清楚,等到略微清晰一些的时候,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而大皇子的人头就在不远处,用一种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她。

“啊!”柳越越被吓醒了,全身都是湿漉漉的汗水,她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底眸自己的手上血迹未干,她发疯似的疯狂的在被子上摩擦着手掌,想要将血迹全部擦干净。

“你这是在做什么?”黑暗中有人淡漠的出声,柳越越吓了一跳,颤声喊道,“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残酷的真相

楚寒灏掏出了火折子将蜡烛点亮,淡漠的望着柳越越说道:“做噩梦了?”

“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柳越越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下床猛灌了几口凉水,才让自己镇定了一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东宫,本宫在这里很奇怪吗?”楚寒灏靠近蜡烛,一半的脸在阴影中,一半的脸则是沾上了暖洋洋的橘色,叫他整个人显得很奇怪,他微微扬起一边的眉毛,嘴角微微翘起,残酷又讽刺的笑着。

“没错,这大周都即将是你的,你在什么地方出现都不为过!”柳越越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我输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不是你输了,是本宫赢了而已!”楚寒灏淡淡的说道,“不过,本宫的对手从来不是你,你无谓输赢!”

“是,你的确是赢了!”柳越越漫讽的笑了笑,“可是你赢的有那么的骄傲吗?你用阴谋诡计,你赢在大皇子对天下百姓大周江山的不忍之心上,你又什么好骄傲的,如果大皇子能够像你这么的狠心,像你这么的不择手段,现在胜负好很难说呢!”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他一早就已经输了!”楚寒灏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宫对一人狠心,亦是对天下人的慈悲。大皇兄为人太过宽仁正值,若他为帝,却不是天下人的福气,我知道他志不在此,但是他就是被自己的宽厚给毁了,因为他时常被手下的人的忠义绑架,被人推着向前,他会是一个好的将军,却不是一个好的帝王,他心中有天下百姓,难道本宫就没有?”

“那么他母族之人,你是如何处理的?”柳越越想了想又急切地问道。

“我既然答应了不伤人,就不会食言!”楚寒灏看着柳越越眸子微微一眯,“大皇兄母族一族之人本宫会将他们前往南方,给不了贵但是可以给他们富,不会亏待他们的,算是对大皇兄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吧!”

柳越越咬了咬唇,低声道:“那我呢?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是不是我已经自由了?”

楚寒灏冷冷的看着柳越越,薄唇紧紧抿,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屋外的人打破了屋子里面的沉静:“殿下,陛下召见!”

“知道了!”楚寒灏淡淡的应了一声,起身抖了抖衣衫,出了去,到了门口他转过头又道,“你就现在东宫好生修养就是了,我既然答应了不会杀你,就不会要你的小命,不过至于要如何处置你嘛,本宫还得好好的琢磨一下!”

他一离开,柳越越全身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面,身上的黏腻不舒服之感袭来,可是却没有心思去管了,就只是静静的趴着,等待着天明。

天明之后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

柳越越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直到被早上推门而入的工人惊醒,她惊讶地说道:“小姐怎么趴在桌子上面,快些去床上躺着吧!”

柳越越睁开眼睛,眸子里面一片清冷,她感觉脸颊上有液体滑过,她摸了一下,原来是这几在流泪吗?她好像又梦到了大皇子,可是现在却怎么想不起梦里面的事情了。

“小姐,你醒了吗?”宫人走近,轻轻的推了推柳越越,将她没什么反应又绕到了她的身前。

她见柳越越睁着眼睛,吓了一跳,急忙抚着胸口,带着几分责备的说道:“二小姐,你醒着的呢!怎么不说话呢?吓死奴婢了!”

柳越越没有做声,只是将脑袋换到了另一边去了。

宫人又道:“二小姐要沐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