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她的少女香和药香交杂,仿佛怀里安置了个小药罐。

白溪羞赫,在哪养的,谁养的她,裴卿最清楚不过了。

裴卿抱着她走进假山的更深处,构建玄妙,别有洞天,若不是裴卿,她也不知道这里还能进的这样深。

白溪最常被裴卿这样抱,窝进熟悉的怀抱,仿佛暴戾愤恼的裴卿消失不见,只剩眼前温润如玉的天上人。

自然而然的搂着裴卿的脖颈防止自己掉下去,身子顺势贴近他,周身都是令人安心的松竹息,精致的海水江崖纹就在她的眼下。

两人仿佛就忘掉了新婚夜,仍旧是没有出嫁前的白栖栖和裴松亭。

白溪无处安放的目光四处打量,不经意看到他腰间挂着白玉佩,和她拜会明顺候府那天,裴卿送给她的那块玉的成色像极了,许是出自同一块玉料。

看裴卿佩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有另一块,裴卿送的那块放在公主府里。

害怕外头的人发觉,将军府的女主子和明顺候的二公子。以前养在明顺候府不觉有异,如今嫁了人却有了更多的思量。

也不挣扎,顺从的被他抱着。

许是怕她的脚再摔着弄出声响,裴卿才抱着她,白溪这样想。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白溪忽的想起这个,写的就是男女幽会。她已为人妇,却和裴卿在这密室中亲密无间。

好…好那个哦。

外边的交谈声隔得远白溪听不真切,只能模糊听到“陛下”、“信件”的字眼。

白溪埋着头,发觉一直有浓重的视线紧盯着她,可这狭窄的室里除了裴卿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呢。

恰好外头传来交谈声,不知道裴卿能否听清,白溪从他脖颈处仰头想看看他。

看到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石壁,仿佛刚才的视线都是他的错觉。

下颌的线条依旧刀锋篆刻般的柔和冷峻,眉间淡漠黑沉,漆黑的眸里都是淡漠。

裴卿往那一站,帝都的高门贵女们哪个不爱才情绝然、年少成名的他。偏裴卿性子冷淡,世家小姐们常常在他身上讨不着热闹,又换着法子的讨他欢心。

此刻不快的神情几乎要浓郁的在他面上换个色彩。尽管他的心情不虞,但不再有新婚那晚的阴郁。

白溪大着胆子,熟络地攀上他的手臂环住,挺直腰身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问,“裴卿…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气她瞒着他出嫁婚配,气她留他一个人在侯府那高门宅院。

声音依旧的温声细语,我见犹怜。一句话被她念的十八个弯,尾音带着勾儿似的撒着娇。

含羞带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黑亮纯澈的眼里只放他一个人。

裴卿看着自己怀里好欺负的白溪不说话,眼里的淡漠疏离融化些许。

长久的寂静,二人保持着沉默,安静地让风痕轨迹都有路可循。

外头不再有轻声细语的交谈声,裴卿屏气贴着石壁听了一阵后,就抱着她出来,到偏殿的房檐轻轻放下,松竹息甫一离开。

就这样走掉了。

没给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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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好吃的二女儿要来咯~

015袅袅竹祀

白溪扶着墙站在原地,下体火辣辣的钝痛感,缓了一会生出力气,手心还在钻心刺骨的痛,索性血迹没沾染上衣服。

等了一会儿,鱼颂带着人和步撵赶来,晃晃悠悠的赶到宴会。

到了御花园,主位上坐着皇帝和皇后,福身请安,抬眼间注意到席面上尚有空位,还有人没到。

皇后头上的凤冠华贵万千,面容依旧慈爱,更多的是风韵婉约的气质。皇帝比她请旨下嫁上一次见还要消瘦,眼睛下方的青黑浓重极了,整个人提不起精气神儿似的。

皇后示意她起身,“安阳来啦,快快落座。近日宫中琐事繁多,本宫抽不开身,不然安阳出嫁这举国一等一的热闹喜事,本宫是第一个要去的。”

白溪朝她福身,婉声回应,“劳皇额娘费心了,安阳在将军府住的很好。”

皇后神情懒怠,面色流露些许出些许的惋惜,“可惜没能亲自送你出嫁,再看一眼九头凤镶鸣步摇,仍是有些遗憾……”

白溪疑惑,好像是有这么一支钗子,却不知道来历,“皇额娘挂记,不知这支钗子有何特别?”

“那是你的母妃嫁给陛下时戴的钗子,当时本宫看了喜欢的紧,向她讨了几次也不肯给。”

白溪很少能听舒妃的事,虽是她的母妃,但她们见面的次数实属寥寥无几。皇帝在皇后语毕后陡然黑沉着脸色,指尖捏着酒杯轻旋不知所谓。

旁的妃嫔闻言也夸赞起来,“安阳公主不也同钗子一样,宫里几个姐妹想看公主一眼,陛下也不肯。”

“当时舒妃诞下十八公主,不也招陛下疼爱,后来还被送到…”

白溪却听到其中深谙的嘲讽数落,打断了接话的姚贵嫔,“皇额娘既然喜欢那钗子,改日我给皇额娘送来。”

她是南楚公主,却被拿来和钗子相比,任谁都能拉踩两句。皇后还没开口,皇帝先说了话,面色有些不悦,本就枯瘦的脸上愤懑不平,宛若将枯的夜灯。

“舒妃在世时不愿给,死了就愿意?一支钗子,库房里首饰多的是,和一个孩子争什么。”

皇帝的声音都沉下来,垮了脸,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子沉寂,皇后及一众群臣妃嫔慌忙跪下,乌泱泱匍了一群人。

“陛下恕罪,臣妾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