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李弄璋来拿货,还送来了六斤猪肉做猪肉脯。
趁着这会周钰在家,谭明月让他帮忙把猪肉剁成馅,然后按照每斤调料配置的最佳比例腌制入味后放到一张张油纸上擀平放入锅里摊熟。
猪肉脯做好包起来,她才用另一个锅的热水加上一开水瓶的热水洗澡。
洗掉了身上的油烟味,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不少,谭明月回到屋里拿着小账本一算,这十来天赚了五十多块钱,加上猪肉脯的钱差不多八十块,扣掉买蛋肉糖油的钱有七十二块多钱。
她心里暗暗感慨,投机倒把可真赚钱,怪不得一些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也要干。
只是这个年代条件限制新品不好开发,好多小吃需要添加防腐剂和真空包装才能保存,饼干之类的可以保存几天的零食又需要烤箱,还有油炸类的小吃太费油,成本比较高,虽然卖价也高,但是小半锅油只能炸三次,剩下大量的油他们一家人要吃好长时间,而且这种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花生糖和猪肉脯还能撑一阵子,但也要准备推出新品,商品种类越丰富生意才能越长久,谭明月有些发愁。
不知道葱油酥饼有没有市场,这种饼耗费的油比较少,往里面添加一些花生碎、黑芝麻和着糖浆,味道应该还不错,只是缺乏特色。
不过现在物资匮乏,市场需求庞大,像桃酥、铁盒饼干这些东西对于以后并不稀奇,甚至被各种美味的小吃零食淘汰了,但是放在这个年代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
葱油酥饼比较接地气,但味道不比桃酥和铁盒饼干差到哪去,做法又比较简单,过两天做几个出来让李弄璋带去给人试试,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周钰轻轻走到她身后,俯身,双手撑着桌子,几乎将人整个搂在怀里。
他的下颚抵着毛茸茸的发顶,“小月,睡觉吧!”
略微有些浑厚的少年音中透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谭明月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都不会这样,想要在她面前保持着所谓的男子气概,虽然这种男子气概在她看来无趣至极。
只有周钰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就算人已经长大了,心里稚嫩又天真,对着亲近的人总是会忍不住撒娇。
谭明月有些不服气。
论撒(做)娇(作)自己称第二没人能敢称第一,她侧过身,嗲声嗲气地说:“你抱我上床吧!”
周钰特别喜欢她这样说话,就好像在陪自己玩游戏一样,高高兴兴地将人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轻轻放在床上。
谭明月蹬了两下把鞋踢掉,滚到床里侧。
周钰将布鞋捡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好,起身正要去吹灯却听见她说:“你再帮我揉揉肩膀,我今天好累哦,除了做饭还做了十斤花生糖,晚上又做了三斤猪肉脯,肩膀和手臂好酸呀!”
他又坐回床上,乖乖地给她揉肩膀。
反正这个大傻子精力旺盛得就像一只成了精的二哈,虽然不至于拆家,但干完地里的活晚上还有力气折腾自己,谭明月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啊……轻点,再轻一点点,这个力道正好。”
周钰按照要求揉完肩膀,又轻轻捏右臂,等人快要睡着了才停下。
灯吹灭后,屋里一片漆黑。
没有了光亮,谭明月睡意更浓了。
这时,熟悉的炙热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袭来,将她整个人团团包裹住。
经过三个月的夫妻生活周钰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最开始要很温柔很温柔,就像对待一只可爱的小猫,耐心地轻轻摸着后背,一点点卸下防备后才能摸到柔软的小肚皮。
摸肚皮也有技巧,刚摸时也要温柔,等到猫咪适应并且上瘾了再加大一点力道尽情地rua,如果吸猫吸得太投入难免会失控,藏着的小猫爪子就会亮出来狠狠挠几爪。
周钰皮糙肉厚,被挠了之后只觉得有一丝丝疼,更多的是刺激,肾上腺素飙升会更加失控。
更加失控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谭明月会生气不理他。
知道她生气不是不要自己,晚上只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会变得大胆,到了白天面对爹娘会害羞得脸红红的,周钰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但是心里有点酸酸的。
他想不明白,小月亮为啥总是对爹娘那么害羞,咋就不对自己害羞呢?
……
三月末,大队完成了早稻播种工作,紧接着要开始修建水利好方便饮水灌溉和暴雨季节排水。
刘彩霞在谭家修养了大半个月,身体恢复了不少,但还是不敢轻易出门。
周以南的死让她成为她娘之后更恶毒的恶毒后娘,村子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母女俩都快成了过街老鼠。
她也没想到周以南会死,虽然打他的时候确实有想要让他为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偿命的想法,冲动过后也只想让他傻掉,而不是死掉。
可是周以南已经死了,尸骨都化成了灰下了葬,自己和大周家的关系也很难再缓和,等年底周彦邦回来了肯定会跟她离婚的。
背上了恶毒后娘的名声离了婚以后想要二嫁没那么容易了,刘彩霞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就在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敲锣打鼓声。
她心里莫名一紧,行动快于理智抬脚走过去。
只见好几个容貌端正、穿着整洁的青年男女坐在拖拉机上。
不用问就知道是城里的知青来插队了。
想到那个预知梦,站在树底下的刘彩霞脸色微白。
目光透过人群直直盯着那几个男女,看着他们一个个下来。
不是,这个也不是,都不……
当她看到最后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时,瞳孔猛地一缩。
女孩长得浓眉大眼,肤白唇红,脸颊饱满,下颚略尖,即便穿着朴素的摆布格子外套依旧明艳动人,活脱脱地狐狸精一个,可不就是梦里出现过的未来的首长夫人廖婷。
看到这么漂亮一女同志,村里不少汉子的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