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裴言猛然抬起头,眼眶里还带着隐隐的血丝,声音却是货真价实的惊喜:“你这就原谅我了?”

“你说呢。”皇太子轻轻往他脑门上戳了一指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几岁了。”

他低头去拿手帕,想给裴言擦擦脸,但整个人忽然悬空,被抱到了长案上。裴言捧起他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作家想说的话:】

标题是晏几道的词,“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_;)

梦中交合,顶入肠穴,厮磨前列腺,肏入结肠袋内射

月色从富丽精巧的菱花窗里映进来,落在天青色的旧窑瓷瓶上。瓶里插着两支半开的云锦重瓣,随着桌面轻微地晃了几下,在交缠的两人身上投下幢幢花影。皇太子伸手扶住瓶身,略微别开唇:“别在这里,这里还有人……”

裴言回头一看,果然有人。东宫里的宫人们齐刷刷地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尽心尽力地装耳聋。

裴言大感惭愧,赶紧将人抱进了寝殿。寝殿里不知点的什么香,清而不幽,和薄辞雪身上的味道很像。他贴着对方的领口使劲闻了闻,小声说:“刚刚我脑子乱乱的,好像睡了过去,梦见了一些……很不好的事。”H蚊[全偏68*45》76495

皇太子微仰着脖颈让他闻,一面伸手将帷帐拽下来。他刚刚跑了好一段路,气息尚未调匀,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粉色,被亲了一会后便变成了艳丽的酡粉:“有多不好?”

裴言想了想,忽然发现有些想不起来了。他凝起眉,犹疑道:“我不知怎么回事,做了很多冒犯你的事,在你脚踝上绑上写着我名字的铃铛,将你锁上手铐关起来,还把你……”

脑中闪过一只被嵌在墙壁里的白屁股,被自己顶得来回摇晃,断断续续地喷出透明的淫水。裴言耳朵一热,没敢说出口,跳过去了这一茬:“然后你就不理我了,好像还自杀了两次。”

皇太子失笑:“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去死?就算是真去死,一定也有其他的缘由。”

“你不会死!”

裴言心头没来由的一慌,赶紧堵住他的唇。皇太子被他捏着下巴乱亲,柔软的黏膜被钻入的气流扫得发痒,笑着连连往后躲:“当然不会。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好端端的寻什么死?”

两人抱成一团,外袍、腰带、中衣一件一件从帷帐和床铺的夹缝里滑出来。皇太子束起的长发也散了下去,乌压压地垂在白皙光滑的肩背上,让裴言眼睛都有些发直。皇太子被他看得颇为不好意思,将乱飘的发尾捉过来,挡住裴言的视线。

裴言如梦初醒,将人推在床上。帷幔在迷蒙的夜色里随风浮动,一具身体叠着另一具身体,厚重的床体随之上下震颤。

裴言抬起皇太子的左腿,仔细地润滑一番后,便将性器一点一点塞进肉穴。龟头缓慢挤入滚烫湿润的甬道,发出“啵”的一声。

被撑开的感觉过于鲜明,让乌发美人忍不住收紧了十指,努力放松后穴。但那里的力气实在很难控制,没一会他便累得喘息不匀,唇肉被咬得下陷。裴言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轻轻亲他的耳廓:“阿雪,你不舒服就掐我。”

“……我没有不舒服。”

话虽如此,但皇太子漂亮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盈着薄薄的泪水。他被情欲弄得晕乎乎的,腰身被干得微颤。微微凹进去的肛穴被男人的性器撑得满满当当,挤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窄薄的肠壁被撑成了阴茎的形状,困难地箍住上面盘亘的青筋。乌发美人轻微地抽着气,平坦的小腹向下陷去,中间却多出了一小块古怪的膨起。他被顶得眼前发黑,头昏脑胀地扶住裴言的手臂,昳丽的脸小幅度地皱了起来:“里面都被撑变形了……”

他的发丝已经被汗弄湿了,凌乱地垂落在脸侧,被吻出来的水丝摇摇晃晃地挂在唇侧,要坠不坠的,好不狼狈。裴言低下头亲他湿红的鼻尖,说:“那我轻一点。”

乌发美人垂下眼睫,带着水色的眼睛有些抱怨地看着他,好像在说轻一点有什么用:“用不着……还是早做完早睡觉吧,明早还有的忙呢……!”

屁股里怒涨的茎身忽然从一点上蹭过去,毫无防备的肉腔立时被顶得痉挛,抽搐着喷出两股直直的水流。乌发美人惊叫一声,被顶得受不住,腰身不停地动来动去,圆圆的肉屁股在床上磨得通红。被撑得圆鼓鼓的肛穴同样泛着不正常的艳红,被急促抽动的性器笞得乱七八糟,似乎变成了性爱的肉壶。

内脏仿佛也被这样凶猛的撞击牵连到,怪异地发起了热。肠穴里又酥又麻,甬道里的褶皱不堪承受地收缩着,像坏掉一样往外流水。裴言掐住他的腰,对准那处腺体不停冲撞,龟头的肉棱剐蹭着柔嫩的穴壁,将那里肏到发肿,膨起了明显的弧度。

乌发美人的视线已经完全涣散了,小腹一抽一抽,脚尖难耐地蜷在一起,瘦长的脚趾紧紧向下缩着。前端的性器颤颤地翘起来,随着一记用力的顶撞,铃口被操得吐出了一点浊白的精液,淅淅沥沥地流到他带着昙花纹的小腹上。

那朵花将开未开,青涩中又带着难言的靡艳。它的主人浑身发软,没力气地挂在裴言身上,散下去的长发被勾到肩前,随着性交的节奏一起一落。

裴言抱着他,手掌顺着他细长的脊骨滑下去,掌纹慢慢摩挲着骨头上光滑柔韧的皮肉。皇太子常年习武,但身上的肌肉并不夸张,而是内秀于中,低调地蕴含着强大的爆发性。

如此年轻,美丽,完好无损,没受过伤。

不知为何,他有种泪如雨下的冲动。

乌发美人觉得被他摩挲过的地方变得暖烘烘的,很舒服,忍不住打了个战。被淫水润得湿淋淋的穴肉已经很习惯这个频次的肏干,每被顶一下就要爽得抖几抖,肿兮兮地吐出晶亮亮的湿液。他不自觉地吐出一点嫣红的舌尖,尖尖地抵在贝齿下面,像牡蛎身上最好吃的那点肉。

裴言舔他的舌尖,也舔他的唇珠,腮上的薄肉,堆着红意的眼尾。他们的脸紧紧挨着,呼吸交缠,眼球的直线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再近一点就要聚不起焦来了。然而裴言总能感到一种难言的焦灼,再近也觉得不够,仿佛只有将皮肤和血管都和对方生在一起才能安心。

“阿雪、阿雪……”

他反复叫着这两个字,腰身重重挺送,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灵魂深处的惶然。乌发美人被肏得发直的眼珠努力转了转,费力地回应着:“嗯?”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乌发美人模模糊糊地笑了一声:“说过多少次了,你还要听几遍。”

裴言眼巴巴地看着他,用伞冠一磨一磨地蹭他腔道最内侧的肉口。乌发美人被磨得尾椎骨都在打颤,连忙讨饶似的叫起来:“喜欢,当然喜欢!”

裴言长长松了口气。万幸,万幸。还好阿雪也是喜欢他的。他都不敢想,万一真如梦中那样,只他剃头担子一头热,那该是一件多么无望又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加快了顶撞的速度,胀烫的肉棍又深又重地凿下去,忽然被一只湿漉漉的小口咬住。从未被侵入过的结肠袋紧得惊人,湿塌塌地痉挛着,被重重干了几下后登时溃不成军,陷入极致的高潮之中。

“啊!”

乌发美人的叫声陡然高昂,肚子可怜地发着抖,前端失控地喷出精液。他恍惚地喃喃着,没在裴言发间的手脱力地滑下去,圆润的指甲在对方结实的后背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指痕:“不……”

裴言紧紧搂住乌发美人湿漉漉的身体,在他身体最深处释放。微凉的精液满满灌入结肠,在逼仄的肉袋里黏黏糊糊地晃着,逐渐四溢而出。硬挺的性器变软,但裴言一点也不想拔出来,就这样将脸偎在他颈侧,空虚的心口终于得到了久违的满足。

“阿雪。我真的好开心。”

怀中人虚脱地翘起唇角,微笑若隐若现:“是吗。”

“嗯。你答应我,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吗?”

“我答应你。”

他说。夜风渐渐带上一分燥热,忽然吹翻了稳稳当当的三脚烛台,拖在地上的帷幔迅速烧了起来。他恍若未觉,用瘦硬的指骨托起裴言的脸,轻声说:“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等我死后,把我埋进敦懿皇后的陵寝吧。”

裴言如坠冰窟,在大火中感到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