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昱说的这两位,跟他一样都是侦察团的团长,边境7000多公里,他们仨带人驻防的地段,你挨我,我挨你,离得最近。
“你是想让七团、九团的卫生兵,跟姜医生学习针灸?””
巫家昱笑笑:“你呢,想不想学?”
“我?”小陈一愣,随之惊讶地“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团长,你的意思……让我也跟着姜医生学、学医?”
“我看你脑子挺聪明的,这几次帮姜医生打下手,做得也不错。怎么样,有兴趣吗?”
小陈脑子有些懵,整个人晕乎乎的:“我、我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陈呆站了会儿:“我、我去了,团长你身边谁照顾呀?”
巫家昱抬手轻敲了他一记:“离了你,我就不行了是吧?!”
小陈嘿嘿傻笑了两声:“哪能啊,我这不是……舍不得吗?”
巫家昱白了他一眼,突然正色道:“让你过去,也不只是为了学医……”
小陈神色一正:“保护!”
巫家昱赞许地点点头:“眼看快过年了,我和王师长都猜测对面会在这期间派人过来,随着姜医生的名气传开,我们担心她会是敌人的下一个目标……”
上一次针对他的刺杀没有成功,这回,他们多半会加大力度。
七团、九团·派来的卫生兵有4人,分别是王阳、赵陈刚、张红军、齐志勇。
王阳跟齐志勇有一点中医基础,赵陈刚、张红军学的是西医,急救方面很有一套。
白天,姜宓先带着他们给战士针灸,晚上拿出一男一女两个木头小人和一本本基础书,跟他们讲经络穴位、号脉诊病、药理药性。
小陈跟着听。
这一教,就是12天。
手头的病人过了遍,姜宓收拾东西去军医院。临行前,给几人布置了作业,十几天后她回来考校。
小陈带人送她,天狼叼了小白狗跑来往姜宓面前一放,一溜小跑窜到前面,挤开爬犁前一只灰狗,抢了拉爬犁的活。
巫家昱看了看,跟姜宓道:“让它跟着吧。”
天狼身上有一半的白狼血脉,警惕性、战斗力和对危度的感知比一般的军犬都高。
“他去就去吧,怎么还把小白叼来了?”姜宓将行李递给小陈,弯腰抱起小白狗交给巫家昱,“先抱你屋里吧,等它回来再让它叼回窝。”
巫家昱刚要伸手去接,天狼回头“汪汪汪”连叫了三声。
姜宓听不懂,问巫家昱:“它什么意思?”
巫家昱收回手:“它说它把你送到军医院就回来,小白给你做个伴。”
“天狼叫了三声?”你可真会解读!
“默契羡慕吧?”不等姜宓回答,巫家昱点点她手里的小白,“养着吧,过个四五月,你也会收获一只好伙伴。当然,前提你得把它的身体调养好。”
“我去学医,哪有时间顾得上它。再说,咱部队有王医生呢,他可是专业的。”
“没让你照顾它,”巫家昱笑道,“军医院跟部队相连,你把它托给那边的饲养员,有时间了,抽空去看看。”
姜宓无语地揉了揉额头:“巫团长,我只去半月,半月就回来了。”用得着这么折腾吗?
“嗯,半月后,我让小陈过去接你。”
姜宓看他坚持,又见手里的小白睁着双黑珍珠似的眼眸,慕孺地看着她,心头一软将它拢在了大衣里。
一早出发,直走到下午一点多,才到了红旗镇,当然,到了这里,就好走了。
红旗镇到部队通车。
军医院派人来接,按约定,小陈等人将姜宓送到了镇政府门口。
一架架爬犁在路边停下,几人四处打量了下,没找到什么车,一位战士抱着枪跳下爬犁往政府大门跑道:“我找人问问。”
姜宓掀开羊皮毯,抱着小白哆哆嗦嗦地下来,朝政府大门对面的国营饭店看了看,打开行李箱,掏出装钱票的小包,对小陈道:“我带了粮票和钱,咱们先去饭店吃点热呼的。”
小陈点点头,和三位战士将拉爬犁的狗和天狼解下,拴在一旁的树上,几人一前一后进了国营饭店。
天狼朝姜宓叫了声,抬起前爪对着脖子里的套锁一阵拉扯,然后成功取下,一溜小跑跟了上来。
姜宓低头看了眼,把钱包递给小陈:“吃什么,你看着点,再给天狼和外面的几只狗来些热饭菜。”
小陈没接姜宓手里的钱包,来前,他从后勤处领了几人的饭钱粮票。
“啊,哪来的狗!服务员、服务员,还不撵出去……”
正点餐的几人一愣,齐齐看了过去。
过道不是太宽,天狼走得又靠边了些,摇来晃去的尾巴扫到了紧挨过道坐着用餐的一位18、9岁的少女。
“天狼,”姜宓忙走过去将天狼护在身后,朝匆匆跑来的服务员笑笑,“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它出去。”
不等服务员回答,姜宓忙又冲少女微微弯了下腰:“对不起,惊扰到你了,我们这就走。”
“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看、你看,”少女点着桌上的盘子,愤愤道,“它的尾巴尖方才都举到我们菜上面了。”
姜宓一愣:“对不起,我再帮你叫一盘,钱票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