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退却,只轻轻的将脸凑近了对方。

陆承嗣见状挑了挑眉,他的外貌虽然看起来比起纪云成显得稍弱势一些,但神情相较起来却更为游刃有余依旧,只似笑非笑的静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但对方外表分明俊朗邪肆,却在这个关键时候看着?出了神,连将落下?的吻也忘了,活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呆愣愣的。

陆承嗣最后没?忍住笑了笑,而纪云成听见那短促笑声的时候,猛然回了神,此?刻更被蒙上一层羞恼。

他只是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不对,应该更郑重些,天地见证,三界同祝.......但是现在好?像也不需要那些无关的人再见证什么。

纪云成顿了顿,只坐起身来,再转回来的时候唯有一盏清酒端在手中。

分明是寻常的屋舍,比之东扬华清来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纪云成此?刻甚至都?不敢去直视陆承嗣的眼睛,目光唯盯着?对方从肩头滑落的长发,就连手里端着?酒盏似乎也烫人的出奇。

“......奉天之作,承天之合,顺父母之意,从新人之愿,结为道侣。合为一家,盟誓发愿,一生恩爱,百年好?合,相敬如?宾。”

他的声音有些难以觉察的发颤,念的字句却极为稳当?,似乎已经?背过无数次般。

而陆承嗣的视线也从对方身上移开,青年微微垂眼,似乎也在那盏清酒里瞧见了自己的样貌。

气氛忽地安静下?去,而两?个人皆无更多言语可说。

“......”

纪云成原先鼓起的勇气又有些退却,他忽地抬眼想去看陆承嗣的神态,但却正好?错开。

他唯觉得此?地与这本该高坐云端的仙人不配,但纪云成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他端在手中的酒盏却被人接过。

历尽多年,对方像是终于舍得垂眼视线分与此?处,仙人未发一言,伸出手接过酒盏的动?作,似乎也将纪云成那颗心仔细捧在了掌心。

陆承嗣未曾推辞,只仰首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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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虽是半掩在帷幔之间,动?作姿态却尤为潇洒,他不介意纪云成是什么模样,也不介意此?处身处哪里,唯有那双清冷的眼睛只尽数染上了真挚的笑意。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陆承嗣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如?何令人移不开眼,他觉得眼前的纪云成有些呆,只饮毕后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杯子,满不在意的轻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东扬少?主了,以后就”

给不了你什么少?主夫人的位置。

陆承嗣玩笑的一句话未曾说完,便?被直接重新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此?刻面前之人尽管整个耳根都?要红透了,但却眼底的暗色却沉到让人心惊的地步,就连吻也如?同骤然加急的风雨,两?个人的发丝纠缠,只在交缠间倾泄出一池春水。

相较起陆承嗣,纪云成对这件事分明更为热衷,乃至直到夜半西沉,他还孜孜不倦的在对方的颈侧留下?自己的痕迹。

陆承嗣虽然眼尾带红,神情却已经?冷静下?去,他只稍稍按住作乱的那颗脑袋,语带无奈道:“......够了。”

他对这种事虽然不抵触,但也不算喜欢。

而满脑子都?是情爱的纪云成被拦下?,男人虽然有些可惜,但依旧乖乖听了话。

但他停下?来,却看着?气定神闲的陆承嗣,忽地意识到一个令他惶恐的问题。

陆承嗣对这种事好?像不是太陌生的样子……

但那又怎么样.......

纪云成的神情丝毫未变,他没?见过也没?听过,说明早就断了,已经?断了的人就根本不值得,也配不上他的少?主。

而他不熟练则是因为他纪云成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一个人,专情守一,所以不熟练也是一种优势。

纪云成无赖的将头抵在陆承嗣的肩窝,低声道:“小师叔.......”

他那张脸上的神情原应该是令三界胆寒的冷厉,但此?刻在床笫之间却唯有化不开的浓重情愫。

陆承嗣本以为纪云成是还想作乱,但对方此?刻突然冷不丁的称呼小师叔,也让他原本抵触的神情顿了片刻。

而在这一句之后,纪云成好?像在瞬间就找回了自己之前的厚脸皮,甚至更进一步。

他只抬起手,亲了亲陆承嗣的手腕,还是不死心道:“我和之前的......哪个好??”

陆承嗣看着?他一字一句都?意有所指,却又故作无意的样子,只推开纪云成的脸,但对方依旧不依不挠的又贴了上去。

“.......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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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是真的。

陆承嗣看着?对方,他的手轻轻的拂开停留在纪云成面上的长发,有些话他不能说。

他见到纪云成的时候是陆少?主,而其他时候呢。

若是长着?同样的脸,有同样的面容,他将对方喜欢的样子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再去刻意用言语欺骗着?任何一个人,最后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

他也知道就是情人之间,也需要两?方悉心维护,爱情或许也是如?此?。

这谈不上什么真假,只是互有所求。

也许是因为他这种劣质的态度,才让他逃之夭夭之后又回来一趟。

陆承嗣在知道完不成任务不会死之时,他原以为他与男主应当?为仇敌,亦或者是他再当?一次负心人哄骗对方。

最惨痛的下?场大?概是被对方折磨,拼着?一口气谁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