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镜喝着咖啡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按,转头把华夫饼从陈宇阳手里拿了下来。
“做坏了就别吃了。”乔镜把盘子往旁边推了推,“待会儿吃甜甜的小蛋糕。”
陈宇阳问:“你朋友要来?”
“nonono。”乔镜一边按着手机回消息一边回他说,“沈哥来,他最近在这边有展览,说忙完了过来玩会儿。”
陈宇阳想起那条他没有回复的微信,一时间心情变得很复杂。
因为许映白的关系,在这里上班的这几年沈泓对他跟乔镜很客气,如果没有前几天因他而起发生的不愉快,他现在对沈泓应该也不会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他还说什么了?”陈宇阳问。
乔镜捧着手机:“没什么了,就让我等着。”
又是等?陈宇阳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乔镜听到动静,问:“笑什么呢?”
陈宇阳心里不是很爽,他忽然抓住了之前令他不解的疑惑点,或许这就是他抗拒沈泓的主要因素。
沈泓表面的风度没得说,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等着’以及‘有时间’挂在嘴边,心安理得地耗着像如他与乔镜这样一般人的时间。
陈宇阳无法明说,好心劝道:“他不会来,吃点这个比较靠谱。”
乔镜拒绝,没拿他的话当回事,满心欢喜地等待小蛋糕来临。陈宇阳见状没继续劝,端着盘子回到了咖啡间。
临近傍晚的时间没几位客人点咖啡,陈宇阳清洗完杯子,那份华夫饼依然在旁边放着。
虽然不好看但味道没影响,自己的肚子重要,陈宇阳消灭了华夫饼。
天渐渐暗下来,店内的客人陆续走完,陈宇阳收拾着咖啡间的卫生,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放在杯垫上支着,笑着跟里面的人打着招呼:“晚上好。”
江夏隔着视频,意外地嗯了声,回道:“晚上好,心情不错?”
陈宇阳擦着桌子:“还好吧。”
“我看不错。”江夏指了指嘴角,“开心的很明显。”
陈宇洗了个手,擦干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发现什么明显:“好吧,你说开心就开心,怎么突然打视频了?又来出差了?”
江夏说:“没,我给你寄了个快递,两三天差不多就到了,记得收。”
“什么东西?”陈宇阳又问,“不会是吃的吧?你别搞这套。”
江夏失笑:“不是吃的,几张艺术展览的票,别人送的,我又不在你那里,转送给你了,找几个朋友一起去吧。”
陈宇阳拿起手机,问:“哪里的?”
“东港美术馆。”江夏又说,“好像是什么周年展,我没仔细看。”
沈泓最近在忙的也是这个展览,陈宇阳拿着手机往虚掩的门边看了一眼,外面很安静。
“你不会社恐人设太坚固,真把自己变成社恐了吧?”江夏把屏幕凑近了些,“害怕?不敢去?”
这时,外面传来乔镜的紧而碎的脚步,陈宇阳听到她欢喜地招呼了一声‘快来’。
江夏见他沉默,暗叹了口气:“你要实在懒得去就算了。”
“我”陈宇阳刚开口,咖啡间的门被人叩了两声后顺势被推开。
沈泓身子站在门外,一只手推着门,脸上不带明显情绪,见他拿着手机通电话,轻声询问:“吃蛋糕吗?”
陈宇阳动了动唇,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手机里突然响起长鸣的笛声,如同严重堵车时有人不守规矩地加塞,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发泄那般。
笛声长长短短连续响了多久,沈泓就在门外等了多久,不调笑也不催促。
陈宇阳握着手机,感觉手心酿起了一层潮湿。
过了一会儿,江夏的声音传来:“路通了,我开车了。”
陈宇阳看向手机:“江夏。”
江夏没看屏幕:“腾不出手了,这段考验技术,没事你挂吧。”
陈宇阳转而看向门外的沈泓,嗓音清晰地向江夏回答:“我会去。”
沈泓点了个头,松开门走了。
挂完电话,陈宇阳对着门愣了会神,也出了咖啡间。
前台上摆放着一些精致的小蛋糕,乔镜拿着小叉子吃的津津有味,沈泓背对着他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身旁站着一位很有气质的女人。
陈宇阳怔愣了几秒,很快便反应过来,沈泓作风不改,又换了一位红颜知己。
“过来呀。”乔镜见他在原地不动,跟他招手。
陈宇阳过来跟两位女士客气地点了下头,弯腰拎起前台边的垃圾:“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你们吃,我先走了。”
黎昕撑着下巴‘唔’了声,乔镜转而跟她解释,“黎昕姐别介意,他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资深社恐人士,熟了就好了。”
在乔镜看来陈宇阳的反应非常符合社恐人士,怕生,人多了不自在,他说要走拦都没拦。沈泓却觉得处处都是反常,他看着陈宇阳的背影,恼怒的小火苗又燃烧了起来。
出都出来了,又走?什么人啊,几天了!该消气了吧!
“乔镜,陈宇阳最近休息了吗?”沈泓拿了只蛋糕吃着,背后损人,“我看他怨气冲天,运道怕是不太好啊。”
乔镜咳了一声,伸了个大拇指给他:“沈哥,你可以啊,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