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议延迟结束,回来又陪任寒散步,当时他跟谭成发过消息,说明了由陈凛一人去接。
谭成这厮故意没事找事,沈泓啧了一声,看着他的酒杯眯眼笑了笑,打着赔罪的幌子,连连跟他碰杯,帮陈凛回灌了他好些酒。
这天晚上他们喝到很晚,互碰酒杯,诉过往聊今朝。
可能是重新看到二人坐在一起,谭成仰头自己单喝了一杯酒,扑通一声手臂砸在桌子上,埋头哼哼了两声。
这个动静只惊到了沈泓,一旁的陈凛支着下巴醉眼朦胧地一直偏头盯着他,一会儿凝神一会儿又傻笑。
沈泓无奈,眼见他指望不上,自己伸手过去戳了戳谭成,问:“你怎么了?”
过了好久,谭成搓了下脸,抬起脸对他笑,转眼又垮下去:“我难受。”
沈泓欣慰道:“咱仨不是好好地又在一起了么,别难受了。”
谭成捂着脸笑,吐出一句:“谁特么要跟你俩扯一起,我又不是难受你俩。”
“那你这是干什么?”
谭成肩膀僵着,好半天放下手,冲他摆了一下:“算了,没事。”
他的话明显没说完,没等沈泓追问,身边的陈凛身子一松,歪头砸在了沈泓肩头上,看状态是醉过去了,可桌底下的手还在紧紧地攥着他。
“他好沉啊!”沈泓撑着身子,用了几分力也没把手从陈凛手里抽出来。
谭成喝的不比陈凛少,他见状撩起眼皮盯了一眼,随后晃了晃脑袋:“睡吧,明儿我再收拾。”
晚饭散场,沈泓将陈凛在客卧安顿好,从他带来的行李里翻出一套睡衣,拿去卫生间洗漱好换上。
出来时不放心地站主卧门口听了一耳朵动静,里面静悄悄的,想着谭成大概也睡了。
回到客卧,在陈凛身边躺下,身姿还未调整好,一条手臂立刻横了过来。
“我还没刷牙。”陈凛闷闷地说。
沈泓在他怀里费力地转身面朝他,抬手捏住他的脸,嫌弃道:“你何止没刷牙,你也没洗澡。”
陈凛用力地蹭蹭他的手:“洗了,做完饭,等你的时候洗过了。”
沈泓贴到他锁骨处轻嗅一下,确实是清新的沐浴露味,他抬眼又问:“你到底醉没醉?”
“没醉。”陈凛说,“我只是有点晕。”
“那还不是醉?”
“不是,我酒量很好的,从来都没醉过。”
沈泓看着他,心道刚才是狗脑袋砸我肩上了吗?未等嘲讽,沈泓发觉陈凛的手从他腰上顺到了大腿处。
“别瞎闹!”沈泓惊道,“这是谭成家。”
陈凛疑惑地嗯了一声,手指停在他大腿某处:“这是什么?”
陈凛嘴里问着,手下又在不间断地在那一块儿皮肤上徘徊,约莫一指宽的勒痕,不深但手感挺明显。
沈泓动了动腿,面色不自然地想要挪开,陈凛发觉一把按住,再次问道:“你腿上是什么?好像有一圈。”
沈泓咬牙低声说:“衬衫夹,你没穿过啊?”
去公司时他向来穿的规整,里子什么样可以藏,外表必须精致到位,今天也不例外。
“我没有穿过。”
陈凛对这圈浅浅的勒痕十分感兴趣,在他大腿处摸了又摸,沈泓被他弄得浑身难受,推开他转身调成背对着他的姿势。
没一会儿,沈泓绷直了身子,眼睛在黑暗里闪了闪,随后反手拧了下陈凛的手臂,扔出一句:“忍着,谁让不定酒店,非要住你儿子家?”
陈凛闻着他发丝上残留的清香,满口正直之语:“每个人都有正常的身条件反应,我又没说要做,你干嘛凶我?”
沈泓踢了一脚被子,就着陈凛的力气又转了回去,二人的目光刚对上,陈凛压过来,用唇狠狠地碾上了他。
沈泓只怔了一秒,顺其自然地应下这个吻,唇瓣开启,去追逐陈凛口中的那颗牙齿。
纠缠了多时,沈泓在呼吸之间感受到陈凛眼睫下似乎又潮湿的痕迹,他半睁开眼,望见陈凛睫毛上挂着一层晶莹的水汽。
“沈泓,对不起。”陈凛在他唇边轻啄。
沈泓喉结滑动,抓着他的手腕问:“为什么道歉。”
想起今晨,沈家父母错愕的目光以及明眼能看出的隐忍怒气,陈凛料想沈泓与父母交谈的过程必定艰难。
沈家父母没有给他难堪,更没说让他下不来台的话,这一切都是沈泓的苦心周旋下得以稳定,他什么都没做,毫不知情的在沈泓的身后,享受着可以称之为圆满的成果。
“我说了要试着去争取你。”陈凛抱着他说,“可是我没陪你。”
沈泓看着他的眼睛,凑过去蹭了下他的鼻尖,倏地一笑:“是你的勇气给了我勇气,你一直在陪我。”
昏暗的视线中,沈泓眼尾上翘,分外明亮的眼睛里他的脸安静地映在里面,下一秒,陈凛紧抱住他,他们在这个安宁的夜晚,肌肤紧贴,互相听着彼此的心跳。
翌日清晨,两个醉鬼还在昏睡,沈泓轻捏了陈凛的脸,打着哈欠起身,出卧室门眉毛一皱,只见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某只手机正响的欢快。
昨晚三人的手机全都撇在了桌子上,凭着铃声,沈泓知道那是谭成的手机在响。
他走过去低头看了眼,这串号码没备注,他按下静音,返身去卫生间洗漱,刚洗到一半,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仍是谭成的手机。
不间断的几通电话后,沈泓慢吞吞地从卫生间出来,瞌睡彻底被赶跑了。
在谭成手机第N次响起时,沈泓端着一杯水,敲了敲谭成的房门,直到手指敲得有些发麻,谭大醉鬼嚎了一声:“谁啊!有没有点公德心,大早上就开始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