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蜷缩了下脚趾:“骑车。”
“多久了?”
沈泓咬牙:“几个月。”
“检查过吗?医生怎么说?”
陈凛没看他,专注地捏着他的脚腕,冷静的像是在做一场普通的问诊。
沈泓猛地抽回脚:“你要是上班没够可以接着回医院加班。”
陈凛错愕,忽而无奈地笑,沈泓紧紧地靠着沙发背,嘟囔了一句笑狗屁。
话音刚落,他眼前一闪,只看陈凛快速出手,脚腕又落到了他手中。
“你告诉我嘛。”陈凛柔声说。
沈泓怔然,回想他当初到底有没有跟陈凛现在似的如此无赖。
“说嘛。”陈凛握着他的脚背,使劲攥了一把。
腿上的筋随着他的动作浅浅抽动了一下,沈泓实在没什么力气由他折腾几次:“刚摔后没..什么感觉,后来才疼的。”
陈凛紧接着问:“然后呢。”
“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沈泓躲开他的目光,“疼的厉害那会儿在外地,找了个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是什么什么撕脱骨折,要我做手术。”
“做了吗?”
“你是不是找事?”沈泓声音扬起,“我做没做你摸不出来?”
陈凛偏开脸笑,好心提醒:“你不要把做来做去挂在嘴边。”
沈泓闭眼,终归没忍住,随手抄起一只靠枕,照他的脑袋砸了过去:“我让你笑!”
“好了好了。”陈凛求饶,“我不笑了,”
沈泓瞪着他,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室内没开灯,闪电暂时停歇,沈泓眼中充满了生动的光芒,在昏暗里格外醒目,陈凛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倾身过去,歪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你!”
“这里连接着韧带,因为撕脱骨折导致韧带松了,后面你没注意所以没有长好。”陈凛在他发火前一本正经道,“平常走路影响不大,走的时间久了或者上下楼梯会有不舒服,对吗?”
“对!”
“不用做手术。”陈凛说。
“行!”沈泓还想抽回脚,被陈凛死死压制,他无所谓道,“我问过那医生,他说不做也瘸不了,我知道!”
“不是。”陈凛抓住他一只手,点到脚踝某个点上,“这里有根硬筋,摸到了吗?按上去会酸疼。”
沈泓感受着指腹下的触感,惊奇地发现随着每次按动都会有种胀胀的感觉,他一时忘了要追究陈凛吻他,神奇地点头:“是啊,摸到了。”
“揉开就好了。”陈凛双手圈在他脚踝上,用巧劲儿给他揉捏,“每天两次到三次,几分钟就好,大概一个半月左右就会恢复。”
那块的胀痛明显起来,沈泓轻嘶了一声,陈凛手下持续动作,无情地说让他忍着。
沈泓无声地弯起了唇角,问:“你会的挺多,我记得当时看的是骨科,这你也会?给别人揉过吗?”
陈凛抬眼看他一下,低头又继续:“这是跟陈大夫学的,中医手段,属于私家技术。”
轻柔的话语在昏暗里敲击着沈泓的耳膜,他看着陈凛的侧脸,垂下眼,弓着背脊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
陈凛一顿,很快用侧脸蹭了下他的头顶,没一会儿他松开手,将沈泓脚腕放下:“明天继续,我给你揉。”
“屋里太黑,我看不清,下午给你留的饭吃了吗?”沈泓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还困吗?”
“吃了,我都收拾完了。”陈凛感受着他的眷恋,生怕把他惊回神,没敢做太大动作,“睡了一阵,也不困了。”
沈泓嗯一声,逗弄一般用唇在他脸上来回移动,陈凛呼吸重了几分,喉间狠狠滑动一下。
他侧身抱过沈泓,即将深吻之际沈泓推开他,指向茶几,调转话锋:“接着聊一下那天没说完的话吧。”
陈凛干巴巴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抱着他的身体,目光转向了茶几上:“晾一宿了,你....没看啊。”
沈泓摇头,在他说完没有后,他发觉陈凛神色罕见地尴尬上了。
“你少给我摆出一副假兮兮的难为情。”
“我...我先喝口水。”陈凛放开他,挠了下脸,快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时整个人又愣住了。
沈泓皱着眉催他:“拿水喝啊!”
塞满的食材堵在眼前,陈凛握着冰箱门,深呼吸一下平复翻涌的内心,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泓:“好,喝。”
陈凛磨蹭了好几分钟,直到快将沈泓的耐心磨完,才拎着剩下的半瓶水重新坐回了他身边。随后他将储物纸箱里所剩的东西全部取出,时而抽出几张,像是在做分类整理。
沈泓看见弄得的费劲,四周看了看:“把灯打开,开关在哪里?”
“不开。”陈凛阻止道,“别开,就这样。”
沈泓虽然奇怪,但仍按他的要求并未开灯,老老实实地蜷在沙发上,摸着隐隐发烫的脚踝等他。
纸张的细腻的翻动声在昏暗里异常清晰,沈泓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雨势未歇,玻璃窗上溅满了湿漉的水痕。
“这是论文获奖的荣誉证书,这是工作后的证书,还有奖牌。”陈凛整理好,语速比平日快了许多,他一沓接一沓往沈泓手边放,“医院的聘用合同,规培证执医证还有主治医资格证,还有这些,是学历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