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姐见他们热闹,也笑:“他快魔怔了,天天念叨要闺女要闺女。”
“你怎么知道是闺女?”陈宇阳不客气地推开他,“美得你。”
“我就是美,你想美也美不着。”瞿金鸣把东西放好,走沙发跟前问他,“沈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陈宇阳捏了粒核桃仁:“忙呢,在他那边。”
等坐下,陈宇阳看见肖然脚下散着一大袋核桃,瞥了一眼瞿金鸣那张贼兮兮的脸,回过味儿来了。
“敲吧兄弟。”肖然扔了一把核桃钳,恨得牙痒痒,“指甲盖子差点儿没给我撅翻,钳子还是我自己买的。”
陈宇阳拿起核桃钳冲瞿金鸣比划了一下,瞿金鸣仰着脖子笑的没皮没脸,敲着核桃也不安生,一会儿逗逗媳妇儿,一会儿损损兄弟。
露姐实在受不了他,一把将手里的书甩过去,精准地劈在了他的后背上:“做饭去!”
家里的食材都是现成的,瞿大厨麻利地做出一桌子菜,犒劳两位兄弟的手指头。
饭后瞿金鸣陪媳妇儿散步,留陈宇阳二人在家,很贴心地说:“别见外,我家就是你们家,核桃砸完了再走,要不然明天还叫你们上家吃饭。”
这货坑起人来理直气壮的,陈宇阳哭笑不得,跟肖然头对着头,噼里啪啦地砸核桃出气。
完成任务已经很晚了,路边的柳树叶儿晒的打卷,在路灯下颤颤悠悠地晃着,好似大海里无依无靠的浮萍。
陈宇阳停好车,往楼上走,拿出手机给沈泓打了个视频,直到走到家门口,沈泓仍是没接。
还没忙完?
陈宇阳将手机收起,刚打开家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扑到了他身上。
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陈宇阳紧按住他的腰,惊喜万分:“你怎么来了?”
“没良心的,去哪儿了?等你半天!”沈泓的手顺起他的衣服就乱摸,“亲一口亲一口。”
沈泓的吻急切又湿软,陈宇阳摸着他的侧脸,根本无暇顾及他是如何甩开的谭成。
屋内未开灯,陈宇阳在他耳后轻嗅,沈泓确实等了好久,他洗过澡,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陈宇阳双手下移,用力托起他的腿,声音沉了一分,“知道你回来,我还给瞿金鸣敲什么核桃。”
沈泓两条腿绞在他腰间,让他带着往卧室走:“我说你干嘛去了呢,手疼吗?”
“不疼。”陈宇阳把他压在身下,“不耽误事情。”
沈泓掂了下肩膀,笑意含在嘴边:“我说了,这次我来。”
陈宇阳不说话,眼神在他身上打转,在昏暗下也难掩眼底的那一丝戏谑与笃定。
沈泓咬了下唇,抬头去够他,重复又说:“亲一口。”
陈宇阳躲开他的:“沈泓,亲一口可不行。”他转而埋在沈泓颈间,“我还没洗澡,等我一下行吗?”
“十分钟够吗?”沈泓拂了一把发丝:“快点。”
“你还要走啊?”陈宇阳咬着他颈间的软肉,声音很闷,“偷情只偷前半宿吗?”
“偷整宿。”沈泓拍他的后腰,“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快点嘛。”
沈泓很少用类似撒娇的语气跟人说话,好不容易用了一回,效果显著,陈宇阳听着他嘴里跟钩子似的尾音,某根神经激动到痉挛。
奈何天气炎热,出门一天身上黏腻不洁,陈宇阳在他身上搓了两把,拿着睡衣洗澡去了。
浴室里有些闷,陈宇阳把卫生间门开了一条缝,踩着十分钟的时间匆匆洗完。
身体的燥热并未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消退,陈宇阳顶着一头微湿的头发,推开卧室门一看,一小股凉飕飕的风旋入心间。
沈泓...睡着了。
月华清淡似纱,沈泓平躺着,皮肤被照的冷白,睡颜温和呼吸匀称,一手搭在小腹,另手搭在他的枕边,手指揪着枕头一角,像是在等他来。
因着沈泓尽显依赖的动作,陈宇阳彷佛一眼看到了很多年后的场景,或是沈泓,或是他,忙完一天,在家中安安静静等待对方,然后相拥而卧,一直到很久很久。
安稳的未来让陈宇阳心神无限欢愉,生理的束缚被灵魂上的满足所取代,他的心绪一瞬间平定下来,心尖却在迅速胀满。
一辈子很长,好像又很短。
陈宇阳轻轻关上房门,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所幸沈泓提前换好了睡衣,省了扒他衣服的步骤。
“沈少爷,辛苦了。”陈宇阳轻撩开他额前的发丝,在他眉间吻了一下。
窗帘微响,月光不见,白腻的窗帘遮住一室祥和,陈宇阳躺下,把沈泓的手握在手里,一声轻诉的晚安拉开了夏日的夜。
与此同时,谭成靠在路边的指示牌杆上,眼前冒着厚重的烟气,大不敬地问候了老板好几遍。
文从简一脸无奈,陪着抽了两根实在顶不住,拎着一瓶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啜着:“差不多了,你再不走,我回去可不好打车。”
“大哥,您好歹是沈休那边的人,怎么跟沈泓穿一条裤子?”谭成夹着烟满眼讥讽,“你也不怕被连坐。”
文从简只差喊我冤枉了,他因为还一些私事当地多滞留了些日子,迷途美术馆开展,他在受邀之中。
本来他跟沈泓仅见过一面,谈不上关系有多密切但也算友好,恰好也没事,于是便来了。
今天见面时沈泓对他异常热络,强留他到晚上,说这阵子太忙,自打那次见了没好好招待他,晚上要请他吃饭算是照顾不周的赔罪。
沈泓其人,三分真也能说成十二分,文从简先是客气应承了,想着下午就推说有事下次再聚,不过没等他付诸行动,倒是沈泓先悄悄找了他。
“从简,帮沈哥一个忙。”沈泓避开人,神色神秘,“晚上帮我拖谭成一阵,我给你.....嗯...你需要什么,随便提。”
文从简有所猜测,装着懵懂问:“你要干嘛去?不能让谭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