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东西可以通用,陈宇阳懂什么时候该退让,什么时候该坚持,也能察觉某些微妙的情绪与行为。
“说话!”沈泓掰他的下巴,“你凭什么!”
陈宇阳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回咬了一口:“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沈泓闻言,胸腔似是被打了一管不知名的气体,塞的无比难受,这下是真的委屈了,他低声骂:“你卑鄙。”
他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让陈宇阳赢了。
一场本该充满硝烟的争吵消弭与对彼此的爱意里,他们未曾算计得失,只算计对方那颗最真挚的心。
“以后想听什么,都说给你,如果我猜不到,你直接告诉我。”陈宇阳逗他,“要不然你多累啊。”
以前这话是沈泓哄给别人听到,轮到自己头上又不自在起来,他甚有风范地点头,也回了一嘴:“你也是,别背后嘀咕。”
他说完见陈宇阳许久没动静,沈泓深究他眼中的含义,隐隐抓到什么,又极快地飞走,让他难以确认。
“又憋什么屁呢?”沈泓皱眉问。
陈宇阳眼睛垂了一秒,后又很执拗地看他:“什么都可以吗?”
沈泓跟他点头,不期然地看到陈宇阳脸上的笑意加深许多,然后他没来由地感觉到喉咙升起一股阻塞的紧张感。
窗外星月璀璨,沈泓不自然地侧开脸,却不防陈宇阳快他一步,用唇抵在了他脸颊上。
耳边炙热的呼吸似是翻飞的火焰,一下两下...,沈泓清晰地听到,陈宇阳在说:
“沈泓,我想要你。”
第64章 第 64 章
灯光齐灭,月辉透过玻璃,将房间照的冷清冰凉。
纱帘在窗边缓缓摆动,沈泓死死地抓着手机,却被陈宇阳轻而易举地拿走。
“干嘛要关灯?”陈宇阳凑在他耳边问,“你还害羞?你不是挺横的吗?”
沈泓不答,往他胸口上砸了一拳。
双脚离地的瞬间,沈泓仰头向上看,刚才还流光溢彩的灯柱此刻冰冷一片,他的脸映在上面,被分割成无数个小块,他近视,也看不清自己的神色。
柔软的大床第一次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沈泓倒在床上,终于流露出不安的情绪:“陈宇阳,我不会。”
陈宇阳一手撑在他身前,一手解他的扣子,细腻的皮肤在他手侧,陈宇阳克制着,直到完全解开扣子,才在他身上狠狠按了一把。
“我会,我教你。”
直到躺在陈宇阳身下,感受到他滚烫的吻,沈泓才真正地袒露出内心的矛盾。
陈宇阳曾像爱他一样爱过别人,他们刚刚因为这件事有过争执,他在他们即将完全合为一体之前,突然想不开了。
沈泓鼻子酸了酸,不情愿地开口:“我有点不开心。”
陈宇阳拎起他的胳膊,从他身下扯走睡衣,在他肌肤上留下的痕迹:“你有过那么多人,我也不开心。”
“那我们以后只有彼此好不好?”沈泓气喘着,声音很轻,“只有我跟你。”
陈宇阳在他唇边轻蹭:“好。”
他们坦然相待,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将过去燃烧在过去,往后清醒时分、午夜梦回皆是彼此。
“沈哥,床头上是什么?”陈宇阳没等他回答,抬手按了两泵出来,入手滑腻,还带着淡淡的茉莉茶香,“先用精油可以吗?”
沈泓盯着上方,眼神愣愣的,直到感觉身后有凉意袭来,他才彷佛如梦初醒般猛挺了下腰,缩起腿狼狈地向后退。
陈宇阳跪在他身前,手僵住:“我还...没”
“狗东西,我说的从来都是我睡你!”沈泓靠在床头扯着被角,浑身防备,“你刚是不是摸我屁股了?”
陈宇阳手心里的精油顺着指缝滑下,滴落在床上,一点点洇透丝滑柔顺的床单,他脑子乱糟糟的:“你.....我...”
优越的楼层位置即使不关窗帘也不担心被偷窥,沈泓看清陈宇阳鬓角波动,额间有一层晶莹的薄汗。
沈泓眼神闪烁:“那个...不行石头剪刀布吧。”他看了一眼像是要吃人的陈宇阳,又补充,“三...三局两胜也行。”
话毕,沈泓察觉手腕一紧,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扑,脑门一下子在陈宇阳的下巴上撞了一下。
他挣扎着手腕,陈宇阳越握越紧,拖着他的手往下按:“摸到了吗?我都这样了你还....三局两胜?你怎么说出口的?”
沈泓满手滚烫,烧的他双臂都在颤抖,他跟陈宇阳省略了互帮互助的过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身体。
身前忽然一热,沈泓后脊一僵,他被一双手抓住了。
陈宇阳手掌滑动,黏腻的声音犹如玉珠在互相摩动:“你明明也一样的。”
辽阔的夜幕映在窗前,下面一栋栋楼宇之间的光微茫的犹如尘埃,陈宇阳眸光清亮,他手臂在动,胸膛在沉沉地起伏。
沈泓记得自己曾在窗户上画过一只羽箭,陈宇阳紧绷的肩颈像极了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白光闪过的那一秒,沈泓脑中有片刻的空白,恍惚中他看见那支箭矢破窗而出,划开了漫长无垠的夜。
陈宇阳不怜惜地往他身上擦,重复说:“我要。”
他浑身难掩欲望,沈泓笑着喘气,内心自豪且动容,他不禁想,这或许也是另外一种占有。
他对陈宇阳占有的欲望从未停歇,他要以自己为筹码,让陈宇阳在他身上死,在他身上生,神圣的爱意给他,浓稠癫狂的欲念也给他。
“给你。”沈泓在他身下软下腰,双手搭住他的脖颈带着他往后仰,紧紧相贴间,他轻佻地抬起腿,故意吊人说,“下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