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一个多月前?就前段时间吧,学校组织了体检,都没问题。”田露拍着胸口,小小地吸了口气,“也有可能是天气一下子热了,猛一下闷着了。”

陈宇阳小时候基本泡在中药里,在陈大夫的耳濡目染下对许多浅显的症状都有大致概念,之后又在医学领域探索多年,对露姐的问题隐隐有几分猜测:“例假正常吗?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沈泓以旁观者的视角觉得陈宇阳有些冒昧了,弹了下他手指:“真拿自己当医生了,瞎问什么?”

陈宇阳回神,自觉失言,露姐及时接道:“没事没事,我例假一直不正常,就没在意过,我俩....顺其自然..着呢。”

瞿金鸣眨巴着眼看他,跟一二百五似的问:“看出来什么了?”

肖然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拿着醒酒器,他从瞿金鸣身后过来,将东西放在桌上,一巴掌就拍到了瞿金鸣后脑勺:“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垃圾,露姐可能...,算了,明天回去带她再好好检查一下。”

露姐隐隐明白什么,瞿金鸣却是一脸懵,陈宇阳叹息一声,弯腰把露姐前的果酒挪开:“没喝几口吧?先别喝了,注意点。”

瞿金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卡壳似的断断续续地啊了好几声。

两口子面面相觑,一旁的沈泓探寻地打量他,陈宇阳抿了口酒,握他的手有些潮湿:“基本常识,你们…都不懂吗?”

露姐满眼冒着兴奋的光:“我现在浑身有劲了。”

“媳妇儿,你淡定。”瞿金鸣拥住她,反瞪陈宇阳,“他怪神叨的,咱检查完了再激动。”

众人应着气氛玩闹几句,红酒也没醒,不拘小节地倒满了玻璃杯,互相碰着喝完了。

一桌子菜不知不觉清空,沈泓头一次晚上吃这么多,歪在椅子上缓劲。

肖然叫来工作人员帮忙清理碳灰,将一切归位,桌子上仅剩了一些水果,还有瞿金鸣带来的零食。

下面的篝火晚会闹的正欢,陈宇阳轻声问:“撑着了?要不要下去走走?”

即便他声音很小,瞿金鸣还是听到了,起哄说着:“咱去看露天电影吧,别去蹦了,我媳妇儿现在不能折腾。”

陈宇阳征询沈泓意见:“去哪个?”

“看电影吧,吃太饱蹦不动。”沈泓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悄悄地挠了他手心又说,“其实我喝的还有点多,我跟谭成多说两句话你都跟从醋罐子里刚捞出来似的酸,这万一我要不小心再蹦到别人怀里,你不得委屈哭了?”

他的气息里带着浅浅的酒气,一天不调戏人就难受,日复一日地说着甜言蜜语,也一下一下地挑动着陈宇阳的心尖。

陈宇阳看他眼睛,一如既往地似是含情:“真多了呀?”

沈泓转而搭住他的肩:“不懂风情,骗你的,这不想让你跟金鸣在乎露姐一样在乎一下我么。”

陈宇阳飞快地往前看了眼,瞿金鸣与露姐背对着他们在看篝火晚会那边,他偏头在沈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连声说:“最在乎你!最在乎你。”

沈泓脸颊上那一小块儿麻麻的,他一掀眉尾,扯着陈宇阳往外走。

肖然刚才说去洗手,还没从房间里没出来,陈宇阳示意沈泓稍等,回身喊了肖然一声。

等了片刻,肖然推开窗户,扬声道:“陈宇阳,先过来帮我个忙。”

第59章 第 59 章

瞿金鸣也不知为何突然福至心灵,只遥遥地向肖然的方向看了一眼,甚至眼神都没对上,当下立断地吆喝了沈泓一声。

“沈哥,我跟你保证,虽然肖然也是个弯的,但他俩绝对没奸情。”瞿金鸣没羞没臊,“别管他们了,咱先走,让他待会儿管我要人。”

要真跟着不放,倒显的小气了,沈泓揣着裤兜,跟他们一起走了。

陈宇阳在肖然门口敲了两下,推门进去看见肖然正在窗户边抽烟,等他走到旁边,肖然把烟盒递给了他。

手心里彷佛还残留着沈泓的体温,陈宇阳攥了下手,抽出一根烟点燃。

房间里只剩轻微的烟草燃烧声,一支烟抽完,两个人绷着劲抻足了十分钟。

“我知道。”陈宇阳直白地打破沉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肖然望着远方轻笑了一声,开门见山:“那说说吧,我替沈泓问问你,你什么意思?”

陈宇阳不答,肖然抽了口烟扭头看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大家彼此了解,看的出来你真对沈泓上心了。”

陈宇阳点点头,仍没讲话。

“有你这样喜欢的吗?”肖然的口气像是在兴师问罪,“跟现任身边,想林海阳,你当沈泓是什么,你当你又是什么?”

这话由肖然来说一点都不过分,拿他当真朋友才敢往他敏感点上踩,跟陈大夫的方法是一个道理,别避讳什么,敞开了聊,把话说开说透。

陈宇阳心尖一点点地缩着,他说:“我控制不住,我没刻意想。”

“这不是理由。”肖然正色说,“既然决定走出来了,就别跟自己犯轴,林海阳再好,他不在了,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别等沈泓察觉,你后悔就晚了。”

外面有风,烟灰屑在白色的陶瓷烟灰缸里小弧度地翻转着,陈宇阳用烟蒂在里面划了一道黑色的痕迹:“我知道,而且我没有隐瞒他的打算,之前有几次想跟他说,总是被别的事情打断。”

“我都替你发愁,你怎么解释?”肖然声音拔高,夺过他手里的烟蒂,按进烟灰缸里,“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出来了,沈泓家世好,性格傲,混过场面是个人精,这么一个哪哪儿都拔尖的人,你跟他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惦记着上个男朋友,你想过他什么想法吗?”

陈宇阳哑口无言,他想过,却始终不敢去想最终的结果。

“直接说也好,慢慢透也行,不管怎么跟他说,至少你现在要醒醒你的脑子。”肖然狠狠心,又说,“要是一段普通的恋爱真没什么,以沈泓的脾气秉性,他不是会死抓着过去不放的人,但你为海阳扔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有数。”陈宇阳说,“我不后悔,如果没有来这座城市,我也遇不到沈泓。”

肖然又点了根烟,冷嘲道:“你有没有想过,沈泓有可能最介意的,就是你扔掉的东西。”

陈宇阳摩挲着指尖:“我可以捡回来,也愿意为他付出。”

“希望你在你沈哥面前,嘴皮子也能这么溜。”肖然没忍住,轻砸了他一拳,“往前看,别让人伤心,我都替沈哥委屈。”

陈宇阳何尝不是,他心里藏着不敢对沈泓说的话,因为担心结果,在坦白与隐藏之间反复被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