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用了,小妹妹,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龙玉咧开缺了颗大门牙的嘴嘿嘿一笑:“秘密,我喜欢秘密。”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娘没有腿,被砍掉了,所以他哪里都去不了。”
宋土:“……”
她勉强笑了一笑:“真是好大一个秘密哦。”
第五十章 玄衣少年
谢果眠打量着屋中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一袭巨大的黑色斗篷遮住其面容。
“跟我走。”音调柔和,斗篷人是个女子。
谢果眠扯扯嘴角,正要开口,忽然门外传来砸门声。
“谢师兄,谢师兄。”
“我”神秘女子捂住他的嘴,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的宋土不依不饶:“谢师兄,开开门,我有事要与你讲。”
面前神秘女子大半张脸都被遮盖,唯有一双明亮的凤眼暴露在外,她紧紧盯着谢果眠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谢果眠不要作声。
被黑布蒙住的檀口一张一合,谢果眠却看明白了,她在说:“宋土有问题。”
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神秘人眸色微暗,扯过床边白帘,轻功一跃扯着谢果眠跳下窗户。
疾风在身后呼啸,谢果眠背着一大筐东西,一时间没调息过来,猛喝两大口凉风。
两人踩在屋檐上飞跃,市井酒肆在身下翻滚。
身侧女子摘下兜帽,一头飘逸的长卷发带点棕色,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她长得大气明媚,朝谢果眠微微一笑:“谢公子又见面了,我是南宫昼。”
“南宫昼……”谢果眠默默念叨几下,仍是一头雾水。
南宫昼倒不恼:“谢兄弟不记得我不碍事,倒不应该将她也忘了,宋土如今在天一宗可是小有名气。”
谢果眠渐渐停下来:“你说宋土有问题,她到底怎么了。”
南宫昼沉思片刻,带着谢果眠迂回辗转,不久后居然又回到了两人落脚的客栈,南宫昼摒去气息,带谢果眠躲在廊柱后。
客栈里,宋土正在狂扇店小二耳光,末了不解气又重重踹翻帐台,哪里有受伤手脚不便的影子。
谢果眠在外看得是目瞪口呆。
几个穿着天一宗道衣的年轻修士站在宋土身侧劝架,好声好气陪笑:“宋师姐您消消气,不过是一个凡人,眼歪嘴斜,有眼不识泰山,咱们还有至关重要的大事要办,犯不着为这等庸人坏了心情。”
另一个女修得了眼色,掏出帕子给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店小二擦鼻血:“你快快给我们宋师姐道歉,不然天一宗饶不了你。”
啪嗒一下那小二跪在宋土身前:“小人不敢再乱看仙人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说着扇起自己来。
宋土翻个白眼,大步踏出门去。
一群年轻修士叽叽喳喳地连忙围上去,显然唯宋土马首是瞻。
谢果眠藏在门外,听见最末一个年轻弟子掏出一掂银元交给店家,讪笑道;“我们师姐脾气不好,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店内传出诸如“不就是看了她一眼”的嘟囔声,那弟子连连应是。
等到宋土一行人远去后,南宫昼眯了眯眼:“果然,谢果眠,他们朝哪里去了?”
经历宋土的欺骗,谢果眠感觉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了,他有些警惕地问道:“你呢,为什么要帮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南宫昼叹了口气,随意顺一根筷子将自己的长发束上,她凝视着谢果眠:“谢师兄你看我和宋土是否有些相像呢,你也消失了五年,我的妹妹龙玉在哪里?”
一座大钟哐当砸在脑子里,震得谢果眠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其实和五年前相比谢果眠变化了太多,曾经谢果眠在天一宗以蛮横跋扈闻名,南宫昼本来以为谢果眠最难以接近,实际上接触了才知道并非如此。
南宫昼摇摇头:“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龙玉和轩辕甫的下落。不知你是否知道半年前的试剑大会,宋土一举成名大放异彩,最终位列第二,不过……”南宫昼顿了顿:“总是有些问题,我月余前发现她行踪诡异,像是在筹划见不得人的事情,便一路跟踪,果然,见到了你。”
谢果眠定下心神,南宫昼要找龙玉,可是龙玉在尽海山,谢果眠不会让南宫昼上山的,山上的秘密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谢果眠语调冷下来:“感谢提醒,但是龙玉的踪迹我不知道,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言尽转身离开,不过十几米,见到街边一个缺手缺脚的乞丐,难免触景生情,谢果眠想给他几个铜板,掏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这东西,连先前住店的费用都是宋土付的。
谢果眠再想了想,从背篓里拿出一株草药放在乞丐身前的空地上。
不知何时,南宫昼来到了身边,天气稍凉,可是这个乞丐只在下身围了块破布。她脱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披在乞讨老人身上,又交出一串铜钱给老人,做完这一切,老人只是神色奄奄地抬头看他俩一眼,好像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了。
“试剑大会亚魁的奖励是一方罗盘法器,据说跟着它能去任何地方,我听到周土说要去尽海山立大功。”“他们先前在练习杀人禁术。”
谢果眠猛然抓住南宫昼:“我们快回去!”
南宫昼勾起唇角。
两人耽搁了一些时间,周土一行人的行踪忽然间寻找不到了,南宫昼说这是因为尽海山附近设置了迷障。
谢果眠算是半个土著,可是对山下一片也是一点不了解,两人最终还是迷了路。
南宫昼秀美的额头微皱,她取出回澜杖朝天画出一道复杂的图案。
谢果眠仰头问天:“朝着这个方向吗?”
“不是,我叫了人来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