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为我好?”
罗子昂幽幽道:“……私会郡卿,传出去会对公主名誉有损。”
好家伙,她看罗子昂吃饭时不吭声,以为他不知道呢,合着他只是装聋作哑。这府里竟然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想找赵熙衡,自己难道有这么明显吗?
前桥郁闷起来,看着罗子昂,突然灵光一现:“你说,乐仪会不会帮我?”
子昂苦笑:“您可以试试。奴猜着县主不会答应,她比谁都希望您过得顺遂,既知此举对公主有害,便不会做了。”
“我不私会赵熙衡,我让乐仪做个东,请我们俩出来,这总行了吧?”
子昂奇道:“县主作东,既请郡卿,难道不请郡主吗?既请公主,难道不请庶卿吗?”
前桥头都大了,如果都请,听着就是一修罗场。可是充电在即,不能管那么多了,索性手一挥道:“都请!梁穹也请,安吉也请,反正我就想充个电,他们爱咋咋地!”
“好吧……”罗子昂无奈,又脱下衣服道:“公主既然打定主意,就请安歇吧。奴来时得了命令,拼劲浑身解数,也要喂饱公主。”
“……”
前桥大无语,自己哪里是不饱啊,分明是电量不足。也只能由子昂折腾一夜,可一觉醒来,她没啥事儿,反倒是子昂没爬起来。
好在子昂嘴巴紧,前桥跟他商量完贼放心,而后就去联系乐仪,说什么也要让她凑个局出来。
“姊姊,你饶了我吧。”乐仪的神情仿佛前桥让她去死,“你想偷吃我管不着,但你能不能别让我夹在中间?我可是个持身正直之人。”
“去你的正直吧,调戏我宣传部长的敢情不是你了?”前桥骂完接着又求道,“好姊妹,我发誓我不偷吃,只是见他一面。再说,梁穹也在啊,难道我会当着梁穹做什么吗?”
“你胆子那么大,谁知道呢?”乐仪还是不信她,苦口婆心道,“家花哪有……不是,野花哪有家花好啊?”
眼见劝是劝不听了,前桥心一横道:“你开个价吧!”
“啥?”
“我出多少,你才能帮我?”
“啧,见外了不是。”乐仪虽然这么说,却当真严肃思考起来,刚一张口,前桥赶紧补充道:“子昂已经不可以给你了。”
乐仪无奈:“谁说我要子昂了,你上次说给我,我就没要嘛。”
可上次她又不知道子昂的妙处。前桥嘿嘿笑道:“那你要什么?”
乐仪沉吟一会儿,道:“你还记得我有个庶出的兄长吗?他能力不错,只是不得重用。你也知道,我母侯虽是南郡首脑,又是皇亲,但在圣上面前,一直没见有多亲重,也不肯给孩子求官。兄长早该成家了,但他不喜为人卿子,只想自己干出点事业来,所以至今没许嫁。你若是有法子给他委个什么官做,那我对你感激不尽。”
走个后门应该不难,只是自己没处理过类似的事。前桥思索一番,想到屯粮之事,问道:“今年南郡粮食收成如何?”
乐仪道:“风调雨顺的,应该不错。只是田产规模不大,比不得大亭和潭阳。”
前桥已经有所计划了,道:“好,我答应你,肯定给你兄长一个美差,你可得帮尽心我凑这个局。”
乐仪自然没有二话。又过两日,便送请帖至公主府。前桥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只装作不知情,把请帖给梁穹看。
梁穹只阅过一遍,就似笑非笑道:“县主若只请殿下,也用不着下请帖了。敢问还请了谁?”
好嘛,打第一步就露馅了。前桥硬着头皮说不知,可梁穹好像早就看穿了:“县主做东,面子不能不给。也望殿下届时考虑在下的面子,别让在下沦为众人笑柄。”
见他松口,前桥立即将他扑倒在床上,搂着他开心地亲了两口:“不会的不会的,庶卿信我,我有分寸!”她只求充个20%的电就好,席间总能找到机会。
梁穹将被子盖过二人,一边感受她因愧疚和感激而展现的温存,一边也感慨,管他公卿是谁都好,得尽快有一个才行,否则凭他一人不足以应对她的状况百出,难免会有心无力。
0052 52.梦里花落知多少
1.
乐仪为了凑这个局考虑周到,不仅给安吉、赵熙衡两口子下了请柬,还拉上了安吉的二哥魏收。令行宫随从将宴厅上下装点一新,又重金聘来五味阁、庆丰楼名厨侍宴,珍馐美馔摆了一席。
前桥这次见到魏收,才依稀想起婚宴上已经和他见过面了。只是这位二哥和“美髯公”魏放不同,他身量不算出挑,相貌也平平,与明媚夺目的大哥和妹妹相比,低调得不像话。
这时候就看出生父基因的重要性了魏收应该不是那位宋王卿的崽。
安吉和赵熙衡打扮得光鲜靓丽,真有点金童玉女那味儿,由乐仪接引至前桥对侧入座。一番寒暄过后,安吉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众人答不出,安吉便笑:“乐仪姊姊平白设了个宴,也没些由头吗?”
前桥没想到乐仪竟然真有准备,她言之凿凿道:“今日是殇王爷冥诞。”
安吉便有些莫名其妙:“是今日吗?这位三王舅出生月余便殁了,四十多年也没祭祀过,为何今日突然过起冥诞?”
“不祭殇王爷,是我们小辈的失敬啊,妹妹怎可习以为常?若是三王叔在世,看到妹妹与妹夫新婚燕尔,必定开心,我们借今日为宴,也是告慰三王叔在天之灵。”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开了,安吉还是有些迟疑,赵熙衡却给自己倒满一碗酒,道:“既是王舅,那自当敬酒。”他大剌剌地端起酒碗,一口闷下,爽得直嘶哈嘴,意犹未尽道:“当敬王舅三杯。”
说罢,又自顾自吨吨饮了两碗,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不是……安吉不让他在家喝酒吗,跑这儿过瘾来了?
有他起头,大家也莫名其妙干杯起来,纵然酒量都不错,也不像赵熙衡那般捧着酒碗鲸吞,几人用精致的小杯子碰了才喝下。
乐仪见状道:“郡卿明明是在荆国长大的,举手投足还是兴人模样。”
“县主说笑啦,要我像你们这般饮酒,我也会。”他端过小酒杯做作地举着,姿态正好学着斜对面的梁穹,只是那份端庄被他学得过分妖娆,他夹着嗓子扭捏道:“众位姊妹有礼了。”
梁穹知道他故意耍宝嘲讽自己,又觉得他行为幼稚,不愿理会,魏收却看着他笑:
“郡卿还是老样子,喜欢同梁庶卿玩笑。记得幼时,你们也常在一处打闹。我几人年纪稍大,懂些事理,受了先帝命令从旁劝解,却总也劝不住。”
赵熙衡对魏收道:“二哥,你只记得我与他打闹,却不记得事后我如何被教训呢?先帝偏他,圣上偏他,就连你们拉架都偏着他。”
他这话像是触动了大家共同记忆,梁穹唇边翘起弧度,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魏收哭笑不得道:“什么叫偏他?他不肯跟你动手,尽被你讨便宜,我们不拦着你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