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缜带着哭腔寻觅前桥的怀抱,被她以手臂牢牢圈住。乳汁的清甜萦绕口齿之间,何缜的泪水擦在胸前,她紧紧抱着,安慰他的无措和眷恋,感受怀中人渐渐恢复平静,才让他下床清理身体。

“别着急啊,今晚还很长呢。”前桥道,“若觉得精气泄得太多,身体无力,府中也有药丸,吃一颗就是。”

5.

经过这次开端尝试,接下来的就顺畅很多了。

再次进入战场时,何缜已非初出茅庐,能够自如地控制节奏和身体。他也终于想起被遗忘的前戏,倒转身体为她舔舐下体,引得欲水一汪一汪地洋溢,随后瞄准位置,渐渐入内。

她愈发成熟的身体引诱他不断亲近,不断沉溺,把肢体拍击出安眠的挞曲,口中哼鸣,情话缱绻,被体液润泽的阳峰透出皮下血色,反反复复纳进阴池,出于旸谷,沉入虞渊,作息不停,譬如经年。窗外残阳化作暮色一片,鸟啼沉默,虫鸣相继,屋内木床吱呀,阴阳合纳,反复纠缠。发丝与发丝缠绕一处,手指与手指紧紧相扣,唇舌含噙,不可分割,眼神沉溺,将此夜刻入彼此脑海。

何缜的青涩是催情燃剂,白皙光滑的身体宛如绸缎。他的力量带着年轻的冲劲儿,刮擦软肉,涂抹腻水,手指不知从何处春宫学来,无师自通攀到红蕊之上,描摹旋按,拨弄揉捏,配合阳物同频进退,时而退了阳物,以唇舌伺候,游于牝户,吮于外阴,舐于魄门,技巧娴熟,花样百出,惹她欲罢不能。身体旋即胶着一块儿,只待继续探索奥妙。

他脐下自己烧灼的疤,终于承载了两人的欢好,窗外圆轮照亮的,也是一段银汉迢迢之约。

在第二次高潮间,她们紧紧拥抱,把身体挤压成难分难解的一团,何缜又在流泪,冰凉的吻浸在汗液之中。

“还想走吗?”她不知为何,问出这句话,不出意料地,何缜哭着,仍旧说想。他说只有离开这个身份,才能找到自己。

那好吧。

但愿黑夜中的指引,都导向命运的方向,她可以期待这么一天,抛弃重担的何缜扬鞭纵马,再次向她奔赴而来。

“这是最后一次,”前桥喃喃道,“你也是最后一个能得我如此宽容之人。储君的威严和我的体谅,并非能时时共存的,过了这一夜,那些基于身份的面具,我还会戴回去的。”

何缜躺在枕侧,安静地看着她,默默拭干了泪。

他说:“如此任性之事,我也只做这最后一次了。”

“仙姐。”他又凑过来吻她,这回开敞了腿让她来攻,又主动将乳首放于她口中。

6.

一夜缠绵过去,次日前桥会见了何有玫,向她传达自己的决定。这位以行事严谨著称的能臣吓了一跳,再三确认后,才忐忑地告了罪。

“臣早有预感,缜儿会有这么一天……难得殿下如此体恤,不怪罪他。”

前桥摆摆手,示意她不必不安。

“皇姊那里由我去解释,何大人,您依旧是我敬重的臣子,也是我半个老师。”

何缜临行前留下了那枚见证两人缘分的玉环,放入魏珉的摇篮,送她做护身符。府中几位知情卿子咸来送别,成璧将自己须臾不离的佩剑赠送于他,何缜不敢收,说这太过贵重。

“你行走江湖,拿着应急,将来遇见更趁手的兵器,就把它还给我嘛。”

于是何缜收了,这也意味着许下重逢之约。成璧又嘱托道:“好好学武艺,别谁都打不过,连自称铜山派人都不敢。”何缜乐了,点头称是。

梁穹的礼物是一副马鞍,他说这寓意平安,何缜罕见地没有曲解他的好心,垂了眸嘱托道:“好好照顾珉儿,”又小声补充一句,“还有仙姐。”

因对外宣称何缜病重,不能高调送行,前桥等人没有出现,而是站在酒楼一侧,远远地眺望。何缜头戴慕离,骑在马上,走出城门,微风将他的面纱吹起,也抚动他的衣袍,他抬头望向远方,又回头看着京都的楼宇,也不知道看到她们没有,总之前桥觉得他在微笑。

放开缰绳,催马前行,那动作十分利落,风采仿佛回到尚在凤苑的当年,他沿着向北的路奔驰而去。浅草绵绵,相送十里,飞鸟舞蝶,盘旋相伴,在目之不及的尽头,身影一晃就消失了。

饭菜已经上齐,三人收回视线,举杯相视而笑。梁穹和成璧不能饮,仅有前桥的杯中装着酒,感慨与祝福伴着辛辣的暖流入腹,升腾起一阵豁然的疏狂。

“真羡慕啊,”成璧叹道,“我也想去闯荡江湖。”

前桥横他一眼:“那你去啊!”

说起来,何缜开此先例,他们以后别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啊!

刚这样想着,蹬鼻子上脸的人就来了,梁穹道:“我也想出去玩。”

“啧,你怎么……”

梁穹抬眸,微笑地看着她。

“殿下曾答应过我游玩好多地方,还有个去处只做了承诺,却一直没兑现呢。”

前桥一愣,马上回忆起答案:“百雷海?”

梁穹点头:“夏末秋初,暑热退散,天气尚未转凉时,彼地最为宜人。只是珉儿太小,那时还未满周岁。”

前桥挥手道:“远沙府又不远,缓车而行,走走停停,三日可达,留她在府中一周而已,有人手照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由此约定行程,吃过饭后,三人又去京都曲楼玩乐。

分别并未带来忧伤,而是豁达的成全与成长的期望。

次日前桥入宫,向皇姊解释好一切。她先斩后奏,安排妥当,皇姊和元卿只能叹息,并无他言。

超~~~~~级长的一章,因为下一章就大结局啦!

0200 200.终章:百雷海

1.

何缜不在的日子里,王姬交给梁穹照顾,日常事务由成璧和子昂上手,一切仿佛重回从前。

他称病养伤的真相多数人并不知晓,好友中唯有乐仪被她告知前因后果,一番长吁短叹后,乐仪仍旧表示理解,又给前桥讲了段皇舅爷年轻时与第一任妻主的往事。

“肃帝当年替皇舅爷订的那个妻主,家世门第都属绝佳,可惜两人关系不好,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后来那妻主对皇舅爷动了手,气得皇舅爷一状告到肃帝面前。肃帝心疼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君王赐婚还不得善待,那怎么行?便做主为其和离,还把那妻主一家贬回本籍。子姪本来已有差使,也因此搁置待任。又过大半年,季军侯求娶皇舅爷为续弦,皇舅爷终得善待,肃帝才消了气,不再株连了。

“我看此情景下,最惶恐的当属何有玫了。爱子婚事当初是她求来的,你放何缜离去足够潇洒,于她却背上出尔反尔的担子。开罪储君,她一定担心得很呢。”

她这话打动了前桥,将何缜“放归自然”是出于同理心,却不愿断了与何有玫的关系。恰好几日后逢其生辰,前桥仍以高规格备了重礼,亲自登门恭贺。

明明是喜日,何有玫却一脸憔悴,前桥知道她仍因儿子之事悬心,于是留下宽慰许久,交谈中又得知何有玫近来睡眠不安,因操劳积攒的胃病时而发作,默默记在心里,回府后命御医登门,专为何有玫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