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确散发着好闻的馨香,前桥试探地抬脚踢了踢他,正碰到他未擦到全干的跣足,成功被他冰到,这下不仅缩回了脚,还对梁穹声讨:“他是骗子,脚好凉!快把他赶出去!”

话音刚落,梁穹便从身后将她双腿夹住,把脚格在两人中间,一本正经道:“得令!左右护法,共御外敌!”成璧气道:“好啊,还有外援?看谁能破我的‘冰魄八卦阵’!”话音刚落,双腿弹动,似乎当真在被窝中结成什么诡异阵法,和梁穹互踢起来,看得前桥咯咯直笑。

为让梁穹获胜,她便使出一招“声东击西”,伸手去呵成璧的痒,见他还有反抗余力,又将他压住落吻。至此成璧已经不能再行抵抗,唯有束手就擒,躺平将她搂住,也挨了梁穹一脚。

最终三人都缩进热乎乎的被窝中,将前桥夹在中间,成璧体温恢复得快,转眼就成了被中暖源,引来前桥向他靠拢。成璧道:“方才你还偏着庶卿对付我,怎样,还是我热吧?”

梁穹道:“殿下是该偏着我,谁让你和殿下闹情绪,不愿当卿子的?”成璧大惑不解道:“什么时候的事?”梁穹和前桥笑成一团,梁穹道:“昨日的事。”

“我没说过啊!”

梁穹忍笑道:“你说过你在殿下梦里说过。”

成璧哭笑不得,前桥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将成璧的胳膊无声地抱在怀中。结实的触感带来心安,她也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啦,不用这么感伤了,让一切在打打闹闹中,化作一场长长的梦,继续向前走吧。

“成璧,我给你说个秘密……乳夫已经定下了,就是你面前这个男人。”

梁穹方才还在笑,听她揭露自己,脸上顿时划过一丝心虚,成璧大失所望道:“昨日不是说不着急吗?!”前桥嗤笑着拱火:“他都开始吃孕果了,刚当着我的面吃完,谁骗你说不着急呀。”

梁穹转眼就被盟友出卖,哭笑不得道:“殿下……您……”他想用之前的借口搪塞成璧,却灵机一动,突然改了主意。

“我这么做,是有考量的,”他正色道,“储卿和我皆成乳夫,府中事务总有鞭长莫及之处,正好借此上书皇元卿,封你为庶卿,这样一来,也有了名正言顺的契机。”

前桥笑着踢他:“我本来就想给成璧庶卿之位,倒被你拿来送人情!”

梁穹道:“即使我不说,殿下也想着你呢,这当然不是我的人情,只是顺水推舟,借花献佛。你入府最久,又对殿下妊娠有功,庶卿之位受之无愧,莫再推辞啦。”

梁穹如此“大度”,甘心让他比肩,成璧只能对他的背刺忍气吞声,还得道句“谢谢”。

他给两人奉了热茶润喉,突然明白过味儿来:自己此前得了机会独享爱宠,其后也能在梁穹无法侍寝时陪伴妻主,甚至得了庶卿之衔,似乎他才是最受上天眷顾的那个。

当下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应承了,被前桥抓住机会,怂恿他手淫给自己成璧忸怩一番,倒也不顾廉耻,红着面孔照做,当下最好不行性事,便只靠娱目之举满足她。

余下长夜,三人搂搂抱抱,说些缠绵枕话,睡得格外安稳。

4.

怎么还有4啊?真腻歪!

次日一早,却听得门外传来垂泣,有两位使奴跪在门口,一边哭一边请罪。

前桥让成璧将他们带入询问,得知是今晨考试得了“不列”,挨了教引一顿痛骂。使奴们说自己并非不学无术,只是提笔忘字,写不出卷纸来。

京都这些使奴,少时便踏足风月场,又不像西部经历过全民扫盲,不识字者竟有一半之多。得知这是共性问题,前桥便着人从宫中请来孟筠,反正他也是教授使奴们惯了的,便让他负责课后补习。

孟筠无奈道:“三天两头跑来找你,我都快成储君府的私役了。”

前桥装傻道:“原来你还没有从司造局辞职吗?”

孟筠叹道:“这般时常请假,也离辞职不远了。但你现在需要人帮忙,我能做一点是一点吧。你最近饮食还好吗?有没有格外想吃的东西?”

其实前桥看得出,孟筠很关心自己,只是怕走得太近,让正牌卿子们介怀。想到曾经答应他,想办法免除那个让他介意的“隐忧”,便找来唯一可能帮上忙的诱荷询问。

“你有没有神奇的魔法,能让孟筠的阳物恢复原状?”

“有倒是有……”诱荷却在前桥的惊喜中话锋一转,“那要花费很多很多神力才行,你确定要用在一己私欲上?别忘了,西部那场地震还没解决呢。”

……对啊,还有年末的地震呢!危机尚未全解,这可是大事。

前桥觉得有理,便只好将筠郎往后放放了。

距离完结大概还有10章!正式进入个位倒计时!

0191 191.刮骨去毒

1.

几日后从兴国敏都送来了严珂的奏报,兴皇遇害、新帝继位的国书也随之到达。作为唯一在世的赵氏血脉,赵熙衡肩负着复兴国家的重望。

听闻在他回敏都前,兴国王公中有两位拥兵自重的贵胄也名噪一时,其中之一按辈分来算,还是赵熙衡的叔父。此二人本来趁着兴皇被软禁,敏都群龙无首,意图抢占先机,窃国易政,届时赵熙衡来迟一步,只能面新主而臣服。

算盘打得很好,只是刚刚获得全胜的荆军披荆执锐,护送赵熙衡挺进敏都,从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的染血铁骨,将两位竞争者震慑得不敢侧目,连抵抗的意志都没了,纷纷缴械投诚,俯首系颈,任赵熙衡找到“被囚杀”的兴皇,告丧天下,足践尊位。

国家震荡日久,而今众心咸归,簇拥二皇子承业为帝。就在登基当日,赵熙衡以“百废待兴、独木难支,无法自济”为由,亲发国书,请求荆国君主提供协助。

如此一来,算是给了荆人名正言顺“垂帘听政”的机会。

“安吉没看错人,他还算懂事。”

皇姊将前桥和安吉叫来,诉说了兴国陵谷之变,而后把入兴辅助赵熙衡的任务交给了他的妻主安吉。彼时她将以兴人眼中“新皇的贤内助”身份出发,最终抵达她“忠诚的敏都”。

接手赵熙衡这个郡卿后,安吉就远离了朝堂,如今又因有他这个郡卿重回政治中央,倒不算埋没了她的才能。

皇姊命她先摸清兴国现有势力的底细,铲除可能的阻碍,稳固赵熙衡这个傀儡的国主地位,再徐徐图之。

她们当日面谈许久,比如日后修订典籍重塑奉阴婆信仰,驱逐邪神残毒;兴办学校教化百姓,普及荆国正字正音和雅书雅乐,以文明代替陋俗;对反荆势力和顽固的奉教余孽斩草除根,用利益稳住摇摆的贵族和官宦阶级,吸纳部分优秀青年女男进入官员预备役,等国家恢复运行秩序后,再逐步完善律法和家族架构模式,实现由男尊向平等过渡;鼓励女子走出家门,入荆学习百工或经营生意,勇敢尝试新的可能。

安吉将携第一批工匠和博士随行,以完成现阶段使命。前桥也向她介绍了卯卯的情况,并把留王旧邸的地址给她,若需要帮助,安吉可以自行询问卯卯的意愿,荆国或可多一位助力。当然若卯卯无心,就依她的选择,不可强求。

2.

前桥这几日精神头有些不济,许多食物本来爱吃,如今别说是吃了,就是闻到想到都会反胃。府中厨子变着法探索她食谱中的舒适区,却也没逼着她必须吃什么,似乎只进食几种想吃的东西,不至过量就好,唯有“三防散”从此消失于府中,连咖啡渣都看不见。

成璧延续着之前的教学,晨起后都要带她练习一些简单拳法,却不会像从前那样逼迫,只维持在热身放松的程度。若天气很好,梁穹还会带她在太阳底下躺一会儿。

不同于来月经时纳头便拜、脚不着地的严肃,荆国女子怀孕后,反而更加自由了。前桥打听后才知道原因在荆人眼中,来月经是“除旧”,身体有损,必须得到爱护,而怀孕是“育新”,创造生命,得顺势而为,只能支援,不能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