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缜轻声道:“我难过的,只是这里不会疼了。”他的手放在胸口赤裸的皮肤上。那双眼仍旧带着深深的寥落,说“不疼”的表情好像自己死了,“它硬得慢,是我错了,仙姐原谅我吧。”

经她这么一吓,何缜方才的努力全部白费,阳物再次垂头躺在小腹上,样子萎靡而可怜。荆国卿子总会避免在行房前让妻主看见此等不堪,提早服用药物维持欲火,也把前桥惯出了这方面的“常识”,觉得男子就该“金枪不倒”,如今看着这样的何缜,面色愈发难看。

是他强硬地闯进来,赶都赶不走,当年在魏留仙的强势下梁穹成璧都还撑着,他当自己是谁,想来就来,想退就退?

前桥带着怒气捏住何缜下巴,撬开唇齿牵引柔舌,强硬地在口中攫取。那张嘴起初迎合得迟疑,待她动作稍微温柔点,才试探地跟随。何缜不懂她愤怒的由来,回吻深情而缠绵,柔舌勾连着引她留下,在每一次短暂的分离中吸吮她的唇瓣。满心爱意和对亲近的纯诚欢喜,是他最宝贵的献礼,这也稍稍抚平了前桥的怒火,捧着他的头颅吻得火热。

在肌肤摩擦中,她将手摸向被唤醒的阳物,那里硬邦邦地向上怒长,尖部涌出一珠冰凉的体液。何缜不是不爱,与此相反,他爱得像藤蔓缠树,卑微又执着。前桥的怒气则奇迹地消失一空,她很享受,享受来自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她可以不爱,但何缜不能不爱。她可以不要,但何缜不能不给。

如今他紧紧缠绕自己,爱意在断口滋长新蘖,何缜以为碰到了生机,却又被一把推开。温热的身体撤去,只剩下冰冷的空气,何缜茫然了一瞬,立即道:“仙姐要走?”她回以一双淡漠的眼,好像鞭笞他曾动摇的灵魂,这让何缜格外害怕,他爬到床尾,疯狂地吻她。

“仙姐别走,别走……我真的好了,我不闹脾气了……”他一边吻一边念叨,红着双眼求恳,“我一直都是仙姐的人,我只是太怕了,你眼中没有我,心里也没有我……可若我不该坚持,为何还被许以公卿之位……若我不该是公卿,玉环又算什么呢?”

何缜把呜咽和眼泪借由细碎的吻传递给她,害怕并不来自玩弄式的欢好,而是来自无视和冷漠,这简直是把真心放在油锅里煎熬。梁穹当初怎么忍过来的,他不敢想,压抑着心底的害怕,像及时行乐的孩子般卖力吻她。

那处终于重新感受到抓握的力度,何缜急道:“仙姐要了我,你要了我吧!”

2.

他的身体被前桥揽住,这是第一次,他能毫无阻碍地凑近妻主的胸口。将中衣和肚兜稍稍松开,嘴巴衔住那颗精巧的乳头,柔软的凸点惹他舔吮,诱人的体香是催情禁药,何缜用泪痕摩擦着胴体,缓缓将吻向乳下移去,胸肋,肚脐,小腹上的毛发,而后是两瓣阴唇。

虽是第一次行事,也知如何去舔,新婚前夕父卿和卿叔们传授过他取悦妻主之法,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实践。

他第一次见到女阴,跪伏着身体舔舐,仿佛五体投地虔诚参拜,心中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这意味着苦尽甘来,那一切委屈都算值得。阴户为他敞开,正如身旁的位置给他留着,欲液和唾液交织不分,阳物也坚硬着蓄势待发,时刻准备被她吞入身体。

“何缜,你来。”妻主向他张开怀抱,他如泊船般快速扑进港湾,随后妻主抱在他的后背,让他仍像花朵般四肢开敞。

“你今天错在何处?”前桥的声音并不冷漠,反而温柔,却还是让何缜害怕,他垂头答道:“我硬得太慢,还说了让仙姐伤心的话。”

她是贪心,不是伤心,何缜分不清,她也不费口舌纠正,仍旧在耳旁道:“得罚。”

“……罚什么?”何缜问着,感觉耳廓被湿漉漉的东西含住,呼吸撞进耳道化作嗡鸣回响,前所未有的暧昧令他打了个哆嗦,耳垂上游动着柔舌,他陶醉地享受妻主的亲近,可下瞬,什么东西“啪”地拍在卵袋上,又惹他一痛。

他回过神,原来是仙姐拿着腰带顶端的金饰,在他的注视下又拍了一下,这次的目标是阴头。何缜下意识发出短促呼叫,随后发现那击打并不难以忍受,前桥耳语道:“罚你不得反抗和遮挡,公卿做得到吗?”

何缜咬唇:“做得到。”

前桥便打开桌上抽屉,按照常识,里面会放着荆国居家常备行房工具,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严珂临行前塞给何缜的“礼物”都在此处,前桥不知,还疑惑何有玫不在家,两个卿叔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何府的事她没兴趣,面前的人却要定了,她掏出油脂倒上双手,重新握住何缜硬挺的阳物,润滑加上温暖的包裹,将他舒服得在怀中轻微扭动。

何缜仰头靠在她身上,想不到所谓的惩罚近乎奖励,他自渎时体会不到如此快感,纵然都是使用手指。他闭了双眼,专注感受,压抑着拥抱仙姐深吻的冲动,指节灵活地将阴头盘弄,惹他喘息不停。随后那些手指如海潮褪去,什么东西正冰凉地淋上阴头,一种别样的触感从敏锐的马眼附近传来,如丝如缕,在润滑下疾速摩擦,将小小的马眼略暴力地左右撕扯。

何缜立即向那处看去,原是仙姐手握一截浸润油脂的丝绸,将他阴头包裹着来回拉送。他从未经历过这般强烈的刺激,下意识蜷体后躲,却听见耳中一句提醒:“我是不是说了,不得反抗和遮挡?”

他停在原处,呜咽着重新打开身体,冰凉的刺激好像比发丝还细的尖刀,在嫩滑的阴头上浅浅勾刮,生疼又格外撩人。那里正红得可怕,冰凉的油脂在马眼开合时迅速填满缝隙,再被肉体闭缩夹紧,逆流入男根深处。那是奇怪而难以描述的体验,想躲又想持续,在仙姐乐此不疲地折腾下,何缜乳尖也紧紧皱成一团,下体更是燥热难耐。

数次拉扯,擦枪走火,何缜几乎无法控制扭动的挣扎,脑海中白光剧闪,仿佛下一秒就要泄身,可前桥也恰在此时停下。

热情忽地撞上冰壁,好像为阳物淬火,何缜急得求她:“别停!别停仙姐,别停……我好想要……”他挺着腰,用细吻够着她,哭腔求她继续。前桥故意等了一会儿才重新动手,让情欲在濒临冷却时复燃,何缜满足得忘记压抑欢叫,在理智丧失中哭泣着将精液狂射。

手环传来震动,又是满电,但她舍不得停下,继续玩弄何缜鲜红的阴头。这回何缜仍旧是求,却变成求她停下。

“疼……仙姐,刚泄身好疼,不成……”

他想躲开,可前桥在他紧缩的卵袋上一拍,又让他咬唇恢复姿势,细细呜咽未停,反复蹂躏的龟头前所未有地肿着,仿佛攒了许多微小伤口,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前桥加了油脂润滑,让疼痛不再难以忍受,第二次射精到来时,何缜一边高声求恳一边呜咽,双腿抽搐着交叠,他没有别的念头,只知钻入她的怀抱,寻求妻主怜惜。

“仙姐,仙姐……”他用力地抱着前桥,浑身的皮肤都泛着红色,“你喜欢我吗,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当然喜欢。”前桥抱着他,好像抱着散发温暖的人形玩具。如果当初魏留仙折磨梁穹是出自这样的满足感,那她实打实地体会到了,何缜如同受伤的幼兽蜷缩在怀,全心全意地依靠着这个让他伤心又欲罢不能的人。

她好像也变了,换做从前会受良心折磨,可现在没有那么抗拒。

虽然不喜何缜,但她喜欢在纯白上涂画自己的痕迹,恰好这个纯白者姓何名缜,又何尝不算对他的喜欢?而何缜需要什么?一是亲近,二是喜欢,从现在开始他二者兼有,又怎么不是双赢?

此夜她拥着何缜入眠,像对交付彼此的爱侣一般。只是何缜交出的远比她多上许多,但无人不满,那就没什么不对。在荆国学习荆国的逻辑,会让自己享受更多背负更少,人就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曾经的道德观念也可打破扔掉。

4.

次日的何府十分热闹。

与“缜哥哥”玩耍的孩子们将公主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母亲,凤苑排得上名的地方官几乎都来拜访了。被何缜服侍着穿衣后,前桥就去会客,现任凤苑府尹是何有玫曾经的手下,她代表凤苑表达了对公主的强烈欢迎,态度尊敬而亲切。

除她之外,其余官员也都尊敬而亲切着,前桥知道,尊敬来自公主的身份,亲切则来自公卿。何缜是凤苑的孩子,出生在大亭,而“大凤黄”作为整体密不可分,公卿出自西部,所有人与有荣焉。

她好像理解了为何皇姊坚持说何缜适合当公卿,纵然是迎娶梁家小郎,也不会让她被多少人视为亲眷,可西部三府不同,人际交错连环,提起何缜一处,剩下的都像扯蜘蛛丝一样扯出来。

她礼貌地谢过众人,只留下府尹相陪,与她闲聊凤苑的风土人情和近年发展。府尹说托她的福,十余年甚少受重用的西籍官吏也有了进入京都的机会,说这是公主之功,听得前桥想笑。

明明是皇姊圣心独断,怎么变成她的功劳呢?

“西部人忠诚信奉真嫄,因此在先帝朝时,不少人因储君废立一事言论失当。至圣上即位,大举废除神祠、简化祭祀,更是惹来西部民众反对。”凤苑府尹叹道,“这是圣上心中的忌讳,本朝西籍官员,大多被革职或外放,如今圣心回转,重新启用西籍官员,当然是因着对公主的看重。”

前桥听懂她未说出的意思了。当初先帝晚年怀上神赐之子魏留仙,动过废长立幼的念头,朝中也分成两派互相攻讦,西部很明显站错了队,是魏留仙的支持者,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反对者。

可魏留仙知道此事后自敛神迹,助力姊姊即位,结束了朝堂纷争,也让西部招来清算和打压。西部原本已经接受了被放逐的命运,随着何缜当公卿,希望却再次燃起按现在的形势皇储仍是魏留仙,储卿出身西籍,则西部崛起指日可待。

皇姊将何缜送给自己,算得上将西部三府的民心也打包附赠了。这会不会是对魏留仙小时主动让贤的报答呢?帝王之心真是难测。

难得女帝对妹妹不仅没有忌惮,反而尽是关怀,相比之下,兴国那三个冤家真要汗颜了。

府尹对她敞开心扉后,两人更聊得开。提及凤苑风俗,前桥又想到何缜最让她意外之事,就是对男德书籍的熟稔。

“听闻女子都爱娶‘西来之郎’,不知为何相比于其他处,西部对男子的规训更深?”

府尹道:“真嫄的神诞地就在大亭府圣乡,西部广祀真嫄,格外尊崇女子。生了男孩要给其取个女子边的‘闺中名’,以求真嫄护佑,也借此期待再得女孩。男孩幼时,要着女装,梳女发,去神庙拜祀真嫄,十岁后才恢复男装打扮。”

这些风俗她曾在梁穹处听说过一些,却没想到“西来之郎”的规训是从如此小的娃娃抓起,无论名字还是女装,都在强化对女性的崇拜和成为女子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