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桥嘟囔出声,孟筠只当自己没听见。他看着前桥遣走侍者,将房门落锁,还是转过身去,等待对方整理衣服。

身后布料声音窸窣作响,刺激耳朵不时向那个方向微动。孟筠默默等了一会儿,可身后仍是寂静。他问道:“弄完了吗?”

前桥正急得满头大汗:“你刚才是怎么推进去的?”

孟筠闻声回头,见前桥正撩着下摆,分着双腿,苦大仇深地和玉管做斗争,心中蓦然一跳,暗自感慨物是人非,她与记忆中那个身影也不同了。

当初那段回忆不免随着时光远去渐渐模糊,如今有了新的载体。孟筠深深看她一眼,在脑海中努力记住她此刻的模样,随后摒除杂念,用空管演示给她看。

“这样用。”

“在外面能推动,在里面不成啊。”前桥局促道:“它卡住了,我又不敢用力,这玉脆不脆,会不会崩碎?”

她说得孟筠更加紧张,本来就不够放心,又不知该怎么指导她。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孟筠轻声道:“要么……让我试试?”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奏出洪亮的鼓点,前桥望着他,默默将手移开,露出半截未入内的玉管。把柄处换成孟筠手指捏着,他跪在地上,凑近了那里查将玉管微微转个角度,拨动外侧机关,将棉条向内推去。

原本卡壳的地方变得顺畅无比,但孟筠仍旧推得缓慢,一面关切问道:“可有不适吗?”

前桥愣愣地看着他,摇摇头。

孟筠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小小玉管如重千钧,他憋着口气将玉管推到底,才如释重负地呼出。手指蹭上了些红液,空管尚未外拔,他就被前桥叫了一声。

“筠郎。”

他抬起头,对方突然扣住他的脖子,将深情的吻一股脑送到他口中。他被动承接着,捏住玉管的手指刮擦到阴唇的形状,那里柔软得令他不敢妄动,封闭的心像被钟杵来来回回撞个不停。

理智让他将对方的胸口外推,感性却让他不舍用力,半推半就最终变成热情的回拥,来自对方毛孔的久违香味再次充填鼻腔,令他欲罢不能。

就这一次。

孟筠忘情地用舌与她勾缠时这样想着,随即这放纵的借口就厝火燎原,整颗脑袋溃不成军。

衣扣被解开时,他想着就这一次,拔掉玉管,抚摸向她阴蒂时,他想着就这一次。可一旦感受到自己的生理反应,这四个字就化成利刃扎在心上。

不可再越界了,否则这段关系维持下去,真的会没有以后。他将头垂到前桥肩上,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停止所有动作,把万劫不复的想法逼死在角落。

我:再更一章!

孔乙己着了慌,捂住我的存稿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

0082 82.男人

1.

“抱歉……”

孟筠的声音闷在肩头,他深呼吸平息过快的心跳,沙哑地重复道:“抱歉,抱歉……我知道你期待什么,但不行。”

“你怕我和你一起后失望,不再喜欢你吗?”前桥抱紧他,在耳边呢喃道,“如果我不失望呢?如果我喜欢你胜过外在的一切,什么都挡不住呢?”

她轻吻他的耳廓,惹来对方的轻颤。乐仪所说“慢慢去磨”的时机大概到了,经历过情不自禁,两人相隔的窗户纸形同虚设,孟筠的欲念和理智正在心尖上摇摆。

“你刚才回应得那么热情,明明也在想着我。一直压抑自己,不痛苦吗?”

孟筠拥着她的手在发力,她听见肩头传来的一声喟叹。

“……欲望是无尽的。选择放纵要承担后果。当初如此,现在也如此。”他咬着牙关,话语哀伤却冷静,“或许这一次后,我们发现还相互吸引着,回到从前那般好。也或许,我们发现留恋只是回忆的谎言,真实的彼此早就渐行渐远……那时教我怎么办?接受命运,失去你吗?

“实话说,我承受不起了,你就当我是懦弱,想把梦做得更久些吧。”

孟筠向来独立坚韧,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软肋,此时却像只受伤的幼兽微微蜷着。前桥想起他们这六年时光,由欲望而始,以绝情为终,心像是被扯了一下。

孟筠在怀中轻声道:

“和你亲吻的感觉……真好,我闭上眼就会想起,胸口也暖暖的。仙儿,谢谢你,让我对你的回忆多添一笔。我会一直记着你的好,但我们的关系,别再进一步了。”

别再进一步了,别因放任欲望再失去彼此了。他这潜台词惹得前桥想哭。触碰禁忌是一场豪赌,当初魏留仙和他几乎倾尽所有,如今的她们,再没有勇气把对方放上赌桌。

不成了。前桥拥抱着孟筠,心中唯有叹息。这条线就是月老来搓,恐怕都搓不长了。

“抱歉……是我该说抱歉,刚刚情不自禁。本来今日叫你过来,没存这个心思的。”

“无妨。”见她放弃,孟筠且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柔声道:“我不会怪你。方才我也有些失控,今后我们都会克制好的,对吧?”

唉,真是自我管理能力极强的回答啊……她可没有孟筠的信心,只能是尽量吧。

前桥嗟叹着穿好衣服,在屋内走了一圈,未感体内有异物。她对孟筠这个小天才从不吝啬欣赏,赞道:“还得是皇家的教育,能培养出这么棒的少司。”

孟筠净手完毕,笑道:“我是你的侍书。你夸我,更像夸自己。”

“我可没奉承,你敢说你的眼界和能力,与在宫中成长的经历无关吗?”说到此处,她又想起昨日遇到的何缜,摇头道,“就是同为官宦之后,地方与京都的教育也有很大差距你看梁穹,出身尊贵却平易近人,什么时候颐指气使过?”

孟筠附和道:“梁庶卿的确万里挑一。”

那何缜就不大行了,一见成璧不是庶卿而是使奴,立马换副面孔说话。前桥心中颇为不屑,可她不愿在孟筠面前提及后宫新人,吐槽也就点到即止。

接着便是等待棉条吸饱血,再看扯出来是否顺畅。孟筠与她坐在一处等待,道:“上次匆忙一见,未来得及和你详谈陆阳一事。”

这是正务,前桥忙问:“对啊,你是怎么看出陆阳身份的?”

“侍寝记录有几点可疑。第一,陆阳侍寝次数与他人相比虽然寥寥,却从未参与共侍。完全独宠,这在众使奴中乃独一份。第二,你在见赵熙衡并同他饮酒前,召陆阳侍寝频率骤多。既然看重,却不常召侍,必然有隐情在。”

前桥不是没注意到陆阳有段时间频繁侍寝这件事,可魏留仙性癖太过复杂,她总觉得是原主一时兴起。如今诸多线索汇在一处,此人的嫌疑才渐渐明朗。

“你呢?你又怎么确定是陆阳的?”孟筠问道。

前桥转动着腕上手环,皱眉道:“可以理解成心灵感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