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弈的啃吻也停了下来,唇上的刺痛感和汹涌的欲望相比,不足为意,他停下是因为舌头卷过伤口时,也卷过江鹤苓的犬齿。

他从江鹤苓的口腔退出,低头看着他嘴唇微张下时露出的那两颗尖牙。

犬齿,江鹤苓有犬齿。

一个Omega,在情动时长出了尖利的犬牙。

闻弈脑子里忽然蹿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先前种种疑惑,在这一瞬间有了答案。

“你是Alpha?”

闻弈不可置信,眼下江鹤苓面含春水,潮红几乎淹没了他,眼睑,眼眶,鼻尖,嘴唇,无一不是艳丽的红和粉,尤其是那双眼,因为情动而潮润,犹如春水淹没而来,怎么看都是Omega找操的状态。

可他竟然是Alpha。

信息素催动下,江鹤苓急促地喘息,身体不受控地开始扭动,幅度很小,闻弈看着他扬起脖颈,粉唇张合,呼吸间吐出的气息像是春药。

不过是一个呼吸,欲望战胜了其他一切情绪,闻弈再次吻了上去。

是Alpha更好,能承受得更多。

或许是因为被欺瞒,又或是因为其他,闻弈没了顾虑,吻得江鹤苓几乎窒息,Enigma信息素铺天盖地将江鹤苓淹没,挤压他的心肺,挑动他的神经。

强势的Enigma信息素压得他脑仁发木,可江鹤苓仍然维持着一丝理智,在闻弈的手指开始胡作非为的时候,他终于是摸索到了床边的一支针剂。

在这个时候被扎了一针,闻弈其实没能感觉到,他察觉到江鹤苓把手放回他的背上,还以为是在回应他。

随着药剂注入,麻木的感觉从后背传来,闻弈傻了。

狗屁的回应,这是在趁他不备阴他呢。

“你给我打了什么?”闻弈拧着眉,又气又无奈。

江鹤苓没有力气,说不出话,可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却是凌厉不减,情态也难掩。

“你是不是从让我进门就在给我下套?”闻弈发狠地又要吻他,江鹤苓偏头躲开,他的啃吻便落在他凸起的胸锁乳突肌上,“不是你让我标记你吗?反悔了?”

江鹤苓避无可避,也说不出话,闻弈的吮吸与啃咬落在他的皮肤上,也落在他的理智上,体内的欲望仍然在叫嚣,腰腹前后更是又疼又痒,全凭着一点理智吊着,没让他完全堕入情欲深渊。

那管不明针剂像一块冰,砸在了闻弈身体里翻涌的欲火上,让他疼,让他木然,让他不屈的灼烧融了冰,却也被冷水淹没。

鼻尖的潮湿玫瑰信息素味道在变淡,闻弈猜他给自己打的是强效抑制剂,也许还附带麻醉,毕竟他半个身子都麻了,脑袋也越来越沉,相信没一会儿他就会昏睡过去。

亲够了本,他索性直接趴在江鹤苓身上不动了。

不过他还记得江鹤苓是个病患,胳膊有意撑着,没让身体重量完全压下去,他按在江鹤苓腰上的手没有离开,却也没再动作。

“少爷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么能折腾我。”

尽管闻弈现在有点欲火焚身,但智商还在。他知道江鹤苓说的标记应该就是让他在手上咬一口。

再联系先前沈婷问他的那几句话,闻弈猜测,江鹤苓或许是在拿他做实验,实验他的信息素对自己的影响。

可以咬手指,不能咬腺体,亲吻不行,做别的更不行。

药物作用下,闻弈释放的琴酒信息素在逐渐减势,江鹤苓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体内的疼痛也有所减轻,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之前那种一直挥之不散的空虚感却在消失,仿佛空缺在被填满,又疼又畅快。

可他的发情反应却愈发强烈。

江鹤苓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这是为什么,凭着本能去掀身上的闻弈,弄走他的手。

动作间,肌肤摩擦的触感让江鹤苓抽着气儿呻吟出声,闻弈昏沉的脑子顿时清明了一瞬。

江鹤苓此时衣衫半解,头发凌乱,裸露的脖颈、肩头,既有方才留下的吻痕,又有之前未消的牙印,每一处都让闻弈眼眶发烫,而他脸上那种既脆弱又强势的神情,不仅让闻弈心动不已,也让他无可奈何。

避免压坏了江鹤苓,闻弈费劲儿地挪动着几乎麻木的身体,翻身在江鹤苓身边躺了下来。

算了,他认了。

江鹤苓不愿,他也舍不得强求。

压在身上的山挪开了,可江鹤苓并没有感到轻松,信息素仍然在燃烧他的理智,也在燃烧他的身体,他本能地扭动着,寻找着方式让自己好受一些。

闻弈看着他如此难受,一边幸灾乐祸觉得这家伙自找的,可又忍不住觉得心疼。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喜欢江鹤苓一点。

药物麻痹了身体之后就又开始麻痹他的神经,闻弈脑子越来越沉,几乎要昏迷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江鹤苓缓慢地抬起手,抓住自己松垮的裤腰。

他应该也神志不清了,不然怎么会在闻弈面前做这种事儿。

闻弈想着,心里有点生气,气他不让自己帮他,也气他让自己看到这场面。

看到江鹤苓衣衫半解,小腹随着呼吸时快时慢地起伏,白皙的皮肤上,肌肉线条不算明显,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没入衣裤,闻弈脑子里自动播放在露汀镇看到的景象。

比起自己上手感知,江鹤苓这时候的样子,更让闻弈着迷。

他急促的喘息,难忍的呻吟,全部落到闻弈的耳朵里。

闻弈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他的感官被药物压制,却又被江鹤苓点燃,烧得他无力又疯狂。

仅存那一点的理智怎么都不肯屈服,他不肯闭上眼睛,不肯完全睡去,只想近乎贪婪地看着江鹤苓。

视野越来越模糊,影影绰绰间,江鹤苓似乎是侧过身,渴求似的和他贴得很近,衣襟因为动作滑落,露出他粉白的胸膛。

闻弈忽然想,江鹤苓怎么哪里都粉,嘴巴粉,眼尾粉,耳垂粉,胸膛,大腿……深浅不一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