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符纸上的咒术什么时候能消失,她都不知道被江觅安听了多少话去了。因此从擂台赛回来后便窝在房中,怕忍不住吐槽。
赤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在院子里擦剑的江觅安,“主人,关盈这是怎么了?难道打擂台的时候受伤了?”
江觅安道:“赤目也会关心人了?看来长大了不少。”
赤目飞到梧桐树上,“我才没有关心她,主人误会了。我是怕她现在睡了,大晚上又不睡觉,吵到我们睡觉。”
关盈躺在床上听见赤目的话,嘁了一声,“这条臭蛇,我什么时候吵你们睡觉了?”
刚说完这句话,关盈的肚子咕噜一声,她不由摸了摸,回想自己早饭没吃多少就赶去打擂台赛,一上午一滴水都没进,不饿才怪。
江觅安笑笑,瞧了瞧日头,将长剑收回剑鞘,冲树上的赤目道:“赤目,看看午饭弄好没有,我们先吃饭吧。”
迁城山庄每人固定时辰送饭菜来,眼下快到午时,应该是快来了。
“是,主人!”
关盈将头埋在被子里,心中连连叹息,期盼符纸上的咒术马上消失。
等赤目摆好饭菜后,关盈从房中出来,自觉地坐下吃饭。
赤目鼻孔朝天,道:“现在知道出来了?耳朵可真灵。”
关盈夹起块肉,点头道:“是啊,赶着出来让你伺候我用饭,毕竟你现在是我,花雨夫人的侍女。”
赤目大怒,“你!”这个女人还是这么讨厌!
赤目看看江觅安,见他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它转身出门,飞上了梧桐树。
赤目刚出去,关盈就后悔了,留她和江觅安在,岂不是更尴尬?
规规矩矩地吃完一顿饭,正要回屋,江觅安叫住她,道:“盈盈姑娘先别着急回去,和江某一块去看看昨晚那枚钥匙到底是开什么锁的吧。”
关盈回过头来,看向他,推辞道:“要不你自己去?我就不去了吧?”
江觅安道:“现在江某身上的功力与盈盈姑娘一体,倘若有情况,让盈盈姑娘去查探也可以。毕竟早点拿到琅玕珠,我们也好早点离开。”
关盈:好像有道理。
*
庄主住的地方在迁城山庄顶部,离擂台不远。江觅安和关盈路过长老堂时,里头正在审讯方初,时不时传来怒喝声,庄主也在里面,只是甚少听见他开口。
张熙儿焦急地在门外搓着手,想进到房内,被门口的两个小道士拦住,一剁脚,转身在院子里踱步。
关盈小声对旁边的江觅安道:“趁此良机,我们赶快去庄主房里搜寻琅玕珠吧。”
江觅安微眯起眼睛,道:“盈盈姑娘去找琅玕珠,你有花雨夫人的身份在,行走起来也方便,江某在这边盯着他们的动静。”
关盈看了一眼长老堂,点头离去。一路疾行,遇见其他宗派的人,对她询问一二,关盈只是掩唇而笑,说是见一个俊秀的小道士跑没了影,特此过来寻寻看。众人汗颜,只盼那小道士能脱离魔爪。
凭她这张嘴,加上江觅安的本事,关盈颇为顺利进入了庄主的房间。她悄悄把房门关好,眼前的景像让她惊叹不已。房中物件尽显奢靡,鲛纱做的帐,珍珠做的帘,地砖上镶嵌玛瑙石,金银玉器,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伸手摸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满眼羡慕,这比周家还富贵。
江觅安传音来,“……,盈盈姑娘别忘了琅玕珠。”
第二十八章:当红娘
关盈撇撇嘴,老老实实找琅玕珠去了,才将紫檀木柜上的抽屉拉开一半,一道妩媚的女声响起,“何处来的小贼?敢上迁城山庄主主房里偷东西?”
关盈心口一突,木讷的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位,目光穿过门框,鲛绡珠帘后有一个女人躺在软榻上,关盈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大致看出她的身形,她一手支着脑袋,慵懒至极。
难道庄主金屋藏娇?
关盈往后挪动步子,刚才进房间一时大意,没看清楚里头还躺了个女人,接着找琅玕珠是不可能了,除非江觅安能把这女人解决掉。
于是,她给在长老堂的江觅安报信道:“江觅安,我好像被人发现了。”
半晌没声,江觅安那边不知在忙活什么,没理会她。
“也是巧了,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进来了。”女人苦恼道:“若是我不在,死道士丢了物件横竖与我无关。如今我在这里,可真让人头疼啊。”
女人想来一会儿,叹道:“罢了,便帮死道士抓住你吧。”
话毕,鲛绡珠帘一阵颤动,女人一脚蹬在软榻上,嗖的一声飞了出来。
关盈拔腿就往外跑,门刚打开,她的左肩被人用手抓住,狠狠将她往后一拉,砰地摔在地上,疼得她五官顿时扭曲。
身上的疼痛感让关盈不自觉地眯起眼来,她迎着门外的阳光看过去,女人的面容依旧模糊不清,只见女人广袖一挥,她打开的房门被合上了。
一阵浓郁的香氛扑在关盈脸上,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还真是有意思,这趟迁城山庄来得值当了。”
阳光被长扇门挡住,关盈看向女人,见她面若芙蓉,眉似远山,一双多情桃花眼,一张朱唇殷桃嘴。勾唇一笑,便是风情万种。
关盈大惊,这张脸她太熟悉了。这是……花雨夫人!
花雨夫人怎么会到迁城山庄来?!明明没人送请柬去花雨宫呀?难道是有风声传过去了?
关盈久久不言,冒牌货遇上正主,她还能说什么,也是没谁了。
花雨夫人在她面前蹲下,细细看着她的脸,颔首道:“你的易容术不错,还真看不出破绽。”
花雨夫人想了想,“还真是巧了,我这趟来原想问问那个死道士,为何不给我送请柬的。原来是被你截住了,难怪我没收到迁城山庄的请柬。”
若有所思道:“那他们岂不是被你骗了许久?”
关盈默默从地上坐起来,躺着看她说话好奇怪,好像自己更没气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