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雨夫人带进迁城山庄的!昨天我看他们一块进来的,两人有说有笑,极为亲密。”
“花雨夫人怎么和江觅安有交集了?”
“你们没听说嘛,几个月前江觅安去过一趟花雨宫,花雨夫人对他痴缠得紧。现在看两人肯定不简单。”
………
关盈漠然,还真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江觅安去没去过花雨宫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江觅安有说有笑了?
小八字胡站出来对关盈痛心疾首道:“花雨夫人糊涂啊,江觅安是何人物,你与他搅和在一起,又把他带进迁城山庄来,琅玕珠的事全让弑血宗知晓了!”
众人开始对关盈指指点点,江觅安满脸冷色,他的手轻轻搭在剑柄上,指腹下一片冰凉。
赤目站在他身旁,龇牙道:“主人,让赤目吃了他们吧!”
江觅安眸色幽深,“不急,等他们出手,你再吃也不迟,我想到那时一定更有趣。”他说得很慢,语调带着笑意。关盈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束玥站出来,道:“一定是江觅安引诱花雨夫人上当的,各位不要怪夫人了。夫人不是不明大义的人。”
他说得恳切,可惜没人理他。更有甚者拔出刀剑,扬言要取下江觅安的首级。
关盈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她下意识看向江觅安,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说实话,她还没见过江觅安杀人。
关盈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从面相上看,个个都是一副功力深厚的样子,也不知道江觅安凭一人一剑,哦还有一蛇,能不能打得过他们?
他修长的手慢慢握住剑柄,好像不愿在再听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了。眼看他准备将剑拔出来,关盈腾地起身握住他凉凉的手背,道:“你确定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江觅安稍微想了想,大约在半个时辰内可以脱身,但他回答说:“不确定。”
关盈在他手背上按了按,看着他的眼睛道:“那就不要打了。”
他好奇道:“为什么?”
关盈直言:“我怕你动手死得更快。”
有人朝他们喊了一声:“这还聊上了!”
江觅安抬手一挥,设好结界,周边安静了,只剩下关盈略显焦急的呼吸声。
江觅安继续道:“不动手,他们也得让我死。盈盈姑娘该知道的。”
话虽如此,但是,关盈道:“你死了,我怎么办?让他们知道我假扮花雨夫人,不用花雨夫人亲自来,他们这些人都能将我活剐了!”
江觅安明白了,他轻唔道:“盈盈姑娘怕被人活剐啊。既然如此,江某等会动手,倘若实力不济,我死前一定一剑杀了盈盈姑娘,好让你免受折磨。”末了,他问:“如何?”
关盈摇摇头,“别,我还想活着。你想想办法,别总想拉着我一起死啊!你要知道,生命诚可贵。”
江觅安又想了想,“想活命,除了杀光他们,别无他法。”
关盈吐出一口浊气,平时精得像只狐狸的,这会儿怎么这么莽撞!智商喂了狗吗?
“你听我的,一会儿我先和他们谈谈,实在不行,咱们就逃。你轻功其实也还不错,勉强能带上我。”
江觅安道:“弯弯绕绕太多,还是动手直截了当。”
关盈扶额,“你要是能一剑歼灭他们,我就放手让你干。”
结界震动一下,有人开始用武力强攻了,江觅安寒着脸,好像在不悦他们打断他同关盈的交谈,他一抬手,结界消失了。
见他杀气渐重,众人后退一步。
关盈上前一步,挡在江觅安身前道:“都是误会,刀剑无眼,法术也伤人,大家不如坐下来听我说?”
众人面面相觑,举棋不定。
关盈便道:“你们都猜错了,江觅安先前与我有赌约,他若输了便做我的贴身护卫,在我身边呆上一个月。”
她顿了顿,道:“恰巧一月未满,收到迁城山庄主邀约,你们都知道我对男人是有些手段在的,平时又是个混不吝,没多大讲究,便带了江觅安过来。”
见众人未动,她接着道:“没想到让诸位受惊了,我方才同江觅安谈好了,为了让大家安心,回去我便给他喂相忘丸,琅玕珠的事,我保证,绝无泄露给弑血宗的可能。”
相忘丸,投药者可以调控服食者的记忆,是花雨夫人的独门奇药。
关盈摸摸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粒白色的小丸,“各位要是不放心,那只好让江觅安当面吃下。”
江觅安看见她手上的白色小丸,眉尾微扬,这是昨晚在青楼吃的糖丸。
关盈朝他使眼色,又递了递。听说相忘丸药效要用极大的功力催动,花雨夫人很少使用此药,没几个人见过。
江觅安接过,放入口中,喉结上下一动,吞了下去。
众人这才相信了,也不敢与江觅安硬碰硬,慢吞吞地回位。
关盈呼出一口气,还真是顺利,还好骗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愿意就此松口,更多是因为忌惮江觅安的实力。
*
天边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江觅安立在窗前,极目远望,山色模糊不清。关盈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阴沉的天,让人心里禁不住压抑起来。
咚咚咚。
束玥又在外面敲门了,关盈将门打开,问:“束玥公子来找我有何事?”
束玥不敢看关盈的眼睛,他磨蹭两下,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递到关盈面前,柔声道:“夫人,这可愿收下我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