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和江觅安的感情也在稳步前进,好感值为75,来日方长。目前要紧的是先把他的毒给解了,把主要任务完成再说。
相比关盈的激动,江觅安显得异乎寻常的冷静。他轻轻叩动剑柄上,道:“他们未必知晓……,说来也怪,去蓬莱凶险万分,何人又冒险而去呢?”
“你何时这般杞人忧天了?可不像你江觅安。”她说:“许是那些求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的人。他们心中有强烈的渴求,自然也不会把路途中的危险放在眼里。”
关盈松开剑鞘,拉起他的手,往船夫指的方向边走边道:“别想了,管他们知不知道去蓬莱仙岛的路。我们也不清楚啊,反正都是去蓬莱的,大致总不会错。他们是何人,我们上船之后不就知道了。”
江觅安笑了一下,“盈盈言之有理。”
日头西斜,染红了天边的云彩,像一团熊熊烈火,从天空烧到了水面,瞬息之间有千变万化之势,即壮美而又刺眼。
眼见那一轮红日,一寸一寸地朝水面坠落,关盈不由加快了脚步,拉着江觅安在人群中穿梭,一手拨开身前的人,嘴上道:“烦请让让,多谢!”
江觅安任由她牵着,见她这般忙活,他弯着唇问:“盈盈很急?”
这人不是明知故问?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到底是她中毒,还是他中毒?
关盈答话道:“能不急嘛,太阳就要落山了,那艘船就要走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送上门来的,还不得好好把握住?”
身后的江觅安轻喃道:“送上门来的机会啊……”
他顿住半晌,而后长臂捞过她的腰间紧紧扣住,又探向她的膝盖,轻声道:“那便走吧。”
关盈:?
话落,遂将她拦腰抱住,一跃而起,惊得关盈立刻搂住他的脖子。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而望,还有人小声议论着,声音听着不真切。
片刻后,江觅安落在一处空地上,他的目光不知停在何处,没了动作。
微风撩起关盈的碎发,她没想到不会这么快着地,双手松开江觅安的脖颈,“既然到了,就放我下来吧。”
头顶传来他的笑声,“还没到。刚刚那处人太多,我见盈盈走得累,才用轻功的。”
晚霞余晖,只剩半抹。
关盈来不及问他何不接着用轻功了,回忆着方才船夫说的那艘船的特征,忙往沿岸的船只一路寻找过去。
没多久,寻到了那艘船,关盈呼出一口气。
总算没晚。
一个满嘴胡渣的身穿劲装的守卫,将他们拦下,他扫了一眼关盈,而后看着江觅安道:“二位可是修行之人?若不是就请离开。”
关盈狐疑道:“坐船而已,给银子就成,为何还有这样的问题?”大约是那些船夫所说的要求吧。
守卫道:“我们主子说了,只有修行之人才可以上这艘船,同去蓬莱。”
他接着道:“去蓬莱本来就凶险异常,自己若是没几分本事,靠不了谁。所以,倘若同意你们上了船,去了也没人能护得住你们的性命。”
关盈没再问了,这话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江觅安面上微笑着,漆黑的眸子看向守卫,道:“是修行之人,现在可以让我们上船了吧?”
守卫挺直身子,道:“那便请公子随我去验证一二。等验证后,如若果真同公子说的一样,是修行之人,方可上船。”
第六十七章:蓬莱(二)
跟关盈想得有些不同,守卫所说的验证,并不是找人打斗一番,而是将他们带到旁边的一个小茅棚中。
里头有一张方桌,桌面上用镇尺压着一摞符纸。一个青衣小侍正在低头写着什么,见他们过来,忙放下手里的毛笔,拱了拱手。
守卫介绍道:“这位公子也是来验证的,你去准备准备。”
小侍道:“是。”而后离开圈椅,朝方桌后面走去,低头挑拣起干柴来。
守卫从方桌拿出一张符纸。
关盈瞥了一眼,上面已经画好了符文,肯定不是用画符来验证的。再加上那个蹲着捡柴火的小侍,倒是让关盈更看不懂了。她按耐下好奇,继续看着。
“拿着”,守卫把符纸交给江觅安,随后撩开衣袍,脚一伸,从桌子下勾出来一个黄澄澄的铜盆。
这时小侍的柴火也挑好了,在铜盆里放好后,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干草。小侍掏出火折子一吹,将干草点燃,塞到柴火下面,不一会儿便着了。
守卫指着江觅安手中的符纸解释道:“此为水符,是主人所画,专门用来甄别的你们这些自称是修炼者的。能驱动此符者,必定是修为不浅的人。”
关盈这才扭头仔细看了一眼那张符纸,依旧看不懂。对她这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来说,在她眼里,所有的符纸都一样,除了江觅安的符。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他画的符文丑,仅此而已。不过,听守卫这样说,倒是让人觉得他的主人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盆中的柴火烧得呱叽作响,火苗不断跳动着,黑烟腾腾而上。
江觅安拿着手里的符纸看了看,神色没什么变化。
守卫朝脚下的火盆努努嘴,“公子使用这水符将火盆中的火浇灭即可。”
似乎笃定江觅安不会用,他又道:“往常也有不少人来试,没几个能成的,瞧瞧这火盆还是新的。你若不行,也没什么丢脸的。”
关盈偏过头去,抿唇一笑。头一次见有人怀疑江觅安的能力,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者不怪,她就坐等那个守卫打脸了。
江觅安则表情淡淡,没将守卫的话放在心上,只道:“火灭之后,我是否能带她上船?”
守卫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道:“可以”
又说:“姑娘是公子带来的,你若是能保证她在路上的安全,公子请随意。”
江觅安点点头,他将符纸夹在手指间,风吹得那薄薄的纸条在不停地抖动。口中轻声念诀,那符纸上便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他抬起眼,朝符纸吹了一口气而后将其往铜盆中投掷过去。符纸飘在半路就化成了一道水柱,直直扑向那团燃烧着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