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得到了可以出发的批准。少年默默的收拾行囊,义无反顾的踏上他命定的这场战斗。

小少爷缩在墙角,咬着指节看他将一件件衣服叠整齐放进旅行袋中。

“……你会回来的,对吧?”

阿耀抬起头,他已经长到了两米高,大臂都快比小少爷的腰还粗了。

他吐出口气,道:“我希望可以。”

“你答应要陪我直到我病好的。” 方项瑢抹了把眼睛,偏着脸,心里难过极了。

他或许在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唯一的玩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却从不敢越界,小心翼翼的站在红线外,观察着,揣测着对方的心思。偶然的亲密接触都会让他满足很久。

他想,阿耀一定不会像他一样,对自己也抱着相同的幻想。

他也许早就察觉到了,这两年来日日夜夜的相处,这么近的距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大概那些金发女郎搔首弄姿的杂志就是最体贴的回答吧。

方项瑢将脸埋在臂弯里,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阿耀走到他身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已经好了。” 他说,“明年你就可以去上大学,认识很多新朋友。一定会很有趣。”

“那你呢?” 方项瑢闷闷的问。

“我会去泰国,参加征兵,进入军队,然后找到那些人。” 阿耀坐在他身边,硬邦邦的身体贴着少年,“我也不知道得多久,大概要好几年吧。”

“……”

纤细的身体发着抖,阿耀低头看着身边的人。和自己比起来,那么小的一只,好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名贵兰草,一旦离了人,必将枯萎。

自己怎么舍得呢?

他伸出手,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深夜,方项瑢在阿耀睡着后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他从厨房里偷了瓶红酒,是爸爸上次来喝剩下的。

坐在黑暗的餐桌前,少年对着瓶子猛的灌了一大口

冰凉苦涩的液体涌进喉咙,瞬间辣得他‘噗’的一口吐了出来。

“咳咳咳……”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不明白,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喝?但是他还是再一次尝试了。

一口,两口……他满脸泪水的吞咽着这让他感到难受的东西,渐渐的他感到了一种和药物不同的眩晕感,浑身轻飘飘的,脸颊也发起热来,将上面的水渍都烘干了。

“呵呵……” 他将一瓶酒都喝光了,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去。

今晚他要干一件大事。

阿耀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醒了,他睁着眼睛看着深蓝色的天花板,没有跟随少年的步伐。他想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或许不要再做拖泥带水的事比较好。

他翻了个身,手指摩挲着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石环。

没过多久门又被推开了,少年这次似乎并不因担心被人察觉。他步履发飘,跌跌撞撞的扑到了自己床前,阿耀一愣,连忙转过身,然后一具微凉的身体就钻进了他的被窝。

“小瑢?” 他扶住少年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被对方嘴里的酒味儿惊到了。“你喝酒了?哪儿来的酒?”

“你都要走了还管我呢?” 神志不清的小少爷打了个酒嗝,飞快的将自己宽松的睡衣脱掉。

纤细的手臂缠上火热的脖颈,两人肌肤相贴,少年被烫了一哆嗦,他笑了起来,声音里却全无笑意,只有化不开的心碎。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但是。但是。”他有些急促的喘息着,“……最后一晚,就这一次,我想和你更近一些……行吗?”

“……”

阿耀靠在床头,沉默的看着近在咫尺,在月光下像只精灵的男孩。

片刻后,他道:“不行。”

方项瑢抖了一下。

他低下头,将额头顶在男人胸前,泪水顺着对方肌肉的沟壑滚落。

“我知道。我被强奸过,很脏,特别脏。” 抽噎的声音飘荡在静谧的夜中,阿耀闭上眼,心脏收紧。

少年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平坦的胸部,用一种快要破碎的声音哀求道:“我也没有你喜欢的那种身体,但是,关着灯好不好,你看不见我,就不会觉得我讨厌了……阿耀,求求你……”

“……” 阿耀握紧拳头,齿间一片铁锈味。

在保镖队里,那群饥渴难耐的单身汉们经常会组队去城市中猎艳,以解熊熊欲火。欧洲色情行业发达,来一场露水姻缘比吃顿饭都简单。扣裙欺》医》菱*舞笆+笆舞镹菱

有一次在阿姆斯特丹,全世界都有名的性都,在任务结束后的晚上队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到红灯区享乐。一个老大哥拍着他的肩膀,道:“走啊约瑟夫,我的大鸟已经迫不及待要起飞了。”

阿耀摇摇头,打算去麦当劳吃个汉堡。

“不是吧!” 另一个队员揶揄道,“你是不是不行啊?长这么高,难道……不顶用?”

众人哄笑起来,有个人说,“我见过他下面,活脱脱一根德国大香肠!”

“小伙子挺害羞啊。哥哥请客,让姑娘们好好伺候伺候你,你躺着享受就行了!”

阿耀还是摇头。

众人不解,又拉不动他,于是猜测道:“约瑟夫,你是不是恋爱了,要为对方守洁?”

“没有。” 但是少年说,“我就是不想去,你们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