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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司里起床时,裘徳早已抱着孩子去晒太阳了,他看到床头柜旁正放着那个象征主母的镯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把镯子放到抽屉里收好。

裘徳今天穿的衣服领子很高,勉强把脖子上的痕迹遮盖掉,他本想到外面去巡视一遍,确保周边没有威胁居民的魔物,结果被管家叫去准备今晚的宴会。

他有些不解,昨天不是才举办了一个宴会?

管家看出了他的不解,解释道:“宴会一般持续七天左右,有不少贵族今天才从周边城镇赶过来,今天到来的客人大多数是女眷,需要少夫人亲自准备接待。”

好在裘徳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对接待宾客还是熟练的,不过他只能放弃今日巡逻的计划,坐在屋子里查看今日到来的客人信息。

他要记住客人的照片、姓名、来自哪个家族,接待时不能叫错名字,否则就要闹笑话,给默司里丢脸……

他不喜欢做这种琐事,但还是对自己的身份负责。

把客人信息都记清楚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再过两个小时,宴会又要开始了。

让他奇怪的是,以往默司里时时刻刻都要缠着他,今天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

他去找管家,得知默司里正在花园里接待一些客人。

裘徳找到默司里时,对方正在和四个漂亮的贵族夫人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站在了树根后面,没有走出去。

女人中央的默司里优雅斯文,侃侃而谈,他本来就是贵族子弟,气质卓绝,绅士作风吸引了所有女士的目光。

他下意识回忆自己印象中的默司里,爱撒娇,黏人,有时还有些无理取闹,让他一度以为当初的默司里已是过去式,原来只是在他面前才这样。

虽然绅士的默司里很帅气,不过他还是觉得会撒娇的默司里更可爱一点,或者说更真实一点,面前的男人怎么都让他有一种戴着面具的感觉。

感觉等得有些久,裘徳正想走出去叫默司里,看到下一幕时停住了脚步。

只见其中一个贵族夫人走近了默司里,然后递出了自己的手帕,其她三位夫人像是习惯了这种场面,还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

在城区里,已婚女人给男人送手帕意味着偷情邀请,这里性观念不仅能说是开放,甚至到了淫乱的地步,妻子偷情,丈夫出轨是常有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光洁如骑士的他,都知道赠送手帕的含义。

裘徳也在参加别人的聚会时,撞见过别的男女互赠手帕,上至贵族夫人老爷,下到平民仆佣。他当初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是娶妻了,必定不会接受别人的帕子让妻子难过,但没想到自己会嫁人,还要亲眼看着别的女人给丈夫送手帕。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过去把那张帕子撕了。

裘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经是五味杂陈,不安、忐忑、愤怒……各种情绪在心里参杂,他怎么会这样?

明明说好只是为了家人嫁给默司里,扮演好“夫人”,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脑海中闪过过去一年多的每一幕,各种模样的默司里,最后化作对方逼着他说“我爱你”的模样。

他对默司里,会是爱吗?

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在裘徳目光下的默司里看着递过来的帕子,笑道:“夫人,我用不到。”

那位女士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帕,听到默司里继续说:“很高兴你们来我家做客,希望你们能帮我传点消息出去,我不喜欢手帕。”

四位女士突然看向他身后,默司里疑惑的回头,对上的是站得笔直的裘徳。

裘徳朝夫人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去前厅准备一下吧,快要迎接客人了。”

“好。”

没有人知道裘徳听到默司里那些话时心中的喜悦,他努力压抑自己的心情,维持脸上的冷淡。

今晚小崽子又回到了夫夫二人身边,因为前一晚没跟父母一起睡,今晚格外黏人,不抱着裘徳不肯睡。

默司里有些吃瘪,他本来还想再跟老婆亲热一下的,谁叫这是自己的崽。

裘徳贴着小崽子的小床,转身抓住了默司里的小臂。

“怎么了?”

裘徳看着他,也只是克制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睡吧。”

裘徳居然主动亲他了!这叫他怎么睡得着?默司里压低声音,“你别惹我。”

“今天你们在花园里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裘徳眉头微微蹙起,“我以为你会接过那张手帕……”

还没等裘徳说完,默司里就激动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对你……你明明知道的!”他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对裘徳说过“我爱你”,不止一次!

裘徳有点无奈于他的急性子,明明在外人面前都能保持理智,但私下里总是这么毛毛躁躁,他抓了抓默司里的手,让对方平静下来,“我想说的是,在你拒绝她的时候,我是开心的。”

骑士不会逃避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情感,在经历过下午那件事后,他认真自省了内心,发现对默司里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时,他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默司里整个人愣住,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用一辈子去感化裘徳,在日常生活中消灭掉当初强迫对方留下的阴影,只是裘徳比他想象中更善良,不仅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反而还会喜欢他。

“我、我、”他有些语无伦次,抓着他的手不断的亲,把姿态放到最低,反复的说着:“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我爱你,裘徳,我爱你。”

“嘘,”裘徳拉着他进被窝里,“睡吧,别吵醒孩子。”

默司里激动得难以入睡,一晚上都在看着裘徳的侧颜,怎么看都看不够,天蒙蒙亮才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清晨,裘徳起床。

他对着镯子看了又看,还是叹了口气把它戴在手上,他本就对默司里包容颇多,现在又发现自己是喜欢他的,就连这碍眼的镯子都变得顺目了许多。

坦白心意的后果就是越来越得寸进尺的默司里,以前男人还会怕自己的举动会引得裘徳心里厌恶,但现在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后,只能说作精附体了一般,日夜求着裘徳与他交欢。

无数个夜晚,他压着裘徳,低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用故作软弱的声音喊着裘徳“哥哥”,粗壮的鸡巴毫不留情的贯穿着生殖腔,在里面洒下一泡又一泡腥臭的精种,期待着它们尽早发芽。

让裘徳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圣树送给他的生殖腔不负众望,让他顺利怀上了二胎,默司里还没来得及欢欣雀跃,就看见裘徳黑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他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走过去轻声问:“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