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的执念

居然?是她???

她喜欢我

门主喜欢她......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沈放舟满脑子糨糊, 生平第?一、准确来说,是第?二次领会到何为天崩地裂。

不?是,长生鹤应该是给她送错地方了吧?门主的心魔境中为什么会有她?

这简直比那天早上醒来发现?她和门主有?了肌肤之亲还叫人崩溃。

谢归晚居然真的喜欢她......乃至于叫她成为?了心中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执念的东西......

事实摆在面前,沈放舟下意识就要转身逃跑, 无法接受, 一点都接受不?了!她一定得问问长生鹤是不?是它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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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她欲要向后?倒撤的时机, 来自后?颈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力度又将她扯了回去。

谢归晚掌着她的侧脸俯身来吻她, 沈放舟只觉唇齿间覆来一层温热,她想逃跑,可身上人只是轻轻揉捏了一下她的脖颈, 一股难以想象的、触电般的无力感便?如潮水般涨满了全身。

几乎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沈放舟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她张口欲要推拒,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归晚便?抓住时机,毫不?犹豫地闯了进来。

唇齿相?融, 热度攀升, 呼吸与呼吸交缠在一起,这样的距离,沈放舟能?清楚地感知到门主的鼻尖正亲昵地蹭过她鬓角。

丧失掉足够推开身上人的力气?, 沈放舟被亲得晕头?转向头?晕目眩晕晕乎乎,压根不?知此时此地是何人。她只知道颈间已被微凉的指骨禁锢掉所有?逃亡的路线,唯有?被迫承受身上人所有?的掠夺。

好奇怪、这是该和朋友做的事情吗?太不?对劲了......

沈放舟喘着粗气?, 艰难生涩地应付着这个陌生的谢归晚。有?一截湿濡柔软的舌尖倏地闯入齿关, 肆意妄为?地侵略着她所有?, 夹杂着一点急切、一点喟叹。沈放舟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人囚在怀中,不?过微微一喘, 鼻尖就瞬时扑满难言的淡香,与往日往时的门主没?有?任何区别。

不?,不?,还是有?区别的!

此时难与往日相?较,谢归晚撑着她的肩膀,几乎像是要将她整个焊在骨里。她辗转着反复地去吻自己,动作激烈到发簪都散乱,于是满头?青丝一瞬如瀑,低喘间便?散落在绣着长生鹤的白袍上,有?几缕发丝垂在沈放舟颈间,轻泛起难以抗拒的痒意。

发丝散乱衣衫不?整难称君子,谢归晚这副样子,几乎要叫沈放舟想不?起她平日的温润与从容。

这也许是不?是门主,门主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剑阁子夜时她丢了许多记忆,可也依稀记得耳畔温柔细致的诱哄。刀门晨分?时她再清醒不?过,亦见当时门主病体脆弱难言的顺从。

谢归晚、那个从来温声轻语望来的天机门主、那个从来克己守礼的彬彬君子,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人?

但这的确是谢归晚,的确是她认识了三年,时时刻刻以挚友身份相?伴同?行的谢归晚。

几乎是认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沈放舟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慌张!这种时候,她和谢归晚没?有?任何一方是被情蛊催促着行事的,这种时刻,她们怎么能?以朋友的身份做出这种事情!?

门主的唯一执念居然是她。

谢归晚是真的喜欢她的。

这两件事反复在沈放舟空白的大脑中跳来跳去,她努力地睁开含着些雾气?的双眼,愣愣地通过在发丝的间隙找到熟悉的眼眸,却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行。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沈放舟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滚烫血色立刻扑满亲密至极的唇齿与口腔,身上人闷哼一声,沈放舟找准时机倏然推开谢归晚,倒退几步面上似惊似怔,写满不?可思议。

她们不?是朋友吗?不?是很好很好的,以至于可以称得上挚友的朋友吗?谢归晚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她有?脑子,分?明能?从那个几乎切迫的吻中嗅出蓄谋已久的气?息,明明她们两人才认识不?过三年......谢归晚默不?作声地望着她了多久?究竟喜欢了她多久?

那么在她因情蛊而含着愧疚、含着歉怍小心地吻上谢归晚时,门主她心里想的会?是什么?

天旋地转,沈放舟只觉身旁一切都颠倒,哪怕她再笃定不?过这里是谢归晚的心魔境,再无法更清楚地意识到方才那个吻,她也依旧不?敢置信地望着谢归晚,一遍遍地在心底重复那个问题。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相?处间的玩笑是一回事,真实地感受到挚友的心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被门主逼在甬道间询问你?真的是只想和我做一个朋友,也抵不?过此时此刻被毫不?犹豫地吻住来得震惊。

前者也许是情急之下门主口中略显不?对的疑问,后?者却是直直地叫她望见了谢归晚的一颗心。

三年,三年啊!

被强硬推开的谢归晚轻咳几声,很快便?恢复过来,施施然地立在原地。她看着惊慌失措的沈放舟,忽然又微妙地笑了笑,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虞,只是静静地立在沈放舟身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呼吸间却能?感受到有?湿热的液体滑过上颚,于是谢归晚伸手微微点了点自己的唇,能?看见浓郁的、被沈放舟咬出来的血色。

噢,是舟舟咬的啊。

谢归晚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唇角,她抬眸、微笑:“推开我的时候,舟舟你?在想什么呢?”

沈放舟有?些茫然了,她怔怔地看着这样的谢归晚,竟没?由来地感受到一丝惶恐。

惶恐来源于陌生,并肩而行甚至同?床共枕了三年,她居然不?知道门主喜欢她,所以看到谢归晚这副样子,只觉陌生得叫她不?知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但是不?说话是不?行的,心魔境中的“沈放舟”大概是根据门主心中所执而幻化出的她,难怪长生鹤说这里需要一个演员......恐怕门主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心魔境模拟出的一道虚影,所以行事才会?那样不?加收敛那样肆意妄为?。

绝不?可以告诉门主现?在的她便?是真正的她,否则等出了幻境,她们两个要如何相?处?

等等......最关键的还不?是她们两个,是她要如何面对门主!回应也好推拒也罢,都是现?在的沈放舟所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