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舟脑子轰一声炸开。
真的就这样亲上来了。
伸出的手给了对方一个最好的借力点, 谢归晚只需要一提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沈放舟扣在自己怀里更何况她的身后就是?退无?可退的墙,所以双手被交叠着按在墙上时沈放舟甚至有片刻的恍惚,大概此时此刻交出去的已经?不止是?自己了,更像是......打开什么东西的钥匙。
唇瓣很快就被纯粹的温热所覆盖, 也许是?还怀着一点怨一点哀, 因此撞上来的时候也隔着软肉轻轻地磕在了牙齿上。沈放舟是个很贴心的人, 这种时候也当然?是?, 她轻喘着收住牙避免咬到哪,但完全没料想到对方借着张口的瞬间就更深更重地压了进来。
真是?很不讲理,也真是?很过分。一方温顺地避让居然?换来另一方得逞似的追击。虽然?双方接吻的次数都不多, 但作?为年龄稍长的一方还是?能?做到趁人之危地游刃有余耳的, 谢归晚舔着恋人的上颚, 能?清楚地听见对面人喉咙中滚出的细小?的喘息。
眼睛还是?看不见,但视觉丢掉了,听觉与触觉就愈发敏锐,简直到了像督察长的地步, 舟舟......嗯, 的确是?舟舟的急促的呼吸声,也的确是?舟舟的唇。
也许是?惊喜太过。沈放舟完全在原地傻住了,呼吸纠缠在一起, 谢归晚就可以更肆无?忌惮地去吻她,不是?心魔境也不是?什么中蛊的必需品,光明正大,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喜欢原来也可以这么坦坦荡荡。
意识到这件事后胸膛中就升起难言的满足, 但对方也许真是?根木头。谢归晚有点无?奈地后撤一点点距离, 她的呼吸也不怎么稳,在暴露同样难言的心绪之前, 年长者还是?选择再亲一亲恋人的鼻尖。
这时沈放舟的眼睛中才恢复了一点神采。
视线慢慢地、慢慢地聚焦。沈放舟有点呆,所以话也很慢很慢:“我们......”
“就是?你想的那样。”
谢归晚的声音很像叹息,但语调上扬心情颇好:“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命轨而不能?和我产生纠葛么?那么话不说出口也并?没有太多问?题,我知道你的答案,对我而言这就够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这些都不必太在意,嗯,舟舟,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却?依旧没有回?答。
不太对了,舟舟虽然?迟钝但话到这份上但凡有些良心都会至少开口点点头罢?还是?说自己的话真把?小?昼吓傻了?
不过也不必担心太多,反正总归结局只有她预想的一个,谢归晚唇角微翘刚想说话,下一秒,却?清楚地听见了一声沉重的、深深的、像是?抽泣过后的呼吸。
“谢谢你......”沈放舟倒是?没有哭,但是?眼圈隐约有点泛红是?真的,她右手紧紧地握着谢归晚的手腕,不愿意放开的意味很明显,她声音很小?,“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绝对不会的杀了明珣后我一定要亲手写请求的婚书......谢谢你门主......谢谢。”
谢谢你愿意一次次地相信我,一次次地依旧喜欢我。
完全预料之外的回?答,完全没想到过的回?答。对方絮絮叨叨地说着谢谢说着乱七八糟好吧其实是?她也有点听不清了。谢归晚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伸手撑住了沈放舟的肩膀,心想自己脑子一定也是?坏了,明明沈放舟没有说喜欢,她怎么就也晕乎乎的了?
少年人对某些东西的执着有些出乎意料,于是?真挚的程度就也在预期之外。沈放舟视线描摹过谢归晚的轮廓,心弦就忽地被拨动,颤抖地泛起层层涟漪。
她此刻无?比地确定自己是?被爱着的,也无?比地确定,这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谢归晚了。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所以语句无?措,沈放舟眸光温润,她专注地望着谢归晚,因为小?心所以一切动作?都很轻,很轻地伸手很轻地开口:“......说什么大概都好单薄......所以,所以门主,我可以吻你吗?”
“......如果你问?的话就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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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放舟总算机灵了一次。
她轻柔地握住谢归晚的手腕,轻轻地俯身吻了吻谢归晚的唇瓣,不同于几秒前富有侵略性的来回?,这是?个很简单很纯粹、也很像沈放舟这个人的吻,郑重而真挚。像是?蜻蜓点水,微湿了双方的唇齿就一触即分。
吐息忽然?就前所未有地纠缠在一处,沈放舟声音很低,忽然?就意识到这件事的意义了,她有点迫不及待:“......等等门主,我可以再亲一次吗?”
这次却?没给谢归晚留出回?答的时间,毕竟她也算是?个很不错的学生。感受着倾斜过来的温度谢归晚就微微哼了一声,心说总算是?开窍了。
但下一秒沈放舟就僵在原地,谢归晚刚想问?说怎么了,就听到眼前人无?措地啊了一声,磕磕巴巴地说:“前前前、云前辈晚上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归晚:“......”
烦死了。
真够扫兴的,谢归晚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和分魂说话。
怎么哪都有她,约定好的时间不是?现在吧?该说烦死了的是?她才对。
走廊尽头显出一个熟悉的白影,云别尘抱着剑冷冷沈放舟心说自己肯定是?看错了,云前辈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但还真没看错,因为下一秒,明显和多管闲事联系不到一起的白衣剑客竟然?嗤笑一声:“光天化日的......这就是?你们没去宴会的理由??”
怎么这么像嘲讽?沈放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总觉得以前辈的品德应该干不出这种无?差别攻击的事。她干咳两?声:“不好意思云前辈,实在是?有比参加宴会更重要的事情,您是?来散步的吗?您先过去罢。”
云别尘语气依旧不怎么好:“是?不是?来散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谁都可以走的连廊,你们似乎太放肆些了。”
也不无?道理,沈放舟刚想说谢谢提醒,但下一秒,门主的回?答简直要让她傻眼了。
谢归晚冷笑:“你管得怎么这么宽?”
沈放舟:“??
YH
?”
啊???
不是?,这个语气真的合适吗?你俩不是?好到可以用一柄剑的朋友吗?我还以为云前辈你生气是?因为我把?你朋友拐走了啊?
也许是?因为沈放舟没开口,因此乍一看她也像无?声地默认了谢归晚。不过也正常,谁不站在自己的恋人身侧呢?所以云别尘哼了一声,只是?语气好像有点怨:“随你们了。”
白衣剑客很不耐烦地大步向前,尽管蹭过沈放舟肩膀时有微微的停顿,但云别尘很快就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动作?决绝到一种堪称断情绝爱的地步,沈放舟摸不着头脑,心说难道云前辈也有念念不忘的恋人因而触景生情生气了?
哎呀哎呀不管了,她好想再亲一亲门主,与别的相比这件事才更重要呢。不过云前辈说得也对,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沈放舟悄悄地牵过谢归晚的手,心说去哪呢......但还没等她想出个一五一十云别尘就又?出声了。
这下沈放舟也有点烦她了。
云别尘噢了一声,她转身盯着沈放舟:“你今晚最好离她远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放舟点头嗯嗯两?声是?路边傻子都能?听出敷衍的程度,说谢谢云前辈就赶快带着谢归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