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昼却有点不太?相信,她?歪了歪头,很仔细地看了看沈放舟眼角的泪滴,开口不免担忧:

“真的没事情么?您不必担忧什么,无论是最近遭受了某些?族长的欺压,还是被妖都流窜的逃犯骗去了金银,您都大可以说出来,既然?认识我母亲,您就应该不需要有顾忌。”

“等等”

殷行昼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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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心底嚯了一声?说果然?还有冤情!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转身?正?色,一本正?经地开口:

“别叫您,叫你就行。”

殷行昼:“?”

她?在原地呆了两息,也噢了一声?。

还真是很不客气的前辈。

见眼前人表情都有些?茫然?,沈放舟很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别的隐情,我在这里也很开心,只是看到你们两个有些?格外高兴罢了,只是如此。”

这个年轻人说的这么郑重,殷知?慎心头顾虑也就打消大半,可是眼前剑客实在灰扑扑得很是狼狈,虽然?她?看起来很精神,但是眼中的疲惫与难过却再真实不过了。

殷知?慎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看过去心里很心疼,她?想?了想?,又开口试探道:“正?好要午饭了,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么?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在我们那洗漱更衣,我有几?件黑袍也许正?衬你的身?形。”

沈放舟迫不及待地点点头,等回神后?她?又马上摇摇头。

不,还不是时机。尽穹苍既然?要模拟出这个时间点的过去,那么就一定有事情发生。

她?现在知?道尽穹苍正?好端端地悬在自己?的腰间,那么蹊跷就一定出在明珣的身?上。

她?一定要去魔宫弄清真相,但前提是她?要知?道这段故事前究竟有什么前提,假若魔宫中出现了意外,她?也能第一时间应付过来。无论如何,都总比就这样傻乎乎地跟着母亲和自己?回家好。

于是沈放舟摇头,带着一点郁闷,也带着一点期待:“我、我今天暂时还有事情要处理。可以下次、下次去打扰您吗?”

殷知?慎本以为会被拒绝,谁知?这个看起来有点奇怪内向的年轻人竟然?还主动约她?下次。殷掌门向来讲究缘分,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们一言为定!”

说着说着,她?就干脆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令牌递给?沈放舟:“这是魔宫的令牌,我和阿昼日后?不见得有空来寻你,但如果你想?,请尽管拿着这枚令牌去魔宫找我,补上今日的酒菜。”

沈放舟用力?地点点头。

渐渐说了些?旁的,也就要到正?午。这两人望望天色心知?要回家了,索性就和沈放舟挥手告别。

只是临到分别尽头,殷知?慎却想?忘了什么一样,她?回头赶忙道:“险些?忘了,这位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沈放舟怔了一瞬,然?后?笑笑开口:“在下姓沈,沈放舟。”

“放舟,小舟,好名字好名字,只是怎么感觉似曾相识?”殷知?慎点想?了想?却也没想?出一二三,“罢了,来日你到魔宫我们再慢慢聊!”

自此挥手别过,两人溜达着就要笑呵呵地回家,只是路走到一半,殷知?慎忽地顿住了。

殷行昼戳戳母亲衣角,语气调侃:“还不走啊?这都出来两个半时辰了,您就不想?我母亲?”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个年轻人的姓名。”

殷知?慎若有所思,有点高兴:“小舟归晚,月映波心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倒是和小谢很适合呢。”

何谓天道

可惜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 殷知?慎和殷行昼还是迟到了片刻但,但无论是殷掌门还是年少的?殷行昼,似乎都没有要动用灵气御剑回家的打算,以至于待机关鹤张口报时的?第二遍, 她们两人才堪堪敲开了家门。

雕花小门吱呀一声骤开, 紧接着就是两道声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昼!”

“师尊”

按照魔宫的?规制来说, 这间?屋子实在是有?些太小?, 没有?恢弘的?穹顶、也没有精致的壁挂。整间?屋子平平淡淡,脚下的?木板亦普普通通,角落里本来燃着一柱檀香, 可现在却尽数被?酒菜的?烟火香气扫了个?一干二净, 于是等殷行昼再踏入这里时, 就只能闻到烧排骨与素蒸菜的香气。

桌边现在只剩两张空座椅了,纣寒与明?珣一出声,扶鹤便赶快抬头,却正见女儿眨眨眼, 已经像只小?老鼠一样超快地溜到了师姐身边, 母亲师姐的?叫了个?遍。

“又和你母亲去哪玩了?午饭都不吃了?”

扶鹤哼一声语气责问,脸上却满是笑意,殷行昼躲在明?珣背后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是她没有?守时:“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耽误?”

“是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殷知?慎开口,随手就揉揉纣寒脑袋,假装没看到大徒弟脸上的?抗拒和无助, 她扯过椅子便干脆坐在扶鹤身?边, 语气有?点感慨:

“我?和阿昼本来早该回来的?, 谁知?路上碰到一个?像是要投河的?年轻人,我?看她也是穿青衫佩长?剑, 就叫阿昼干脆去问了问,谁料想还真是有?缘分,那年轻人和阿昼有?五成相似呢。”

“又是有?缘?”

这次开口的?却是明?珣,千年后携命轨之?力毁天灭地的?黑魂,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明?珣随便夹了些菜,吃得?慢吞吞的?,开口却在打趣:“师尊,您不会又想收徒了罢?”

扶鹤转头惊奇,语气调侃:“你真想再收徒?殷知?慎,家里这三个?孩子还不够烦你的?么?”

殷行昼咬着排骨,顾不上嘴里含含糊糊地马上开口:“母亲说的?肯定不是我?!我?一向都很?听话的?!”

还是青年的?纣寒冷飕飕地补刀,意有?所?指:“哼,最不听话的?就是某个?说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