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的内容不?少,穆婉听了两耳朵,发现都是合理的防治方案,而且还确定了传播途径,她让小六去问了一下。

果然,小六回?来道,“说是穆女官和太医院商量出来的结果。”

穆婉觉得这次穆柔总算干了件好事,若叫太?医和大夫们慢慢诊断,估计还得拖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她还是要亲自去确认一下情况。

“侯爷,我去一趟医馆,您先去忙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谢珩也有许多事情要做,于是派了小六保护穆婉,两人?分开?。

到了许氏的医馆果然人?满为患,穆婉直接去找掌柜,掌柜看到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穆婉和谢珩落崖的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知晓,毕竟朝局不?稳,谢珩作为大郢的定海神针若出了事,先不?说百姓恐慌,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蠢蠢欲动,因此医馆掌柜只以为穆婉是出门巡铺子去了。

穆婉也不?废话,“这是什么情况?这些病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掌柜道,“朝中春比回?来的第二日?,夫人?您早早嘱咐过?,我就让大家留了意。”他拿出脉案递给穆婉,疑惑道,“但前天突然就多了起来。”

“老朽诊过?那脉,高热致喘,呼吸困难,目前还没发现因病亡故的,但有一点很?奇怪。”

“哪儿?奇怪?”

“老朽按照您的吩咐,把同样病人?的身份信息和住址都记录下来了,”掌柜指着脉案道,“时疫虽然传染性强,可一般也都是从一个地方开?始蔓延,但这些人?住在上京的四面八方,身份也是五花八门,仿佛一夜之间就被染上了。”

云苓不?由道,“水源污染?但刚说这种病菌怕沸水,百姓喝生水也就罢了,讲究些的人?家都是煮沸了喝,为何也能传染。”她嘟囔,“又不?是下毒。”

穆婉心中一动,脑中的一根线忽然连了起来,她跟小六确认,“徐首辅什么时候离开?的上京?”

小六道,“春比回?城当天。”

穆婉又问,“除了徐首辅,如今不?在上京的重要官员还有谁?”

小六开?始数,“吏部尚书前些日?子因女官之事同太?后争执,一气之下请假回?乡祭祖了;户部因为被大夫人?查出账务问题,尚书已?经亲自?去江南查税,大理寺少卿在外缉捕逃犯……”

小六也渐渐的发现了不?对,“这些都是徐秉问的心腹。”

穆婉继续,“刚刚那些捕快说什么时候封城?”

小六道,“今日?。”说完后他终于反应过?来。

“……困四五日?不?行?,但困几个月呢?”百里之外的烽火县,徐秉问笑吟吟的摸着胡子,“上京时疫,全城封禁,朝廷官员大部分病倒,谢侯爷又出不?来,朝政和练兵总都要有人?管。”

徐展鹄激动的满脸通红,“父亲英明!任他们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您直接把上京架空了!这几个月,什么消息都进不?了上京,就只能都由父亲您处理!”

徐锦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秉问,“所以,上京的时疫,是人?为?!”

徐展鹄不?满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语气?你不?觉得这法子妙极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样妇人?之仁还想做什么人?上人??”

徐锦冷笑,“百姓都死没了,你去当谁的人?上人??”

“你!”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徐秉问对徐展鹄挥了挥手,“大郎,你先去忙。”

徐展鹄警惕道,“要我把大姐带走吗?”

徐秉问道,“不?必,我同她说些话。”

徐展鹄皱起眉头,徐秉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徐展鹄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

徐锦忍不?住看向徐秉问,“父亲,大敌当前,您难道看不?出赤翎的野心吗?竟然在这个时候内讧!还伤害上京百姓!几十?万条人?命啊!”她越说越觉得生气,“若赤翎打进来,您以为光靠您一个人?能抵御赤翎吗?”

“到时候别说做人?上人?,怕是要做亡国奴!”

徐秉问看着她,眼底有了些欣赏,“看来做女官后确实有了不?少长进。”

“不?过?正是因为大敌当前,我才必须这样做。”徐秉问正色道,“你也知道对付赤翎要举全国之力,可是太?后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吧?”

“当年镇国公和谢家军何等精锐,结果没有败给赤翎,却败在了腐败朝廷上。”

“我这样做,只是想将?士们在前冲锋陷阵的时候,没有自?己?人?在身后捅刀子,否则维持着这四分五裂的状态,恐怕还会?重蹈覆辙,而这次,已?经没有精锐的谢家军能替百姓们背水一战了。”

“所以,我必须要在赤翎进犯之前,将?大郢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让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可乘之机。”

“所有的力量,”徐锦依旧无法苟同,“难道不?包括镇北侯?他才是最强的力量不?是吗?父亲手下难道有比谢珩更厉害的武将??”

“镇北侯确实是对付赤翎的关键。”徐秉问道,“所以我没有伤害他啊。”

他看着徐锦,“你虽比你弟弟聪明,但还是欠些火候。”

“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谢珩这样的人?不?需要拉拢,待到赤翎进犯时,他必然竭尽全力,那时我自?然也会?尽全力支持他。”

“我和他真正的较量在击退赤翎之后。”

“所以当务之急,我必须把朝政和能拿到的兵权全部都拿到手里。”

徐锦道,“所以你利用我欺骗穆婉,目的是要用穆婉来绊住谢珩,给你撤出上京,制造时疫的时间。”

“对。”徐秉问感叹,“说实话,我本来还挺发愁这么绊住谢珩的,他思维缜密,武功高强,手下还有不?少能人?,若他在,这事儿?怕还真办不?成。”

“但谁能想到呢,不?近女色的镇北侯竟然把一个女人?当眼珠子。”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不?过?现在嘛,我也知道了,换谁谁都把她当眼珠子。”

“所以你放心,为父也没有伤害她,以后你们依旧可以做好姐妹。”

徐锦嗤笑,“您哪儿?看出来我跟她是能做姐妹的关系?我当时给她通风报信只不?过?以为赤翎要害她而已?,我宁愿她死在我手里,不?能叫赤翎侮辱我们大郢人?。”

徐秉问笑道,“之前为父确实是小看你了,不?过?锦娘,为父这双眼睛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