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移到我的身上,久久不动。等他看得我多少有点心虚了,他说:“把衣服脱下来。”
“哦。”
我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当场把衣服脱给了他。没了宽大的衬衫当裙子,有点小尴尬,但他一定没想到我还穿着贴身背心,不会有一点擦枪走火的风险。
“毕竟已经秋天了嘛,多穿一件,”我耸耸肩,“对了,你别深呼吸,上面有块芝士味的污渍……我怕你闻饿了。”
他手里还握着我脱给他的衬衫,顿时黑了脸:“给我用手洗干净。”
“不要,我又不是你的女仆。”
“哼……”
迪亚波罗不爽地哼哼,嘴角倒是翘起来了,莫名其妙的。
“我是给你做结扎手术的好医生,而你是不遵守医嘱的坏病人。”
他的脸又黑下来了,穿上上回遗落在我这儿的偷工减料针织衫就走了。
对了,还没说完。之所以形容那块芝士是“厄运般的”,不是因为糟蹋了一件好衣服,而是因为从那块芝士以后,迪亚波罗就不常来了,没了这个唯一的病人,我基本上断了财源。
好吧!我完全可以当他是个特殊的过客,只要我想,我完全可以找个诊所发挥我的超能力。
但是重生了一次,我真的一定要像上辈子那样辛苦干活儿吗?享受人生不好吗。
于是我决定摆烂,在网上找到合租后,把目前住的溢价大house退掉了,拿着攒下来的钱(迪亚波罗每次看病会多给很多)跑路了。
室友是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性,看起来不像正经人,但做事还挺靠谱,我们约法三章:一,不要带异性回家;二,带了也不要打扰到室友;三,实在忍不住也要提前通知对方。
为了表现室友爱,我烤了一些生命垂危的小蛋糕,挑出最好看的一个,准备送给我的室友。
我根本没用力敲他的门,结果门就这么开了,房间很黑,室友人不在,能看到他的电脑幽幽发着光。
看人隐私可不好,虽然这么想,我还是不自觉地瞟到了一眼,屏幕上有一则对话框,上面写着:暗杀xxx,任务完成。
嗯?xxx好像是某个政要的名字。
还来不及细想,机箱后突然窜出一只猫,把电脑的电源线扯断了,屏幕黑了下来。
我放下蛋糕,室友出现在我身后,他刚洗完澡,上半身还带着湿热的水汽。
他边用毛巾擦着寸头边靠近我,用他那懒洋洋的强调说:“你在做什么?”
“给你送点小礼物,你尝尝。”我指了指桌上被我烤得乌漆麻黑的蛋糕。
“真没办法啊……”他的嘴角抽了抽,“好意我心领了,吃还是免了吧。”
“这是我精心准备的,你真的不尝尝吗?”
于是室友在我期盼的目光下吃了一口,我点点头,刚弯腰抱起在我脚边打转的猫,再抬头发现时他已经吃完了。
“吃的这么快呀,有这么好吃吗?”我笑眯眯地说。
明明是第一次用烤箱,我未免也太上手了吧?
“嗯。”他目光游移地说。
“猫猫看起来也很想吃,”我握着手里的猫,“你该给它留一口的。”
“嗯、啊。”
“我们养它吧?”
“嗯……啊?”
“我说这只猫,在你房间里出现的,跟你挺有缘分的。”
“啊,你误会了,”室友解释道,“这是我养的宠物。”
“哦……”
室友刚洗完澡,身上还淌着水珠,我就没把猫还给他。黑猫乖巧地在我手里瘫着,我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一通。
“是只公猫,”我抬头看向室友,“我帮你把蛋噶了吧。”
0003 新炮友
我向室友表示我是个圣手名医,他也没让我帮忙噶蛋,理由是年纪还小。
我也不知道小公猫几岁可以变太监,只能有点遗憾地说:“那等年纪到了记得送它去医院嗷,当然如果那时候我还在,你可以找我。”
说到这里,我有一丝想念迪亚波罗了,他虽然脾气不太正常,但是被我报复性结扎了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总让我有些意外的地方,真是个令人惊喜的男人……
虽然这么说,他那比糖浆还黏糊的糟糕性格说实话还挺麻烦的,不能算是合格的炮友。
不过,搬走前我好歹给他留了地址,他要是有事或者有伤找我,我还是可以奉陪的。
我告诉室友厨房还有一起出炉的小蛋糕,他可以尽情地吃,然后我回了卧室。快到睡觉的点了,下午一直在给室友准备礼物,我这才发现房间乱糟糟的,搬过来的几个纸箱都忘了拆。
我思考了一下,里面装着些暂时用不着的衣服和唱片之类的行李,还是先睡觉,明天再说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的室友突然问我:“我看到你房间里有箱子堆了好长时间,需要我帮你扔掉吗?”
啊,怎么会是呢,可能是每天摸鱼太累了吧,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有整理行李。
“不用,我……”我的视线正好飘到报纸上的一则广告,“我准备找家政俱乐部的同好一起整理衣物、打扫房间、照顾宝宝……”
打住,我说:“总之绝对不是因为我不想动,你理解这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