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门里有神秘力量,杨总的椅子被拖走了,身影瞧不见了。然后很快,拉门也被关上了。
黄:“的。”
江心白拉上门。杨广生带水果的事并不出所料。因为他懒得给人家用什么心思,自己游戏公司的福利每次基本也都是贵的水果干果来几箱。
当然也没什么不好。不走心的贵也比走心的便宜强。
江心白这么想着,犹犹豫豫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杨广生:“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杨愣了下,接过盒子。
江:“这是我们第一次情人节。我想应该准备礼物。但你说你今天下午要飞回江城,也不知道你到时能不能赶回来,我就先给你。”
“……”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红色绒布小首饰盒。杨广生小心翼翼地打开它,看见里面是一对袖扣。
每只袖扣都是由一只小兔子头和一个齿轮组成的。小兔子头是玫瑰金镶边带钻,中间的主石是一小块干净的矢车菊蓝宝石。齿轮则没有什么修饰,由18k金打造。这对袖扣用料并不很重,但看上去,即使不算设计费,也得近万数。
杨广生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半天才说:“这得一万块往上吧?”
说完他觉得自己是个嘴废。这他妈正浪漫着呢提钱干嘛?
……可是他对自己的钱不肉疼,竟然对小白的钱肉疼了。
“对你来说是不值钱了。”江取出一只袖扣拿在手里,“但是是我自己设计图纸,找人定做的。”
他把杨广生连人带椅子拉到自己面前,弯下腰,拾起杨的一只袖子。那上面正有一颗白得耀眼的大颗独钻的袖扣。
他看着钻石,手顿了下。还是把钻石袖扣拆了下来,换上自己的兔子和齿轮。
“兔子和齿轮并不能咬合。但他们在一条传动带上。”江心白把袖扣下的旋钮拧紧,本来中间有着些距离的兔头和齿轮竟然慢慢靠近,贴在了一起。
“所以距离也不能分开他们。直到再次靠近。”
杨:“……”
“我齿轮画过不少,兔子第一次画。画得胖了。”
杨广生低头能看见自己腿上的小白的头顶。小白正捧着自己手腕,认真地挑剔自己的作品。于是他也再次把目光移动过去,看那紧紧贴在一起的小兔头和齿轮。
然后很快,小白重新坐了起来,看着杨广生的脸,想瞧瞧他对这份礼物是什么反应。
如果是很自然的松弛的状态下,杨广生是可以说很好听的话的。但难以控制的情绪,他好像却很难再表达得好一点。
他想表现得最好,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的鼻子开始发红,用手背碰了下眼皮,皱起嘴巴。
然后他站起来,抓起桌边的那颗钻石袖扣,走到窗边,一把打开窗子,扔出去了。
“!”江心白猛抽了口气,立刻想要跟着那个抛物线一起飞跃出去一样扑到窗边,杨广生抱住他:“……哎哎!你干什么?这21层!”
“该知道这是21层的是我吗?!”江心白瞪大了他眼镜后面的眼睛猛往下看,好像他眼力足够聚焦就有可能在21层开外发现那颗钻石的落点了似的。
但杨广生用虎口扭过他的下巴对着自己:“那玩意儿跟我宝贝的礼物比起来一文不值。”
江心白很生气地拉掉他的手:“你在说什么?你的钻石有将近两克拉,21层高度约6米,就算上冬季风力减缓了钻石重力的加速度,估计落地瞬间冲击力也有一二十倍的。在某种情形中存在危险的可能性,你知道吗?”
大杨总怔住。
“呃。对,对不起。我……”他往楼下看。没有躺着的人。他松了口气。
江:“那还不快赶紧去捡回来!”
他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杨广生上去拉他:“干嘛去?21层扔下去怎么可能找到。算了。宝贝……”
话音未落,江心白很大力地拉开拉门,他的身影和“宝贝”两个字的余音一起对上了那些闪亮好奇又暧昧的眼珠子。
他没啥心思关注它们,迈着嗖风的大长腿径直往门口走。而杨广生略有点无奈地跟在他身后,紧跟慢赶,亦步亦趋。
俩人站在了大厦外头的空地上。空地外面是一圈绿化带,绿化带外头是一条车来车往的大街。
江心白先在楼下往上数,数到自己的楼层,再根据在楼上时看到的景物推测哪个窗子是自己的窗,进而推测那钻石可能掉落的大概方位。他仰头数了一会儿,就朝一堆灌木走去,然后迈进绿化带,在荒芜的干草地上扒拉。
……杨广生用食指撑住嘴唇。
然后只能进去一块扒拉。
杨广生扒拉得敷衍,只瞧着江蹲着左顾右盼,然后蹲着往前跳一步继续左顾右盼。像一只大蚂蚱。
翻遍了,没找到。江心白又看看大楼,然后估摸着测量一番,又走到灌木外的甬道上去逡巡。
“哎!”杨广生叫了声。
江心白抬头看他。
杨广生指指一棵街边的大树后头:“那里刚才闪了一下,白色的。”
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然后眯起眼睛撑了下眼镜。
……果然有。很闪亮。
“不会是碎玻璃吧。”还站在绿化带里的杨广生锁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地看,“好像是我看错了。”
江心白立刻站起来走过去,蹲下,捡起。是一枚钻石袖扣。
“是吗?”杨广生远远地问他,“是玻璃吗?”
“……”江瞅瞅手里的钻石。